周县令见状以为安瑶是想提银子的事儿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说道,“仙姑放心,恶鬼驱走之后,下官必有重谢!”
安瑶又是摇摇头,“不是银子的问题,我不要银子。”
一听说安瑶不要银子愁眉苦脸的周县令立刻心花怒放,“仙姑说真的?”
“当然,不过……我要你放一个人。”
“谁?”放个人还不简单,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我爹,施大柱。”安瑶如今有技能傍身,要救出施父是易于反掌,但施父以后要想光明正大的生活,就要光明正大的回来。
施大柱?周县令听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施大柱不就是郑员外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关进大牢的那个人吗?这事儿没过去多长时间,他记得还算清楚。
刚刚仙姑说这个人是她爹?哎呦,这可惨了,周县令慌忙说道,“放放放放放,马上放,不知是仙姑的爹,还请仙姑莫怪,莫怪啊!”周县令打手作揖就差下跪了,郑员外那一千两大不了再还给他,到头来自己一分钱没花还把恶鬼驱了,算来一点儿都不亏。
“好,现在就去驱鬼。”安瑶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不料周县令却出声阻止,“仙姑留步。”
“怎么?周大人不急了?”她一挑秀眉,“还是说你反悔了?”
“不不,下官不敢,只是那恶鬼白天不出现,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
安瑶斜眼瞟了他一眼,“白天不出来不证明他不在,恰恰白天才是将他收服的大好时机。”
“噢,原来如此,”周县令恍然大悟,还不忘拍马屁,“仙姑果然非同凡响,看事情也比其他人通透。”
“呵呵,周大人过奖了。”虽然知道他是在拍马屁,不过安瑶听着受用无比。
一行人来到县令府,安瑶在之前约定好的地方找到吉祥,她已经提前跟夜学了将吉祥变成纸人的口诀,她先是妆模作样的胡乱挥舞一阵,然后才默念口诀,吉祥用法术让周县令看不到他的真身,但变成纸人后他是看得到,看着凭空出现的纸人,周县令惊骇不已,“这就是在府中作怪的恶鬼?”
“正是,”安瑶轻轻点头,将纸人收进袖中,“等我回去将他超度,一切就归于平静。”
“多谢仙姑。”
周县令不见兔子不撒鹰,看到安瑶将恶鬼成功收服,这才吩咐手下将施大柱从大牢里放出来。
施家父女团聚不免是要抱头痛哭一番,安瑶心里正得意着呢怎么哭得出来,饶是她是演技派也没这么快转换发自内心的情绪,她哼哼了两声做做样子,便搀扶着施父回家。
施父得知老伴儿已离开人世伤心难过了好长时间,他满满从解放口中听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是仙姑,领回个龙王女婿,还有个小外孙,为什么自己回家之后谁都没看见?施父问安瑶是怎么回事,安瑶便将自己如何如何被当做祭品扔到海里,又是如何如何被夜所救,当然她隐瞒了冥界、鬼这种词眼还有夜的身份。
“这么说大家说的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啦,他只是我朋友。”
“那那个孩子呢?”
“他是……他是夜捡的。”
吉祥倒地。
施父回家没见过夜和吉祥,不是他们已经离开,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只是因为他们一直隐着身形,安瑶修炼法术有灵气在身所以依旧能看到他们,但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这天,夜有几分兴奋地对安瑶说他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安瑶一愣,她都还没出手怎么就找到了?话说夜找的到底是什么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你一直在找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
屁话,一直这么吊人胃口谁不想知道?
0088:鬼公子10
夜自动忽略掉安瑶的小表情,慢慢道来,原来他犯错被罚思过也和这个东西有关。
夜是阴间使者,负责将阳寿已尽的魂魄带回冥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夜将一批魂魄送回的路上出了叉子,一个叫做陈月红的女人魂魄趁机溜走,为这夜受到阎君的处分,暂停职务闭门思过。
安瑶遇到他的时候正是他思过赋闲在府中的时候,如今夜思过时日已满,他来到阳间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出逃的魂魄带回冥界,将功补过。
“那你现在就要带那个陈月红回冥界了?”
夜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底,像是将安瑶看穿一般,薄唇轻启,吐出简单的两个字,“不急。”
安瑶很是疑惑地望着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魂魄,怎么反倒不着急了?不用带回冥界交差抵过吗?
夜看出了安瑶不解,慢慢凑近,“你应该也会对她很感兴趣,她现在的名字叫做郑香蕊。”
“什么?郑香蕊!”安瑶大吃一惊,郑香蕊怎么会变成陈月红,还是陈月红变成郑香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月红当时逃走没有被追踪到,是因为她隐藏在刚刚咽气被勾走魂魄的郑香蕊的身体里,作为郑香蕊又活了过来。”
安瑶理了理明白过来,也就是说现在的郑香蕊空有一个躯壳,里面的灵魂实际上是陈月红,这和自己的情况很接近嘛。
宿主记忆中,郑香蕊被许仁杰拒婚,羞愤难当一病不起,都传言她命不久矣不想一夜之间竟完全康复,想必就是在那一夜,郑香蕊香消玉殒,而陈月红借尸还魂,这样郑香蕊大病之后性情大变也说得通了。
这么说来残害宿主一家的并不是郑香蕊,而是顶着郑香蕊皮囊的陈月红,
夜说他找到了陈月红,也就是现在的郑香蕊,这么说她跟郑员外从北方回来了。
安瑶眯了眯眼睛,然后扭头看向夜,“能不能等我把仇报了你再带她回去?”
夜闻言挑了挑眉,“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多谢!”
平日里乡亲们找安瑶保平安求丰收,她俨然已经成了大家的精神寄托,安瑶乐此不疲,偶尔替大家驱个小鬼赶个小妖精也权当是闲来无事找点消遣,不收银子,但她和爹总要吃饭啊,所以安瑶也会给那些无良奸商贪官污吏画些鬼画符,或者在他们宅子里拿几块儿石头摆个什么阵法,他们的银子来路不正安瑶拿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安瑶要求不高,跟父亲生活的简简单单有的吃有的穿就好,生下的银子就拿去救济有需要的人。
郑香蕊已经回城有段时间了,但不见她上门上门来找茬,安瑶猜想,或许是她做鬼心虚,听说安瑶有个龙王相公,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安瑶给城西的王大娘家送去几两银子,回来的路上拐了个弯儿打算到街市上买点儿菜,不料冤家路窄。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冲撞本小姐!”
“啧啧,”安瑶咋舌,“还真是有眼无珠,”她扒着下眼皮冲郑香蕊讥讽道,“本仙姑这么大的眼睛在脸上长着你都看不见,究竟是谁不长眼啊?”
“哦是你,施安瑶,你……”郑香蕊正要叫嚣却忽然停住,指着她鼻子的手也放下,好像有所顾虑一样,眼睛在安瑶周围谨慎打量。
安瑶也围着自己四处看了看,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突然想到,郑香蕊这是在看看传说中的龙王大仙在不在,“不用看了,今天就我自己。”
“哼!”郑香蕊冷哼一声,暗中却是送了口气,继续抬手指着她,“施安瑶,别以为大家叫你一声仙姑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今天撞到本小姐,你别想轻易的就算了。”
安瑶白了她一眼,“我没想轻易的就算了,我反而要警告你,我爹、我娘还有我自己的仇,我会慢慢跟你一分一分算清楚,然后一分一分讨回来,今后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哈哈,”郑香蕊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直不起腰,“就凭你?少做梦!”
安瑶很鄙视地瞟了她一眼,为她的愚蠢,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嘲讽,“穿的像棵大白菜,这是要出来把自己卖了?”
“你,你说什么?”郑香蕊哪受过这种气,直气得咬牙跺脚,“施安瑶,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来人啊,给我打!”
随着她一声大喊,后面冲出来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看打扮应该是郑府的家丁,几个人听了吩咐不管不顾地朝安瑶冲过来。
安瑶瑶瑶头,他们吓唬吓唬小孩子还成,但在安瑶眼里就是个屁,轻轻一挥就散了,不过安瑶决定这次杀鸡用把宰牛刀,她稳住身形,默念口诀,双手在胸前结出独特的手印,手里剑听到召唤凌空而起,以一化百密密麻麻在她头顶的不远处排成好几排。
无论是郑香蕊还是那些家丁或是街上的路人,大家都目瞪口呆,如此壮观的景象很难不让人瞠目结舌,随着安瑶一声令下,飞下来利刃,蹭蹭蹭几下便把几个家丁的衣服瞬间割成碎片只留刚到大腿根儿的小半截亵裤遮羞,其他的长剑依旧整齐地摆在原地造势,不为别的,就为好看,有本事就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