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噗嗤一声乐了,发呆?她是在修炼内功心法好不好?
她这一乐小桃有些蒙,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您……您没事吧?”小侯爷半个月没见人影,少夫人该不会是思念成疾魔怔了吧?
“没事啊。”岂有此理,感情这傻小桃把她当神经病了。
突然下人来报,说老妇人的马车已经到府门口了。诸葛流云的娘欧阳惠?安瑶起身理了理衣衫,她这个儿媳妇自然是要前去迎接。
“瑶儿,许久未见,身体可恢复了?”欧阳惠下了马车,见到安瑶便拉过她的小手问长问短。
“让母亲费心了,一切都好。”安瑶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身体的婆婆,欧阳惠看起来雍容华贵,眉眼中慈爱尽显,让人亲近,尤其是她的声音安瑶觉得很熟悉,猛然想到,就是她刚刚穿越过来时,那个在屋子里焦急地指挥下人做事的声音,心里不免又亲近几分。
来到正堂,安瑶扶着欧阳惠到迎面位置的梨花木椅上坐好,自己则转身坐到下座,侯府的下人很有规矩,面面俱到,不用吩咐已经奉上新茶。
“瑶儿,你近段时间厄事连连、霉运缠身,上次跌入湖中还差点……”欧阳惠即使止住不吉利的话,叹息一声,“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对你母亲交代?”
她不提安瑶差点忘了,欧阳惠与宿主的母亲赵雅茹是闺中好友,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宿主父亲薛文断断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安瑶低垂着眼,自责不已的说道:“是瑶儿太不小心了。”
“母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些也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分自责。”欧阳惠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平日里侯府琐事繁杂,母亲一直抽不开身,近日得有闲暇,打算去金光寺祈福,你若有时间便同母亲一道去,祈求平安。”
安瑶心里一喜,她在这个四面是墙的深宅大院快憋出病来了,能出去透透气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答应。
安瑶与欧阳惠同乘一辆马车,带上些府兵,浩浩荡荡出发。
马车中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时断时续聊起家常。
欧阳惠眼神温柔,伸手轻轻拍了拍安瑶的手,又替她将脸颊边的碎发顺到耳后,语气中透着心疼:“瑶儿,战事吃紧,流云军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你,真是苦了你了。”
“母亲言重了,丈夫志向所在,为妻的心中怎会不知,瑶儿无能,不能替夫分忧,只盼能够做好分内之事,让流云没有后顾之忧。”
欧阳惠一直以为安瑶是个只懂舞文弄墨、赋诗弹琴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她对家国之事也有些见解,她眼睛一亮,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脸色忽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你身边那个叫倾城的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幸亏你事后发觉,将她处理,不然以后还不知她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欧阳惠突然提起倾城,安瑶愣了愣,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
“母亲知道你天性善良,可你不招惹是非,是非主动招惹你,以后遇事遇人要多留一个心眼儿。”
“是,儿媳受教。”安瑶心里明白欧阳惠说这些是真心为她好,宿主太胆小懦弱,遇到事情只会逃避,这是造成她悲剧人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欧阳惠望着眼前的儿媳妇,有些欣喜的发现她改变了,以前对她说起这些,她总会将头压的低低的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般,应和的声音也是细如蚊蝇,而现在的她坚强了许多,欧阳惠想,大概是因为跌落湖中差点丧命,经历过濒临死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没有理由不会变强。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个时辰,已经出了城,正行进在荒郊之地,突然,马车剧烈的颠簸一下猛地停住,拉车的枣红马不安地扯着脖子嘶鸣。
安瑶心中一惊,她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半个月来的内功心法不是白练的,现在宿主的这具身体六感已经十分敏锐。
“有刺客!”有人高喊一声。
马车外瞬间乱作一团,勇猛的喊杀声,悲惨的嚎叫声,刀剑相撞的金属声,而车内,气氛异常平静,欧阳惠表现的很淡定,她跟随诸葛苍戎马半生,什么阵仗没见过,早已看透生死,她看了安瑶一眼,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安瑶心领神会,“瑶儿不怕。”
过了很长时间,外面终于安静下来,马车的车帘被人拿长刀挑开。
“嘿嘿,二位下车吧?”一个黑壮的男人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欧阳惠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而紧紧握住安瑶的手,淡淡道:“瑶儿,我们下车。”
“母亲且坐好,稍等片刻。”说着她轻轻挣开欧阳惠的手,从她震惊与不解的眼神中走下马车。
0040:侯门情仇6
血染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尸体,安瑶仿佛没看到一般,一下车便直奔贼人而去,她仰着小脸冲为首的男人道:“大黑山的?”
那男人明显吃了一惊,呆愣了片刻后哈哈大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黑山刘麻子是也。”
安瑶不耐烦地摆摆手,“姑奶奶没心情跟你在这废话,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赶紧的!”哼,就知道是他们,安瑶一眼就认出骑马领头的这几个,宿主在那一世临死前可是把他们几个畜生记的清清楚楚!孙有福与大黑山这群山贼狼狈为奸,这次遇伏恐怕就是孙有福要替他的小情人倾城报仇来的。
“呦,好大的口气,有点儿意思,”那个自称刘麻子的土匪产生几丝玩味,随便指了两个手下,“你,你,你们俩过去陪她玩儿玩儿。”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应道。
这俩山贼见安瑶瘦瘦弱弱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达成某种默契,双双丢掉兵器,张开双手色眯眯的朝她扑将过去。
安瑶纤细的身形稍微一闪,那二人便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
“哈哈哈……”周围围观的山贼轰然大笑,“你俩可太差劲儿了,连个娘们儿都不如,还是赶紧回家找娘吃奶去吧!哈哈哈……”
“哼!”那俩山贼被面子上抹不开,被瞬间激怒,立马站起身再次朝安瑶挥拳而去,然而连她的头发丝儿还没碰到便惨叫一声先后倒地而亡。
安瑶看似瘦弱实则不然,这具身体是宿主的,但各项身体指标数据却是安瑶自己的,她把玩着手中诸葛流云临走前送给她防身的匕首,不住感叹,幸好出门带了来,派上大用场了。
围观的那伙儿山贼目瞪口呆,几乎都没看见安瑶是怎么出手的那俩个就躺地在上死翘翘了。
刘麻子表情变得有点儿僵硬,没想到这个小娘们还有两下子,是他看走眼了,刘麻子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大手一挥,“上!”
剩余的二十多个山贼全部一拥而上,咆哮着将安瑶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兵器,直砍过来。
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修仙界,安瑶能够修炼玄心诀是因为那是门内功心法,而其他法术并不能使用,眼前的这群龇嘴獠牙的山贼,安瑶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召唤出手里剑,一人给他们几万剑捅成马蜂窝!可是,条件不允许啊,安瑶脸上流下两行无奈的宽面条。
安瑶在修仙界使用的是术法,一招一式的武功她不曾学过,刚刚杀死那两个山贼胜在他们轻敌与速度,可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何况她短剑对长刀,饶是她长了三头六臂也忙活不过来,不消一刻钟时间安瑶便感觉到力不从心,没想到打架还是个体力活儿!
她一晃神,左肩挨了一刀,安瑶吃痛皱起眉头,紧接着右手腕又被划了个口子,匕首从手中脱落,安瑶心道:完了,这回彻底玩儿完了,活活被人砍死该有多疼?惨不忍睹啊!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伴着一股莫名的寒意由远及近,安瑶直感觉背后阴风阵阵,扭头一看,高头大马上坐着诸葛流云,如风般席卷而至,长剑穿过一具具血肉身躯,带出的血痕淋漓一地,将欺负她的山贼全部杀光。
安瑶满身血污坐在地上,望着如天神般降临的诸葛流云,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卧房的雕花大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但还是丝丝拉拉的疼。
诸葛流云坐在床边,见她醒了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勾起一丝怪异的笑意来,眼中的神色捉摸不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应该跟我说?”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坚定地不容抗拒。
安瑶心里陡然一阵委屈,她拼了性命救下他老娘,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张嘴就是质问,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安瑶虽然心里愤懑,但对上诸葛流云阴翳的眸子,只好认怂,“我……”安瑶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诸葛流云要听她说什么,难道是怪她私自出府?
“母亲一早来府上叫我一起去拜佛祈福,我总不能拒绝吧。”安瑶委屈的望着诸葛流云,顺便暗中察言观色,他看起来并不满意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