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一向贤妻良母的四福晋终于爆发了,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弟妹,是大清朝有史以来最倾国倾城的佳人,无外乎美貌,更不外乎才情,只是那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罢了,呵呵,看看,这就是女人,总是找不对仇恨的对象,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对情敌,永远只能迁怒他人,多么悲哀的选择呀!自己暗地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站在高处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哼,贤惠又如何你,你也得受宠呀?绝代佳人又如何,你得有命呀?
四福晋看着眼前挨了打却不敢抬眼吭声的钮詁禄氏,冷笑一声推开她,自己一人大步流星的走去,是呀,不爱又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是大方贤惠的四福晋!
这种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只因为她爱的不是爱人而是地位罢了,只有这个空架子嫡福晋的头衔才能泯灭了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其实这又何曾怪她呢,人不都是这样,爱、恨、权利、地位、金钱等等总要舍其取一的嘛不是!
这厢四福晋刚走,五贝勒就架着马车飞似得赶来,车上的穆景远和希瑞两人匆匆跟在五贝勒身后跑进府邸,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大群太医侍从,却没一人敢吭声,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满院子的男男女女似是在默哀又似在祷告,都低着头垂泪不已,却又紧捂着嘴巴不敢出一点声音。
穆景远和希瑞抱着药箱扫了一眼就跨进里屋,血腥味已经浓的呛人了,四贝勒看见五贝勒带人回来猛的从地上起身上手拉着穆景远到床跟前,穆景远看着床上看要断气的女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连声祷告说:“上帝保佑!我万能的主啊!”
一旁的四贝勒火大的吼道:“叫你来救人的,你念的哪门子经!”
穆景远一个西洋的传教士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早就吓傻了,好在五贝勒虽然也心急但还尚存留一丝理智的说道:“这是九阿哥的福晋,最心爱的女子,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然我们大家都不要活了!”
此话一出连五贝勒自己都惊讶了,没想到自己竟也抱着这样的心思,还好眼前的几个人本就心慌不已自然不会在此时注意这样的话了,于是穆景远只好颤抖的伸手去探一探床上女子的鼻息,因为那样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真是如同尸体一般了,见了他的动作四贝勒更是一脚踹上去大吼道:“庸医,庸医!”
五贝勒及时上前抱住四贝勒却也见穆景远的头上被撞出了个大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血,早在一旁观看的希瑞赶紧上前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棉布和药来给穆景远按住,再转头对那两位互相挣扎的皇子贝勒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治好福晋,两位皇子还请出去请产婆准备好热水,剪刀,纱布和一碗浓浓的人参汤!”
此话一出,刚还在扭动着要杀人的四贝勒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出去准备了,而五贝勒则是看着希瑞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套银针插在不省人事的阿玉头上,这几个穴位都是人体的命脉,本就是及其危险的方法,但眼下已经是命悬一刻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其实针灸的方法也不是没人不会,只是那些太医都本着不愿意担风险的念头,怎么会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呢,唉,真是再好的医术比不上应有的医德呀!
接着又看见希瑞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里面的三粒丸药喂着阿玉吃下只是此时的人儿已经咽不下去了,希瑞只好对五贝勒说道:“麻烦这位皇子取来一碗温水,我要把药丸溶化在水里喂给白玉小姐吃下!”
听着希瑞的称呼,五贝勒只是眉头一皱快速转身到外间亲自端杯温水进来,事先自己还亲自尝了一口热度才递给希瑞!
正文 第155章生产遇难
这时四贝勒也回来了,看见希瑞手上拿的白瓷瓶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个白瓷瓶曾经伴随了自己太长的时间,太久的记忆,甚至是梦里都出现过,因为这正是十年前第一次在杭州城外的郊区外见到阿玉时,她为自己疗伤用的瓶子,自己绝对不会看错更不会记错,难道这个人跟白玉有什么关系吗?
对了,此人是从德州而来投奔穆景远的,阿玉当初也是在德州遇上皇阿玛和太子一行人的,难道他们是旧识?
算了,眼下只要能救人就行,先不管那么多了!
这时希瑞已经把药丸完全溶化在温水里,转身对着两位皇子问道:“请问哪一位是九皇子?”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反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哦,现在病人已经无法自行喝药,只能通过他人口口相对把药物送入体内,我知道你们大清朝的规矩,女子只能由自己的丈夫接触,否则视为不洁,所以还请九皇子来喂药!”
说完直直的望着两人,可是眼前的两人都默契的低头不语,希瑞急着说道:“快让九皇子来喂药呀,银针已经刺激了穴位,耽误了时间就无力回天了!”
话音刚落四贝勒就上前接过药碗坐在床边背对着五贝勒说道:“五弟,你先请他们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心狠,至于五弟自己嘛,说不说在你!”
五贝勒又是失落又是松口气的矛盾着,快速的给希瑞和穆景远说道:“两位跟我去看看生产要用的东西是否准备妥当了?”
这两人虽是西洋人却在大清混迹依旧,尤其是穆景远深知宫廷规矩,立刻拉着希瑞出去连余光都未曾瞟过四贝勒,待五贝勒也捏着拳头走出去后,四贝勒才仰头喝下碗中的药水,略略抬起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白玉对着嘴唇用舌头顶开牙齿喂下,白玉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喂着她喝着苦苦的药水,直接冲进她的咽喉,不容许她反抗就已经进入胃里了。
四贝勒离开眼前人的嘴巴,轻轻抬手擦去嘴边的药汁闭眼咽下自己嘴里的残余大声对外面人叫道:“进来!”
这次进来的不仅有五贝勒和希瑞,还有一大堆的太医产婆侍女,四贝勒厉眼一扫,希瑞立刻上前翻看白玉的眼皮,查看她的脉搏,接着她就在一阵强烈的痛苦中呻吟着。
这种如同把白玉放在烈火上烧烤一样的痛苦让她本能的挣扎,见状希瑞立刻拔去白玉头上的银针,她又感到一阵抽搐,随即白玉猛然睁开眼睛喊着:“疼!”
本以为自己已经用力力气大喊一声了,谁知在旁人听来只是如同哼哼的声音,却也是喜讯了。
“醒了吗?阿玉,阿玉?”
四贝勒拉着白玉的手叫着,五贝勒也上前查看,而白玉只是一个劲的喊:“疼,疼!”
随后,白玉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东西在往下坠,有一种力量要撕碎自己,劈开她一样,这是希瑞已经指使着太医和产婆用最常见的危机生产法——人参续命法为白玉接生了,在药物和针灸的作用下,刺激了白玉最后的命脉。
白玉简直就是用生命在生产,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简直就是分尸一样,药物催动着身体器官在挤压在蠕动,肚子里的胎儿一点点的随着体内的鲜血往外流着,产婆在她身下拉扯着,白玉就像一句尸体一样在做着解剖,众人的叫喊,四贝勒的诉说,五贝勒的隐忍,希瑞的担心!
都融合在白玉嘴里的那口参汤里,白玉流着泪看着眼前的人影把参汤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进她的嘴里,白玉迷糊的意识里还以为那是阿九,竟然动着手指要拉着他说:“你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快告诉我孩子叫什么名字!”
四贝勒看着白玉蠕动的嘴唇,俯身趴在她的嘴巴听着,却也只能依稀辨清“阿九”两字。
产婆的惊喊声混合着婴儿的啼哭声,让白玉再次进入黑色时空,眼前还是黑暗一片,脑中只有残余的记忆碎片,身体毫无知觉,只是好像自己回到了后世现代死亡的现场,当时自己的灵魂和现在一样在空中漂浮。
白玉竟然还看见了自己穿越时空把灵魂落在了杭州白家刚刚出声的女婴身上,还看见了那位妇人白着脸颤声说着:“叫阿玉,她的名字叫阿玉,毓和玉,玉和毓,生生世世永不离!”
看着门外的爷爷抱起产婆手里的婴儿,看见哥哥冲进去拉着那位妇人的手哭声说道:“姨姨,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哇哇哇!”
看着那位妇人摸着哥哥的脑袋说:“墨儿要守护阿玉,阿玉要跟墨儿在一起!”
白玉恍然意识到那是母亲,那是临终前的母亲在跟哥哥说话,还有爷爷,还有杭州白家,那一声声墨儿,那一声声阿玉,不知叫的是自己和爱了一生的白墨玉还是白玉和哥哥?
“太医,怎么样了?”
四贝勒依旧守在床边问着,五贝勒抱着刚刚落地还在啼哭的婴儿站在一旁,产婆正在一盆盆血水的往外端去,清雅姑姑和阿紫侍候在一旁默声流泪,整个房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迎接新生儿的喜悦之情,只因为床上的病人已经不行了。
“回四贝勒的话,福晋她……”
“说!”
随着四贝勒一声怒吼,太医吓得趴在地上颤声说道:“福晋她已经没有脉搏了,瞳孔涣散,毫无征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