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贵妃瑟缩了一下，“是，是有一个代价，但是你尽管拿去好了啊，”
“是啊，”欧阳逍遥阴鸷的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代价我已经拿走了。”
“让你们姚家免于在当日身死的代价就是，让你们感受到生的希望和安逸之后再将你们推入绝望啊！啊哈哈哈哈哈————”
对，就是这样，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而生生而死。
就和从前的他一样。
在知道岳锦岚被姚家人害死之后，他差点儿疯了，可是当他把岳锦岚的“尸体”带回去之后发现岳锦岚是假死状态还有救，而后十年的时间，当岳锦岚终于接受了自己，可是却已经生命力衰竭再也回天乏力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疯了。
姚贵妃被他的话惊的跌坐地上，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喃喃的说。
“疯子，魔鬼，疯子，魔鬼，疯子，疯子疯子——魔鬼，魔鬼，魔鬼——”
这样反反复复的絮叨着，而后她开始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欧阳逍遥在她身后哈哈大笑着，空荡荡的地宫内，这样的笑容着实诡异可怖。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都不会要你的命的。你作为最后的姚家人，就在这种恐惧和悔恨这种度过终生吧！哈哈哈哈哈——”
姚贵妃往外跑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又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了。
欧阳逍遥没有追，只是阴鸷的看着她的背影。待看不到人影之后，他整个人好像去了三魂一样，整个人颓废的好像没有了灵魂的人偶，他坐在地宫高处的台阶上，痴痴的看着一边儿上笼子里的鹦鹉兰兰，好像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姚家全家被斩，以姚家为中心围拢的二皇子阵营也是一瞬间土崩瓦解。
二皇子好像丢了魂儿一样，最初几天还是在街边上晃荡，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出入京城最大的青楼，胭脂醉。
胭脂醉，醉红尘，红尘生死不相顾，惟愿佳人笑倾城。
倾城，是胭脂醉的头牌。
她不仅有着倾城之姿，而且卖艺不卖身，倾城好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样，哪怕就只是这琴棋书画的艺也是轻而易举不会示人的。
为了能够见到胭脂醉倾城姑娘一面，数不清的富家公子哥愿意一掷千金，而这千金也只够远远的瞥倾城一眼而已。
越是稀有越是难得，越是难得就越勾得那些男人们心痒难耐愿意为这份难得一掷千金。
而最近，倾城突然不再出面了。而据传闻，她的春宵帐内有了一个入幕之宾。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红酥手柔荑诱人的娇媚少女轻轻的躲过杯盏，满脸尽是娇嗔，双眼尽显柔媚。
“给我酒，倾城，给我酒。”没错这个衣衫邋遢，胡子拉碴的男子就是二皇子玄烈。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失去了强大的后盾外家，而自己阵营里的那些人也都是树倒猢狲散，一眨眼就剩下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本来，他私心里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去谋害自己的兄弟去夺得那个位子，他甚至到现在都没办法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诓骗三弟玄哲进了那个宫内，最后喝下了自己母妃准备的毒酒。
致使他这样颓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母亲的疯病。
哪怕他不喜也能按照姚贵妃的意愿去争去算计，从这些里就完全能够看得出来，他对姚贵妃的母子感情到底与多深。
哪怕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个恶毒的女人，但是因为那是他的母妃，哪怕知道那是错的也会心甘情愿的去帮助的人。
可是，一夜之间，母妃疯了。
曾经风华绝代骄傲自负的母妃疯了。
这让玄烈有些受不了。
没办法去面对那个疯了的母妃，他就只好来买醉。无意之中进到了胭脂醉里，就开始一直在倾城这里喝酒。
真的，只是单纯的喝酒。
倾城，有些和他的母妃想象，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贪恋这里的一切，不愿意离开。哪怕是自己的那个还未过门但是已经换过聘书的未婚妻夏秋凉来都不能拉走他。
每天了，倾城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他，陪他吃饭，陪他喝酒，见他喝多了再劝他不要再喝了等等。
在倾城这里，玄烈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种温暖。就更是不离开了。
坊间里，二皇子的风评越来越不好，朝堂上，对玄烈的口诛笔伐也是越来越深。
毕竟，偶尔去一下风月场所是在那些文人墨客看来是雅事，但是若是乐不思蜀那就是色令智昏谜了心智。
当然也不乏有人嫉妒他能够成日里待着倾城的春宵帐中。
谁知道呢，总之，二皇子玄烈就这么彻底的废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大皇子，归
和二皇子的颓废不思进取相比，京城中还有一件大事吸引着万千人的主意。
那就是，玄焱回来了。
“玄焱？就是那个十年不归京整日里游山玩水的大皇子吗？”林雪音倚靠在岳瑾阳的怀中吃着岳瑾阳给她剥好的核桃仁，一边吃一边问。
岳瑾阳宠溺的继续给林雪音剥核桃，“没错，大皇子玄焱是和三皇子一母同胞，坊间说大皇子好山水游历其实并不是这样，大皇子外出其实是在给三皇子寻找神医和药方来医治三皇子身上的毒的。”
玄哲身子不好实际是中毒这件事，玄哲从来没有瞒过岳瑾阳，本来岳瑾阳是玄哲的左膀右臂，加上玄哲心里那羞于启齿的“暗恋”更是让他把岳瑾阳当成最信任的人，什么都会告诉他。而皇后也是考虑到很多事情都不好避开岳瑾阳，还不如直接让他知晓。同时，知道了这样重大的秘密，也更能把岳瑾阳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如若不然，岳瑾阳只能得一个死字了。
“中毒？！”林雪音先是一惊，不够这惊讶也只是这一下，看过若干的宫斗之后，林雪音对皇子中毒残废这种事一惊见怪不怪了，以前她只觉得玄哲体弱有些心疼，现在，则是小小的怒了。
而对这突然归来的大皇子玄焱，林雪音凭借女人的第六感也是没什么好感。
“这大皇子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二皇子倒台了，他就回来了，怎么瞧着都像是在捡现成的一样呢。”
“雪音为何这样说，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岳瑾阳这句话不是在质疑，而是他真的有些不懂。
虽然说他并和大皇子也不过是数面之缘，但是得益于玄哲和皇后以及周围所有三皇子阵营的人的不间断夸奖，渐渐的他的脑袋里也存了大皇子是个善良仗义的好哥哥的这样一个概念，但是他却也没有跳出这个框框去想，为什么一个离开十年不归的人，能够这么一直的刷着存在感，所谓当局者迷估计说的就是此时的情况吧。
“难道你不觉得他回来的这个时机有些太过巧合了嘛？”
“虽然时间上是有些巧合，但是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啊。”
“那，他当年离开京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三皇子寻找救命之人救命之药。”
“那他这一朝归来是找到了嘛？”
“这——”岳瑾阳不确定了，而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洗脑了。
“这就对嘛，我敢肯定，他这回回来肯定是一副非常落魄极度懊悔的模样，然后好像非常痛苦，然后会告诉小哲他遍寻十年无果。而他这一番仗义兄长会在一瞬间被所有人称道，而后成功的回归众人的视线里。二皇子倒台了，接下来就剩下他和中毒已久没多久好活的小哲了。”
说到这个份儿上，岳瑾阳也是明白了。
想到如果大皇子真会这样，那就说明他真的像雪儿说的那样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如果至亲都能利用能够虚伪相待，那他也着实太可怕了，毕竟，当年三皇子还是个几岁的幼童，而他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至亲至爱的大哥啊。
其实林雪音还有话没说。
也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只有玄哲是被隐瞒的那一个。
十年里能够一直没有彻底大家视线如果单靠别人去想去念实在是不太可能，除非有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刻意的引导人们去想他去关注他。
而从岳瑾阳的话语里推测，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后。
如果是朝堂上的权谋的话，林雪音是一窍不通，但是涉及到宫斗宅斗的这种，林雪音却是要比岳瑾阳强上太多了，毕竟前世那些年的也不是白看的。
如果皇后真的是这样有意引导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玄哲从最开始，哪怕是从中毒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被皇后放弃的那个孩子。
他的中毒是为了引得皇帝的怜悯，引得姚贵妃方的轻视。
而大皇子的离京寻药也不过变成了避开争斗留中毒的玄哲在京中和二皇子斗吸引他们的注意，而他则在京外培养势力。
虽然有人说江湖朝堂势如水火永不相容。可是也别往了，阴与阳也是势如水火，但是还不是一同合成了太极阴阳鱼。如果大皇子在江湖之中有极强的影响力的话，那对朝堂上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