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琳说道,带着手下人便赶去了那处名为雅苑的画堂。
本来君梓琳认为,几个庶常府的人在那里盯着,也没甚么。自己去了打发了他们,自然能让大师给画上一幅。
但没想着,在那雅苑的根本不仅仅有庶常府的下人,还有一个熟人。
“哟,这不是本来是我嫂嫂,现在却变成晋王妃的人嘛。大婚才没几日,王妃娘娘怎么会亲自出门呢?哟,瞧本小姐这记性,现在的晋王爷已经去了帝都之外呢,咱们的晋王妃被冷漠了。想来还真的不如嫁给我哥哥章世子呢!”
这番话说出来,四下的人偶有窃笑之意。
君梓琳并不在意,只是扭头朝那发笑的几人扫了眼。到底是她的身份提高了些,那些人被看得垂下头去,只能强自忍着,但再不敢发出讥笑。
转回头,君梓琳朝调笑自己的章然水看去,低沉一声问道,“你这话是何意,章世子?”
“呵呵,你闭门思过,必定还不知道吧。我哥哥已经重新为封为世子了。想来是皇上心怀愧疚。但这又怎么能怪得了皇上呢,有的女人心怀野意,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偷上花轿,故意弄得生米煮成熟饭,可那又怎样呢,最后还不是被晋王冷落了!”章然水又说了一通,对君梓琳极尽之嘲讽。
君梓琳对她所说的这一大堆,都不予理会。只寻了个最扎人的痛点,搏击回去,“原来章睿苑又被重新封回世子呢!章小姐你能为章世子高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本王妃很担心你是表面上高兴,内心里在大哭呢。毕竟你的亲生母亲,死得太巧妙了,如此巧妙之下,都没能令你亲哥哥成为世子,本王妃深表遗憾呐!”
章然水气得小脸扭曲,恨不得冲上来撕碎君梓琳的嘴。
她亲娘之死,为的便是冤枉章睿苑,使她亲哥哥成为世子。但是因为君梓琳跑上了晋王爷的花轿,导致皇上对定国公府心怀歉意,遂重新圆了章睿苑的世子之位。
这样一来,她及她的哥哥,所有的机会都被抹煞。这一切都是君梓琳惹的。而眼下最棘手的是元玉辞!
眼看着这样与君梓琳下去,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她冲画师令道,“元姐姐还在等着你,走吧!”
于是当先走出门去,回头看那画师出门。谁知半途就被君梓琳给拦了住。
章然水面色猛然一滞,冲口喝道,“君梓琳,你敢阻挡庶常府办事?!”
“章小姐,你大概忘记本妃现在的身份了吧。”君梓琳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嚣张不已的女子,“本王妃就阻挡了,你又奈我何?这样吧,你回定国公府,你再派人去庶常府告状吧,本王妃等你告状回来!”
君梓琳冲伏忌一施眼色,那画师便被带了顺去,章然水怒极,带着人便冲进来抢人。伏忌回头抡了个木棍,罩着章然水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啊!”
章然水吓得放声嘶叫,伏忌手上有留情,那木棍擦着她的额角而过,并没有真的伤着她。
即使如此也足以章然水吓得额头冒汗的了。
“把她赶出去。”
君梓琳一声令下,伏忌便直接把章然水和她身后的嬷嬷丫鬟都挥出门去,反手把门带上。
屋内一时清静了。君梓琳挑挑眉头,她还不信邪了,自己堂堂的晋王府,最后连个定国公府的庶女都搞不定。传扬出去,岂非给晋王身上抹黑?
回身君梓琳冲画师露笑,和颜悦色地道,“请阁下给梓琳绘一幅画吧,正是送给晋王爷的美人图。”
画师把画绘好之后,君梓琳等到墨干,便把画卷了下开门出去。
外头闹事的章然水等人早已经离开,伏忌于门口侍候着,“伏忌叔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前去城外晋王府。”
“是。”
伏忌回府便准备了马车,小蝶才从嫁妆之中忙出来。回头听说小姐要去城外的晋王府,连忙阻止,“小姐,还是吃了饭之后吧。”
“无事。到时候跟晋王爷一同用饭,你在府内看门,回头再说。”君梓琳轻轻松松地说罢,提步上了马车。
小蝶追上来还想说什么,被君梓琳给止住,直接道,“大白日的,没什么事,你回吧,好好把府内收整一番,莫要让我操心便是。”
听到此言,小蝶只得点头称是。
伏忌在前头赶着马车,主仆俩人晃晃悠悠地朝城外而去。
“大小姐,您知道那庶常府因何会请那画师吧?”一边赶路,伏忌一边回头冲马车内的人说话。
君梓琳抱着画卷,想了想,也猜不出原因来。
伏忌见她并不说话,便跟着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听说的,那庶常小姐元玉辞,听说是脸上犯了疾,无法见人。这才把她之前的容颜都绘出来,这也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没什么好的!”
“脸上生了病?”
君梓琳突闻这话,怔了下。
猛然想起来上回,自己跟表姐一同去那胭脂铺的事情。这事韩固金也知道,说是丫鬟去药铺买了毁肌肤的药粉来,进了胭脂铺便消失没影。
为了这事,君梓琳还故意烧了把火,把表姐的那套胭脂与楼上的元玉辞与章然水的那其中一套给调换过来。
☆、第247章 她若有事本王必不罢休
想来想去,是这俩人冒坏水。
君梓琳也便没有分辨什么,直接就换了其中一个。现在元玉辞脸上生疾,莫非是抹了所换的那套胭脂的关系?
如此说来,倒是让章然水逃过一劫。
但君梓琳也不知道,冒这坏水的人究竟是元玉辞还是章然水。但必是她们之中的一个。
“呵呵,这件事倒是有趣!”君梓琳突然一拍大腿,笑了,再没有比这件事情更痛快人心的了。
自食其果,必是这种感觉吧。
然而下一瞬,君梓琳猛然感到身子朝前陡的一滑。
她整个人便朝着前头栽去。
“喂,伏忌叔,你驾车要慢一点啊!”君梓琳说着回头把那画卷小心翼翼地摆好,这才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只是才刚刚伸出手,突的一记冷锋袭来。
“大小姐,快躲开!”
君梓琳眼看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在自己的指头尖上停下来,而握刀者身子一滑,栽落下去。后头顿时传来伏忌的声音,“大小姐快驾马逃开!”
满目纷乱,君梓琳小心地再掀开马车帘子,朝外一看,倒吸口凉气。
只见五名黑衣人围着伏忌,把他给卷中心,噼哩啪啦的一阵挥砍。
眨眼间伏忌身上便多了几十道刀伤。
问题是这些黑衣人都围着伏忌,其他的人呢?
君梓琳正自奇怪,谁想到突然从斜刺里猛然捅来一把长剑。直接把马车给刺穿。君梓琳朝后坐了回去,那剑尖正好离自己心口不足十寸!
还有人!
马车里面已经不安全。
君梓琳大惊,忙着寻找出口。
面前虽然正是马车帘子,但外头必定有人在等着她出去,然后一剑解决了她。
再往车内查看,只见没有什么可用之物,除了那卷画,打到马屁股上,让马飞跑起来这才是逃命的根本。但若如此的话,画就没了,君梓琳还寄希望用这画打动周烬,好跟自己一起回门救表姐呢。
这下子,她岂非一无所获?!
刹那间君梓琳想了许多,虽不知是谁要刺杀自己。但她明白一点,周烬的前几任王妃,大约也都死于各种。自己这第四任也怕是会变成个死的。
怎么办呢?
不是近身作战,君梓琳身上的毒粉,根本就用不上呀。
哧的声。
从身后陡然刺进来道长剑。
君梓琳犹如困兽,躲在这马车内,左躲右闪逃避着对方不时刺进来的剑。
她将那画卷往怀中一塞,咬牙计算着时机,一定要等着空隙,她跳到马背上,到时候就能很快离开。
只是不待她付诸行动,突然听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抬头一看,马车顶上燃起个大洞,随后更多蘸了油的火把,丢了进来。
他们想把她烧死在马车内。
很好晋王爷的第四任王妃是被烧死在郊外的。
君梓琳气得脑袋疼,一咬牙豁出去了,冲着马背便跳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劈来,君梓琳感到一疼,但没有太深的感受,便一夹马肚朝着那围攻伏忌的五名黑衣人冲撞过去。
城外晋王府内,周烬盘膝打坐,一日一夜未进食,精神却不减。
雪卫捧了食物进来,见此情形,心下大喜,“主人您的功法益发精进了,真是太好了!”
周烬收了功,回头看了眼雪卫,“外面什么时辰。”
想了想,又问道,“王妃可还好?”
“城内府中的人来报,说王妃在大将军府和王府之间,来回爬墙。”说到这里,雪卫憋了下笑,继而续道,“方才听到回报,说王府进了画坊,但不知是要做甚。”
周烬闻言,一双深邃如寒潭般的墨眸,隐含魄力,嘴角溢出抹笑,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虽然才不过一日光景,可他却有想想念他的王妃了。
“昨日四殿下去了大将军府,听说待到天色黄昏之际才离了去。”雪卫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