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生嘴角的笑意散尽,面色也变得正经起了,听墨青甯的叙述,他点点头,“好,这个包在我身上,只是,这些好点的店面价格可不低,师妹你是不是有不是银子傍身?”
墨青甯翻白眼,那眼神似在说:我墨青甯本就是金元宝堆出来的,难道师哥你不觉得?
那样子,就差没摇着尾巴显露她的洋洋得意!
木染生摸摸鼻子笑道:“师妹,有个地方挺符合你的要求的,不过……”
墨青甯转动茶杯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木染生,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少卖弄官司吊人胃口,快说正题!”
木染生点点头,然后很慎重的说道:“有一家店开在旺市,目前急转,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门口贴了告示,好像是因为店主举家迁走,所以急着脱手。”
墨青甯挑挑眉,真是没想到,她的运气似乎很好,缺银子时,有人主动送上银子;想要一间不错的店面,这就有人贴出转让告示。
唉!除了墨云宝这个令她头疼的儿子,总是不安常理出牌,她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似看出墨青甯的感慨,木染生笑了笑道:“那家店铺的布局就是按照师妹你的要求设计的,地理位置绝对的好,而且远近闻名,去那里的人都是有钱人,阳光充裕,大堂的位置非常的广阔,摆上药柜绝对很宽敞,更重要的是房子的的布局很优雅,楼上有阁楼,后院可以住人,而且有十六间平房,住人完全没有问题。”
墨青甯的双眸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道:“这么好,原来是做什么营生的?”
木染生嘴角的笑容很是莫测,凑近墨青甯的耳朵,用一种绝对正紧的语气说:“花楼!”
此时,墨青甯的手里正端着一杯水,闻言全数喷了出来!好在木染生躲得快,挥一挥衣袖,不让身上留下一丝水渍。
墨青甯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茶水,挑眉道:“地理位置绝对的好?”
木染生笑得无比灿烂,“师妹,不觉得把医馆开在花街很有客源吗?到时你还可以卖壮阳药,给那些花楼的姑娘看病,治治脸,你是女大夫,可福利可比京都里的名声赫赫的老大夫强多了,有些女病人不会对男大夫说的隐晦的话就可以对你直说,而且,你将成为京都奇女子,名声不就是这样打出去的!”
墨青甯一拍桌子站起身,脸上是信心满满,“好,就去把那间花楼给收了!”说着不拘小节的拉起木染生的衣袖就往外拖,临走前还不忘丢一锭碎银子到茶桌上。
木染生早就习惯墨青甯的性子,对于这些亲昵的举动都没放在心上,却让玄天麒的两个暗卫看直了眼。
墨青甯与木染生来到花街,果然看到一间生意不怎么好的花楼贴出转让告示,墨青甯抬手就将告示撕了下来,大大方方的走进花楼。
花楼大堂人不多,角落处靠近楼梯有对男女正在寻欢作乐,搂在一处像似跟鞋底亲密接触的口香糖,怎么抠都抠不下来。
墨青甯扫过那方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走到一桌满是珠光宝气的女人面前坐下,那女人一手支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手里摇着一把绣了百花的圆扇,以扇子遮脸,正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墨青甯非常自然熟将手里的转让告示拍在桌子上,也吓得那珠光宝气的女人一大跳,她拍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眼墨青甯,有看了看站在墨青甯身后的木染生,见两人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世家小姐和公子哥,不由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还不待那个女人说点什么,墨青甯敲了敲桌子,一脸的严肃,“客套话一概略过,刚刚我来这边的时候也问了这整条花街的店面价格,所以,我出三百两盘下你整个店,你花楼里的姑娘也可以跟着我,这样她们也不会颠沛流离讨生活,不知你意向如何?”
老鸨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墨青甯一脸正色,她真的怀疑这小姑娘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她摇摇头,举起五根手指摇了摇,一脸心痛的表情,“要不是我老家的妹子做了丝绸生意,急缺人手,我也不会忍痛将这么好的旺铺转让出去,小妹妹,你既然了解我们整条花楼的行情,就别想着一口吞下一个胖子,我这花楼没有五百两不转!”
老鸨高抬下巴,轻蔑的瞅着墨青甯,z墨青甯保养比较好,没有墨云宝跟在她身边,很多人都把她看成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小姑娘,刚出道自然嫩得很。
而这位老鸨可是吃风尘饭的,嘴皮子自然不在话下,跟她谈条件,她自然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不会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墨青甯笑了笑,眸光流转,轻敲桌面,“刚刚我也打听了一些老鸨的事,整条花街,就数这家花楼的生意最差,老鸨你急着脱手店面,想与老乡好去扬州谋生远离京都里的是是非非,只因为那位乡好已经因为你休妻弃子,你已经被他的爱感动的,哪里是要跟你老家的妹子搭伙做丝绸生意?”
老鸨的面色变了几变,“你怎么知道这些?”
木染生站在墨青甯身后正捂嘴偷笑,之前他就在纳闷,为什么墨青甯不先进店谈价格,而是在花街里来回走了两圈,还花银子向路边的乞丐打听消息。
却原来墨青甯打定主意要这家店面,自然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出场就先把老鸨堵得哑口无言,真是有趣的很。
VIP卷 第八十章 惊世骇俗
看到老鸨微变的面色,墨青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兵书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虽是一介女流,不上战场打仗,这句话用在商场上也是一样的,老鸨,你这花楼每年并亏空,也不是太盈利,我出三百两已是高价,更何况……”
面对墨青甯的舌灿莲花,步步逼人,老鸨嘴角抽了抽,见她顿了顿,她挑眉问:“更何况什么?”
墨青甯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老鸨朝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老鸨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心里直打鼓,不明白墨青甯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好奇的转头看去。
那个方向,靠近楼梯有对寻欢作乐的男女,前一刻还搂在一处像似跟鞋底亲密接触的口香糖,而这一刻,男子已经趴在桌子上,明显是喝太多酒,女子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娇嗔道:“客官,你的酒量也太差了,才五杯下肚,怎么就倒下不醒人事了?”
或许是女子推人的时候用力过了头,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男人突然向后仰倒,只听“砰”得一声重物落地声和着女子的尖叫,响彻在寂静的大厅上空。
老鸨瞬间面色大变,陡然站起身,几步冲到那下得花容失色的女子面前,抓住她的胳膊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也急了,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回道:“妈妈,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刚刚还好好的,海和了一大碗酒,还说明天要给我买一只簪子给我的,这……他不会是……不会是……”不会是死了吧!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开门做生意最怕这样的晦气。
老鸨哆哆嗦嗦的蹲下身子,将手指伸到男人鼻下,探寻对方的鼻息。
只是一瞬间,老鸨整张脸都白了,她像触电般的收回手,整个人晃了晃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地上的面色发白,唇色发紫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在外面行走的路人也听到花楼里的动静,不少人冲进来,站在门口出交头接耳的开始看戏。
而二楼雅间里寻欢的一些人都打开窗户,有些甚至跑到走廊凭栏看向楼下,店里的伙计和一些大手也从后院围了过来。
原本安静的花楼大厅瞬间如一锅沸腾油,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女子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弯腰将老鸨从地上搀扶起来,在老鸨耳边低声道:“让大夫来看看吧!”
“咦,着男人谁啊?喝个花酒也喝出事端来?哈哈……”有幸灾乐祸的。
“这个是钱家的掌柜不是?这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实人,从来都是恪守本分,赚的钱都上交给家里的媳妇,没想到这样的人也心情郁闷到来喝花酒的。”有鄙夷的。
“都说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越是外表老实的男人,内心也住着一头色狼!”有嘲讽的。
“这男人嘴唇发紫,面色苍白,不会是死了吧?”有怜悯的。这人也算是一语道破梦中人,于是围观者探头探脑,几个大胆的已经朝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钱掌柜走去,似要去证实自己的好奇心。
木染生从背后用胳膊肘撞了撞双手环胸,眯眼打量案发现场的墨青甯,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个男人会发病?”
木染生在进花楼的时候自然也瞟到楼梯出那黏在一起的一对,这男人看着长得还算憨厚,那双手可是不老实的在那女人身上游走,看得他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墨青甯收回视线,冷笑一声,“这个男人有心脏疾病,呃……因该说他长期生活比较抑郁,所以突然的放松导致他血压突然升高,加上喝了点烈酒,引发心脏病导致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