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只是小事,可在见到顾言的时候有点不敢置信,一向鲜活的顾言此刻无比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厉害。
陈涵更是捂住嘴,上前去;“言言。”
顾言虚弱的睁开眼,肩甲处的疼痛只是缓解了一些,本就疼晕过去,此刻一点点疼痛都足以让她难受许久,听见有人轻唤她,她微微睁开眸子,见陈涵站在自己面前,虚弱的张开嘴喊了声。
“妈。”
这一出声更是让白朗跟陈涵两人蹙眉,“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陈涵颇为急切的问到,眼眸中尽是担心。
“妈、让石老看看,”白慎行在一侧提醒到,顾言此刻本就虚无力,在过多言语可怎么好?
陈涵望了眼白朗,白朗领会出去,拿着手机给顾轻舟打了电话,顾轻舟跟白鹭正在吃饭,立马搁下碗筷直接狂奔山水居而来。
“哪里疼?”石老坐在床沿问到。
“左肩,”白慎行站在身后回答。
“拉开看看,”石老吩咐白慎行,白慎行伸出手将顾言身上的睡衣退至左肩的弹痕处。
石老苍老的眸子明显一滞,随即蹙眉冷声道;“子弹伤的,?”
“恩、”顾言虚弱无力。
“多久了?”石老问。
“近八年了,”顾言轻生回答,在她出国的第二年被枪伤,那年她二十岁,如今她二十有八,整整八年过去了,这八年每到阴雨天就疼上一阵,原以为麻木了,不料还是会疼晕过去。
“疼的时候什么感觉?”石老伸出手在她肩甲处按了两下,顾言呻吟出声,似乎疼痛难耐。
“骨头里的疼痛,”顾言浅声到,她看过许多医生,医生都说是当年伤口没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好几乎无可能。
“你这已经深入骨髓了,想彻底好、几乎不可能,”石老直接断定。
陈涵在看到顾言肩膀上枪伤的时候已经不能言语了,这么显眼的疤痕,当顾言说出八年的时候,那语气中带着的平静好像八年前的事情不过市长过眼云烟似的。
八年,什么概念?
“八年来、每每阴雨天都会疼痛还是偶尔?”石老接着问到。
“每每,”顾言答,每每阴雨天都会疼痛,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极大部分都只是浅浅的疼,除非天气连续不好,她才会像今日这般疼的撕心裂肺晕厥过去。
“我按下,疼你告诉我,”石老说着便伸手在她左肩之处一寸一寸的按着,围着她的伤疤处缓缓的按下去,越临近伤口的地方疼痛感越强烈。
“疼,”顾言虚弱出声,白慎行在一侧看的心疼不已,随即便伸手将抚着她苍白的脸颊。
“乖、”他轻声哄着。
石老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手给我,”石老朝她伸出手,顾言将手从被子里面拿出去放在他面前。
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床沿给她把这脉,神色之间颇为坦然,眉头紧蹙的模样让白慎行担心不已。
良久、他缓缓松开手。
摇头道;“没办法、想要不疼,每日用艾草敷在伤口处,可以祛湿气,若是想根治可能性不大,时间越久越难治,还有、要提心一句,胎盘前置可大可小,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的好,”石老言语中也颇为无奈,对于这种时间拖久了的病人,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没什么办法让阴雨天不疼么?”陈涵在一侧缓缓开口。
“每日祛湿气,用盐跟艾草包,会好很多,若是想根治,只能试试,前提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不能在疼晕过去了,你儿媳妇儿身体不好,在疼下去估计对孩子不好,”石老说着准备起身。
“石老刚刚说胎盘前置?”白慎行担心道。
上次产检一切还好,怎么才过了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胎盘前置了?
“可能是跟孕妇身体有关,你们也别太着急,好好调养没什么大事的,”石老见一屋子人神色紧张不由的开口解释,看白慎行的面色的时候他眉目之间露出些许不可置信。
这个后生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今日见他如此上心他的太太,还在他的意料之外。
“多谢石老,”白慎行微微颔首,尽显晚辈姿态。
“不碍事,回头你让人跟我去我店里那些艾草过来,比外面卖的好,”医者仁心,他身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何况他对面前这个后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法。
“好,有劳石老了,我让人跟您去拿,改日我太太身子好些我带着她登门拜访,”白慎行将石老送到卧室门外,白朗送他出门。
两人站在门庭处浅聊了一会儿;“后生可畏啊!”
石老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笑着道。
“倒也算不上,只是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容易,如今苦尽甘来,自然是要上心些,”白朗谦虚道。
白慎行对待顾言他看在眼里,这世上太多的男人做不出来,而他儿子似乎做这些都是平常事宜。
“谦虚了,”石老笑道。
“我就先走了,身子好好调养,来年你们白家要添新丁囖,”石老看着白朗笑道。
“我太太近日还在琢磨儿童房是用蓝色好还是粉色好,还望石老给点意见,”白朗言语中带着套路。
石老是过来人,怎会不知他问这话的含义,可白家这样的家庭生男生女不一样?况且以他儿子对待儿媳妇儿的态度,又怎会在忽生男生女的问题,他笑道;“蓝色好,汉城临海,海天一色碧海蓝天。”
白朗喜出望外,虽说白慎行跟顾言都不在乎是男是女,在医院产检的时候从未问过医生,可陈涵每每想着装修儿童房的时候选不定是男是女,在蓝色跟粉色之间纠结许久,如今只怕是要选蓝色了。
他们白家的新丁是男孩。
白朗开怀大笑,目送石老离开。
想着自家太甜不止一次想问儿子儿媳医生说是男是女,可又碍于小夫妻两人自己都不在意,她若是多嘴问就显得有些不好,一直生生忍到现在。
顾言躺在床上,白慎行靠在床头看着她,伸手摸着她苍白的面颊。
“慎行,”陈涵将手中拎干的热毛巾递过来,顾言感受道温度睁开眼睛,缓缓望着白慎行。
“不是说没事嘛?”
“是没事,不要多想,”白慎行安慰道,实测是他心理此刻也焦急万分,刚刚石老说胎盘前置的问题让他心都提起来了,可又不能在顾言面前表现出来。
而这边、晚八点,许攸宁刚查房出来,准备来看看许溟逸,可在重症病房门口看到的人影让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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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想要?
许是心里罪恶感太过浓烈还是如何,舒宁在夜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处在浑浑噩噩期间,站在夜场门口她狠抽了十来支烟,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去看看许溟逸,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屡次想打道回府,不料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进去了。
当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他浑身插满东西的时候她内心还是狠颤了一下,心想,果然是顾言的手段,要么不动手,要动手绝对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这么多年她怎会不知顾言对待敌人的手段,也许是晚上的威士忌逃过浓烈,也许是今晚的情欲解决的不够到位,此刻的让竟然万分想念与许溟逸胶合的日子。
如此想来,她简直就是个流连烟花场所的女人,与那些女人如出一辙,多年前的离开并未让他们有依有靠,相反的多年之后回来两人依旧单身,只是立场跟生活圈子已经大相庭径。
身后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她的注意,心想,糟了。
当许攸宁站在身后轻唤她的时候她才微微转身;一脸浅笑道;“顾言说你哥哥出车祸了,已经好久没回去了,我思忖着要找你只能过来了。”
她面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是平静的很。
一时间,许攸宁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那个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哀伤的女人是她的错觉,现在的舒宁脸上哪有半分哀伤?有的只是云淡风轻。
“我在医院呆好久了,”许攸宁略微疲惫道。
舒宁点点头,“你是医生,要注意身体。”
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跟平静的面容实则内心深处真的是云朝翻涌,而这种颤栗感只有她自己懂。
这晚,舒宁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她打车回临水湾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环顾了一周顾言的这个房子,她想、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度个假。
第二日早、顾言醒来拿起手机看到的是舒宁说她出去度假的消息,随即稳了稳心神将手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有些出神的想着舒宁的事情。
白慎行从浴室出来见她发呆,迈步过去摸了摸她的发顶;“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