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从回忆中那件可怕的事情抽出,略带严肃地说:“但因为赛制原因,必须有2人是替补。”
阳光下的少女和男孩们忐忑不安,更是有几位抿着嘴,脸色惨白。
压下心里不知哪来的不安,苏米看着这群孩子脸上的忐忑:“具体,由现在到比赛前一个月的各方面表现,决定!”
闽上若松了口气,这次的餐盒事件给她敲响了警钟,是她自大了。
特别是苏米老师和管家伯伯聊天的近1小时里,闽上若听着他们口中冒出的种种地点、寓意……
原本因为重伤失去血色的嘴唇,被咬得更惨白了。
苏米扫过9位同学的各不相同的表情,认真地叮嘱:“希望你们不负努力,无愧自己……”的道德啊。
道德才是为人的根本,老师希望不要再发生你们学长学姐的那种事情。
苏米老师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也没心情继续说了。
她抬头再看了眼天空,刚才还要落不落的太阳,终究是欣喜地投入山脉爱人的怀抱中。
这幅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让苏米老师的惆怅都渐渐被清除。
她颇为欣慰道:“好了,因为今天时间实在偏晚……”
苏米老师明显又想起了那五六个餐盒,内心怅然若失。
其中,明显又带有丝丝对自己浪费学生时间的懊恼。
苏米老师抿了抿嘴,拍手吸引底下学生的注意力:“我们从明天开始,在下午后两节下课后,都过来这里进行知识加深等赛前辅导。”
唉……
突然又想起了上若同学的身体,苏米老师捏了捏眉心,道:“上若同学,你……身体撑得住吗?”
“没关系,我尽量。”闽上若抬头,绝美又清秀的脸上满是坚定的意味。
我怎么可以缺席?
闽上若回想自己在刚刚那近一小时里的迷茫懵然,内心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努力!闽上若!
努力的首先,是要有个健康的身体。
闽上若在回闽族后,迅速的安排完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一系列事情。
再亲自通知管家大人,明天给唐卿唐导和任课老师请个假。
然后,闽上若告诉新来的、已经排除掉所有可能会是间谍的女仆。
说:“在明天下午,比目前这个时间提早两个小时,去按修复舱旁边的紧急叫醒按钮。”
当然。
这个前提是闽上若还没从修复舱出来。
吩咐这件事情的时候,闽上若披着一头黝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光亮的垂顺长发。
却因此,显得女孩的脸稚气未脱,但又透着股不符她年龄的成熟气息。
闽上若盘腿坐在修复舱里,丝绸般蓝紫色的睡衣明显映衬出女孩白皙光滑、吹弹可破的皮肤。
因为设计的原因,闽上若小巧精致的脚踝露了出来,上面附着层薄薄的修复液。
肉眼可以看见,修复液附着的地方,闽上若在微微颤抖着。
疼、好疼。
闽上若的眼角泪水,慢慢落下了一滴、两滴……
一排绵绵不断的泪水,接踵而至。
她咬着嘴唇,清晰明显的牙印深深地印在唇上。
慢慢、慢慢地躺了下去,早就准备好了的修复液霎时布满了在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闽上若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呼……”她缓缓、缓缓地呼出一口疼痛带来的冰凉空气。
告诉自己:闽上若,睡吧。
梦里就不会痛。
……
隔壁房间的伯尼、宋乐百和表弟闽上思,三人或站或坐,不过都是面对着这堵与闽上若房间相连接着的墙。
表弟闽上思的脚旁,跪着一个医者。
……是闽族的家奴。
闽上思狠狠咬着牙,表情狰狞。
我没有办法,也不能对其他同为闽族人的医者出气。
我也不应该对这个被闽族医者推出来挡灾,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的家奴发火。
……我的修养不允许。
闽上思缓缓闭上眼,捏着手中的高脚杯,青筋毕露。
他在心里承认道:是我不够强。
这是闽上思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实力的魅力。
抬头,将杯中的高度酒一饮而尽。
然后,起身。
第一次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离开。
月光下。
闽上思的背影拖得长长,又显得那么高大。
……
距离星际很是遥远的高等文明。
尤里西斯凭借着超高的体质自身防护,靠在了在星系间全力飞行的星舰上。
看着一颗颗遥远又近在眼前的星星,心里满是茫然。
若若叫我过去。
可是……
她好像还是固执又执拗地认为,我是卡洛斯。
女仆说若若很生气。
唉~好像我的每次出现都会让若若不是很开心。
尤里西斯摸着手里的小小戒指,想着从卡洛斯记忆翻出的片面。
那时候。
处在心理、身体快速发育期的闽上若,有着绝不输于现在的清纯清新气质。
她背对着光,整个人闪闪发亮,她说:“卡洛斯,你知道嘛?古华夏的戒指是戴无名指上的。”
看着她。
尤里西斯好像穿过了时间与空间,真实进入到闽上若的回忆。
他看到。
闽上若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他们告诉我说,这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她说:“是心脏啊。”
尤里西斯笑了,他也慢慢抬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嘭、嘭、嘭……”你听,若若,是生命跳动的声音。
……
已经发育不错的闽上若,依然那么活力十足:“卡洛斯,你快来。”
介于在清纯和成熟之间的面孔,是青春洋溢的气息。
尤里西斯站在路旁,他看着闽上若径直穿过他,跑到街对面。
是一家饮品店。
“姐姐,我要冰的烤奶,正常甜!”甜甜的声音,配上甜甜的称呼。
末尾那落字清脆的强调,让饮品店的店员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可是……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烤奶最后一杯刚被买走。”
尤里西斯没有跟上前。
但是他眼前就仿佛出现了闽上若失望中依然带着希冀的笑容。
他听见她说:“没关系!我下次早点来,总能买到的。”
语调依然活泼生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
若若……
总是这样的,不是吗?
不希望麻烦别人,不希望给别人带来烦恼。
但又总是充满生机和希望。
……
尤里西斯就这样,跟着闽上若从初长大的懵懂。
陪伴她,直到遇见他的现在。
“啊,痛、好痛。”闽上若身体微微颤抖着,汗水与泪水交接而下。
“若若!”尤里西斯急忙伸手,却穿空而去。
“嗯~妈妈,你理下我嘛!上上好痛。”闽上若梦到吟姣,声音嘶哑的在撒娇。
“哦,上上会乖。”哪怕疼痛中的闽上若依然带着儿时习惯的善解人意。
“若若……”尤里西斯一遍遍地尝试。
没有用,我摸不到她,我没有办法能够救她。
尤里西斯表情凶恶地站在那里,眼神满是痛苦。
突然。
“尤里西斯,我不喜欢你!”
“尤里西斯,我不喜欢你!”
“尤里西斯,我不喜欢你!”
“啊……”尤里西斯挣扎着过来。
下属跪在面前:“统帅,快跳跃空间了。”
尤里西斯画面还停留在自己救不了闽上若那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抬眼一看,星星?
星舰外!
他立马厉声道:“下去!”
下属慢慢退着,快要脱离尤里西斯的视线。
蓦然。
尤里西斯冷淡又带着些刚才大喊的丝微暗哑声响起:“准你三小时假,去医疗室看看。”
“是!”
尤里西斯把没戴防护装置的下属赶下去,自己靠在星舰表皮。
心里眼里耳朵里,还满是刚刚闽上若的呐喊声:“尤里西斯,我不喜欢你!”
唉~
连做梦都要这么不美好?
若若啊。
尤里西斯苦恼的捏捏自己眉心。
嗯?不对!
他立马闪进舱门里,速度快到连背影都是虚影。
进了医疗室。
尤里西斯匆忙又急促道:“夫人体内的基因序列有什么反应?”
医疗室的人面面相觑。
终于。
有一位像是话语权较重的人站出来,“统帅,您没让我们监控夫人体内您的基因序列啊。”
尤里西斯一想到自己的猜测,整个人都在虚晃。
他咆哮道:“立即!马上!”
……
医疗室的人在统帅的死亡凝视下,节奏仓乱但步骤明确地在进行监控连接。
尤里西斯看着眼前的慌乱,内心也是乱的。
若若,你可不能……
你要是不喜欢,你跟我说啊,我给你取出来。
他的眼角湿润,用食指硬邦邦地按住眼角。
久久。
他看着指尖的水滴,眼角又滚落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