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嗅到了不少的预感,又惊又怒,“你们要做什么?”
宝剑的寒光闪过,带着凛然的杀气,“自然是杀了你们。”
三个女子狼狈地躲闪着他们的攻击,“你们疯了吗?你们想毁约不成?”
男子轻轻一笑,剑起剑落,便收割了一条的人命,“没办法,对方出了钱买你们的性命。”
“昭瑞公主所付出的是首领无法拒绝的价格。”
话应刚落,其余的两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甘地睁着眼睛。
黑衣男子们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剑直接狠狠戳向对方心脏的位置,让她们死得不能再死了,确保日后没有诈尸的可能性。
其中细长眼的那位甩掉了剑尖上的血珠,露出了得意的笑,“哈哈哈哈,我赢了,都把钱给我吧!我就说了,首领肯定不会对那位公主出手的。”
“那么难得的天蚕衣,首领那么小气的一个人,都眼都不眨就送给她了,这绝对是真爱啊。”
其他四个人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重重往男子手上一拍。他们先前闲着没事等首领的消息,便在那边打赌首领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那人瞥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正要塞到自己的手中,四张银票却被一只神出鬼没的手给抽中了两张。
男子大怒,“愿赌服输啊!”
一抬头,却看到刚刚他们打赌的对象尹随川已经回来了,神色淡淡的。
尹随川道:“拿我打赌,赌金得分我一半。”
男子哭丧着脸,却不敢反驳。他泄愤式地踢了踢脚下这几具尸体,“首领,这些人怎么处置?”
尹随川略一沉吟,平静说道:“丢到乌家门口吧。”
虽然他碍于职业道德,不能直接告诉朝颜买凶她的人的身份,不过可以提醒她一把。他握紧了手中那小小的耳坠,说道:“等处理好后,我得检查一下你们近日的武功。”
哀嚎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第二天朝颜便听说了乌家门口多了三具的女尸,还特地过去看了一回热闹。三个女尸皆无人认领,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服饰打扮皆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容貌秀美。
朝颜看到年纪最大的一个手掌心有一朵花,顿时猜到了她们的身份。果然是修炼了天罡神功的前朝余孽,看来是尹随川用这种法子提醒她。
这种命案速来最为百姓们津津乐道,朝颜直接将调查工作交给衙门,有些好笑地看着乌豪在那边义愤填膺地希望朝颜给他们做主。
真是典型的贼喊捉贼。不过乌豪本人也未必真的知道这三个死者的身份。
衙门的官差调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加上现在忙得要命,在发现没什么线索后,加上没有人过来认领这三具尸体,也只能暂时结案了。
三月份时朝颜收到了乌家送过来的请帖,乌老夫人五十大寿,因为是整寿的缘故,乌家给不少人都下了请帖,朝颜自然也包括在内。
言灵昕也知道乌家的那摊事,撇了撇嘴,“去参加做什么?那也太给他们面子了吧。”
朝颜慢条斯理道:“好歹乌家也捐了几万两银子呢,看在银子面上,我也该露面一下。”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以及那卢钰宁,也很该给她一个教训。”
言灵昕一听这话,就知道到时候有热闹可以看,顿时打起了兴趣,“你打算怎么教训那个老妖婆?”
自从知道卢钰宁最少有六十岁后,言灵昕便给她取了一个老妖婆的外号。
朝颜一边写回复,一边说道:“这就需要我们的班姑娘出手了。”
“班秀秀被他哥关押着,但是还不死心。一直想寻机会给经年下药,好造成既定事实,这次乌老夫人的寿宴便是一个挺不错的机会。”
“她收买了乌家的下人准备了催情的药剂,威胁卢钰宁帮忙。卢钰宁本身也乐见经年出丑,所以便打算推动一把。”
言灵昕嘴角抽搐,“我记得她还在热孝之中吧。”
朝颜道:“她大概等不了吧,毕竟我和经年等秦州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后,也要离开秦州。”
倘若同热孝中的女子发生了苟且之事,对褚经年的名声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害,也莫怪卢钰宁也那般积极。朝颜之所以能得知这些,还是托了班辉的缘故。
班辉那时候将班秀秀给禁足了以后,还将她原来的心腹丫鬟都给卖走,重新选了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盯着班秀秀。其中一人正是兰七安排进去的探子,那姑娘凭着勤恳做事得了班秀秀的青眼,班秀秀甚至将这等私密事都交给她来办。
朝颜在京城中也见过了不少爱慕褚经年的人,那些大家闺秀好歹还自矜身份,最多也就是制造一下偶遇。哪里像班秀秀,简单粗暴地要选择下药。
言灵昕都期待了起来,“那我等着看你怎么反击了。”
原本她还真懒得去参加那乌老夫人的寿宴,可是知道会有热闹可以看,立刻推翻了原本的决定。
最后朝颜、褚经年、言灵昕和唐东离四个人都要去参加。
知府夫人是乌豪的岳丈,自然也要去的。这宾客名单传出来后,大家纷纷感慨乌家实在太有脸面了,秦州最有权力的几个人全都来齐了。
他们一行人身份摆在那边,刚进乌家,就被领到了最上首的位置。
酒席之上,吴家所提供的酒是他们家最有名的香雪酒,据说喝下去有种冰雪一般的口感。只是这东西为了保持住低下的温度,酒壶做的挺小的,周围摆放着一圈的冰块。
一桌的酒席上,人人都有一小壶的香雪酒。
朝颜心中清楚,乌家之所以大手笔地将珍藏的香雪酒拿出来,还是卢钰宁在那边吹的枕边风。
卢钰宁是这样对乌豪说的:“今日来了不少贵客,其中还有夫人先前狠狠得罪的昭瑞公主和褚国公,那么我们乌家也该拿出诚意,用最好的东西招待他们,也算是聊表歉意。”
乌豪觉得表妹说的实在有理,于是便吩咐了下去。
卢钰宁之所以怂恿乌豪拿香雪酒出来,就是因为它分量小,每个人一壶,这样也方便她在其中动手脚,在酒里下一些药剂。
乌家过来伺候的丫鬟一个个清秀纯美,看着就赏心悦目。
褚经年本身不喜欢这场合,寒着张脸,“我自己来吧。”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
那丫鬟见状,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若是朝颜不在场,只怕其他人还要打趣褚经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朝颜这个正牌的未婚妻在场呢,所以大家自然得收回那些话。
朝颜对她身边的丫鬟笑了笑,“我自己来吧。”
那丫鬟见她身份高贵,态度却这般和熙,脸颊微红,然后也下去了。
褚经年:“”
朝颜把玩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壶看似寻常,里面却别有洞天,乃鸳鸯酒壶。事实上,他们这一桌的酒壶都被换成了这种。寻常人不知其中的关键,朝颜却是清楚的。
若是扣下机关的话,倒出来的水便是加了料的。不过卢钰宁也不会傻到直接在酒中加了会被人给验出的料。在喝过酒以后,再加上房间内特地准备的熏香,才会有催情效果。
朝颜不得不承认,对方对于药理一道还是挺了解的,只可惜这些都是她玩剩下的。
褚经年趁人不备,将一开始丫鬟倒的加料酒用内力给蒸发了,之后才给自己喝没加料的酒。
朝颜也同样如此行动,她那酒同样被加了料,看来卢钰宁是打算将她给一网打尽来着。
乌老夫人的大寿举办得十分热闹,乌豪甚至花了重金,将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都请了过来。
朝颜早就看腻了,所以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玉佩。
言灵昕则是一心选着自己喜欢的菜吃,在那边慢慢等着好戏开场。
酒酣耳热之际,褚经年便装作吃醉了酒的样子。旁人倒是没有怀疑,毕竟这个晚上有不少人都给他敬酒,而褚经年也来者不拒。
乌豪说道:“不如先在客房歇息,我让人去煮醒酒汤。”
朝颜看褚经年脸都红了——用内力逼出的红脸,没有拒绝,吩咐原江好好看着褚经年。
然后她继续留下来,宴席过了大半的时候,班秀秀和班辉两人都已经不见身影了。
朝颜垂下眼睑,继续等待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走到她身后,偷偷对她比了个手势。这手势也代表着一切准备就绪了。施温琪已经将所有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有内应就是方便啊。
朝颜站起身,矜持地微微颔首,“我去看看经年的情况。”
言灵昕知道有热闹可以看了,也跟着站起身,“嗯,我陪你一起去好了,顺便笑话他一下,就这点酒,他也能醉成那样。”
施温琪紧跟在后,“来人,将醒酒汤一起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