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带着浅笑,微微勾着唇角,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呼吸软绵的带着淡淡酒味,紧紧是闻着这呼吸都要醉了。
北冥爵不知何时来到床边,一遍一遍用手指摩挲着秦九儿的眉,秦九儿的眼,爱不释手,不舍得挪开。
自己跟秦九儿说,不得皇位,不来见她。可是心底就是忍不住想念,才不过一天,就忍不住了。为了面子又不想食言,便想出一损招,让楚凌风来灌醉了秦九儿,然后他再来。
九儿,你睡着了,没有看见我,我就不算食言了吧。
北冥爵有多腹黑无赖,从这一点,真是不难看出了。
九儿,你睡着的时候真乖巧。不会动不动就瞪眼睛,不会那么骄傲的和自己要平等。而且,你怎么能长的这么美?知不知道当别的男人痴迷的看着你的时候,我有多生气。真想打造一个黄金的屋子,给你藏起来,只有我自己能看见,不让别人窥探。
沉睡的秦九儿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不仅伸手去拨开,嘟着小嘴呢喃:“悦悦……别闹……姐姐困着呢。”
北冥爵手下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悦悦是谁?
只是秦九儿又陷入沉睡,呓语一句之后,就再也不说什么。或许就是喝醉了,胡说呢吧。北冥爵这样想着起身要走,可就是不舍的走。想想,一翻身,上了床。和衣搂着那沉睡的女人一起,想这样睡一会儿。
北冥爵跟自己说,睡到子时就走,子时一定走。
怀里是柔软的身体,鼻息是浅淡的酒香,铁汉也成绕指柔,渐渐迷离在这儿温柔乡中。已经几晚上没有睡好,北冥爵不知不觉睡了。
还说子时要走,可是子时的时候,北冥爵却比秦九儿睡的都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搂着这个女人,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突然,正沉睡的北冥爵感觉到异常,眼眸一下子睁开。他转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知道睡的好好的秦九儿怎么会突然满头冷汗,身体不住的动来动去,好像挣扎着,挣扎着要出来一个梦靥。
北冥爵忽的坐起身,想叫醒秦九儿。可是一张嘴,却没出声。如果秦九儿此时醒来,见自己在她床上,估计会很生气。想到此,北冥爵没有叫醒她,没有去推醒她,而是就那样看着秦九儿在噩梦里痛苦的挣扎。尽管,北冥爵心里也非常不好受。“悦悦……悦悦……快跑!悦悦……不要管姐姐……”
“干爹……不要……不要……”
终于,一声一声破碎的呓语说出口,秦九儿浑身抖的好像风中的落叶。头发都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北冥爵的瞳孔猛缩,他清楚的听到了秦九儿的呓语,又一次是‘悦悦’这个名字。两次呓语一个名字,肯定就不是梦中的胡言乱语,就不是一个虚有的名字。只是不解,她口中的悦悦是谁,干爹又是谁。她即使更名秦九儿,毕竟是上官云晴,也找人调查过她的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存在。
可是,显然调查不是最全面的。能在梦里都想保护和惧怕的两个人,最重要的连个人,却是给漏掉了。
秦九儿的手忽的在空中剧烈摇摆出来,似乎就要终破禁锢和恐惧。
北冥爵感觉到秦九儿要醒来,拧身一起,直接飘到房梁的黑暗里,并隐藏下气息。
下一秒,秦九儿一声大喊着:“不要!”忽的弹簧一样坐起来。她眼睛瞪得好大,呼吸急促的看着房间,又看看自己的手。额头的汗珠子落在手上,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
慢慢的,秦九儿双手环住双膝,抱得紧紧的。自己又做噩梦了,而且,这次的噩梦里居然又出现了老头子。
梦里,老头子说自己背叛了他,要抓悦悦替代自己。她让悦悦跑,悦悦跑了。可是老头子暴怒,居然要强暴自己,逼迫悦悦自己回来。
明明是一个梦,可是梦里的一切却是那么真实。秦九儿紧紧搂着自己,脑袋里还全是清晰的如同现实梦境的老头子的可怕和暴戾。手伸进嘴里,狠狠咬着。有血从手背上流下来,北冥爵看的清晰,可是秦九儿都没有松口。
☆、第223章 再一次挑拨
“老板倒是谨慎之人。这是一万两的银票,当做定金。还有,这一枚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令牌,你都看一下,辨明真伪。不知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肯出一万担粮了?”秦九儿说着话,将银票和令牌给老板看。
老板一见秦九儿递上的东西,顿时眼冒金星。不是对银票,而是对着那令牌。
“失敬失敬,不知道姑娘这次出的居然是皇差,怪不得一下子要这么多粮。小老儿一辈子就想跟皇家做生意。姑娘如今选中了我们粮行,真是小老儿的荣幸。姑娘放心,既然是皇差,一万担好粮有,而且吗,姑娘的好处更不会少。”老板说的隐晦,眉来眼去,意思是回扣大大的。
秦九儿心知肚明的点头,这老板简直是心花怒放了。如果自己跌粮行从此冠上了皇商这个名号,那自己以后还愁财源不滚滚来么。
“老板既然有好粮。那派人将一万担粮连夜发货,运到秦府。”秦九儿转头,不愿意看老板那暗喜捡到宝的恶心面容,直接要求发货。
老板一听秦府,开始不解,顿了顿,突然眼睛瞪大:“姑娘是……是……”
老板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是心已经惊骇不止了,也更加确信不疑秦九儿的身份。昨天北圣有人新挂牌秦府,那可是一件大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经上官丞相的大小姐改名换姓,开始独自担当门户。而一个姑娘怎么能有如此本事?还不是太后在后面撑腰?
所以,老板现在也是想当然的以为,着秦九儿是太后的心腹,替太后屯粮来了。
于是秦九儿带着欢儿离开,回到秦府,就将府门打开,等着粮食送来。
欢儿撅着嘴闷闷不乐一路,到家了才悻悻的咕哝:“小姐,你花这么多钱屯粮到时候卖高价,不顾百姓死活,是不是……有点缺德?”
秦九儿回手给了欢儿一个爆栗:“你丫的什么时候见小姐不顾百姓死活过?”
“那你还屯粮。”欢儿小声抗议。
“傻瓜,你明天自会知道我的用意。一会儿就好好轻点就好了。我累了,要回去睡一会儿,这边就交给你。”秦九儿说着按着太阳穴进房了。欢儿要等着送粮的来,新来的小婢月月就端着煎好的药服侍秦九儿。
月月是秦九儿在人牙子处一眼相中的。长的瘦小,但是当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决定要她了。
“姑娘,喝药吧,喝了药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月月很小心的伺候着秦九儿。刚来,摸不准主子的脾气,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我自己喝就好。月月,今年多大了?”秦九儿接过药碗,问着小婢。
“回姑娘,月月今年十六。”
秦九儿喝药的动作一顿:“真巧,我有一妹妹,也和月月这般大。”
“哦。”月月小声应了,不敢多说别的。
秦九儿看着月月,暗暗叹口气:“好了,你出去吧。帮着欢儿做事去。”
月月点头走了。秦九儿看着那背影摇摇头,到底不是悦悦,虽然名字发音一样,可是悦悦欢脱的性子可不是这个胆小如兔子的月月能代替的。
一万担粮,整整搬了大半夜才完事。
府里的仓库不够用,就直接堆在院子里。好在月朗星稀,天气很好,不怕下雨,就等天亮再想办法。
老板出完了货,来收银子了。想着二十万两真金白银就要到手,简直是要乐死了。想当初这些货不过区区四万银子就到手了而已。
“姑娘,货齐了,剩下的十九万两白银,给您一万作为回扣。所以,剩下的十八万两银子,是现银还是银票呢?”老板到房间笑着问秦九儿。
秦九儿扶着脑袋起身:“老板,我昨天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未曾到太后那儿拿银票。不过,你若是信不过,我现在就进宫管太后要去。”
老板一见秦九儿确实是身体不适,屋子里也都是汤药味,咬了咬牙,说道:“啊,不不不,秦姑娘身体不适,怎么好半夜去宫里颠簸?再说,此时太后娘娘也肯定在休息。所以,这钱……不用很着急的。”
秦九儿点点头:“老板是明白人,知道堂堂太后不会赖账。这样吧,令牌你就拿着,什么时候我将钱给你,你再将令牌给我就是。”
老板眯着眼睛笑:“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
但是老板说是这样说,令牌还是拿着没松手。然后告辞,带着那些工人走了。
秦九儿看着老板的背影,暗暗冷哼:“黑心的粮商,你既然发的是不义之财,那我就来给你放放血,让你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剩下的十八万,你做梦都不会拿到。一万银子,买你一万担粮,虽然钱是少了点,但还留着你的命,是你赚了。”
第二天,秦九儿的伤寒好的差不多。一早起来,就安排厨娘将所有的锅熬粥,让欢儿出去散播消息。时候不大,秦府门外就开始聚集难民。渐渐的越来越多,足有一千多人。街上戒严的士兵以为难民要暴乱,纷纷也涌过来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