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做弟子的不想承担责任,而是弟子中从长到幼,参差不平,并不是按大弟子、二弟子一直往下排,越往下资质越平庸。
而六界又提倡长幼、尊卑。不管你的资质再高,再聪慧,但你排行最小,就得要听排行比你高的人的话。
就得要对你上面的师兄保持恭敬。
所以,在父神仙逝之前,他们就决定从人间挑选。
经过层层选拔才选出来这么一个人,还是经过父神认可的,这数十万年将天界打理的是有条有理,也算是他的才能。
当然,他选择帮他隐瞒他跟魔教族人有关系,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是父神的同胞,曾入魔,毁仙骨、弃仙根,历经三万余年,五十四轮回,无欲无求,重新修行才从人界一步步修炼过来。
所以这天帝之位,人家当的问心无愧,也非他莫属。而红依,应该是在他入魔的那段时期跟一魔女所生。
也怪不得他。
黎子白悠哉悠哉的绕到自己的花圃那,然后打水、浇水。
门外有人来访,是一位白胡子的侏儒,把人请过来。
薄靖萱本来哼哼的回到房间,想着他等会应该回去花圃浇水,再在书房里闭关画半天符。
这天气闷热,她在屋内的浴室反锁了门,洗澡。
那白胡子的侏儒表面上胡子邋遢,没有任何反常,实则乃是长白山上的上仙,不知从哪里知晓,这三百年后的百里上神竟然无意穿越到了这个地方。
正值他今年长白山的人参长的不错,就在今年,已经发现有八株超过千年的人参。便带了两株,送他。
顺便,他那长白山上有一劳心事,还想顺便求个建议。
黎子白知道这人,这长白山的事就跟当年父神快要仙逝前,让他们选出一人,担任这天界之首时一样。
无论是这人、神、仙,这命数都是定的。
这长白山的道长,虽已是上仙,但是还想继续历劫,飞升为上神。
若是飞升的过去还好,还能继续料理着这长白山,但是怕就怕万一历不过去,这若是历上神的劫历不过去,那他很可能就身死。
这长白山便无人接管。可若是现在就定下接管人的话,这道长的弟子中从长到幼,更是参差不齐、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根本就不好定下。
黎子白摩挲着其中一个盒子里放着的一个人参,唇角挂着笑,眉头微微挑了下,正想开口,书房的门被嗖的一下推开,薄靖萱头发还用一条布巾包起来。
湿漉漉的,防止滴水。
整个人推门进来,身上还能闻见那清新皂角的味道,那长白山的道长是何其的敏感,忙起身,头低着,也不顾地这薄靖萱其实还只是一个小仙的品阶。
直接便是中规中矩的作了个礼,薄靖萱一看里面有人,忙有些尴尬的:“我们家的狗生病了,你们聊,其实也没多大事。”
扯着无厘头的理由,忙退出去将门关了。
她这样,不会被误解吧?
悻悻的跑回房间内躲着。
黎子白是个绝不贪心的人,因为他百里梨苑也不缺什么。
他也绝不会为了眼前一个微不足道的利益就一言不慎改变了什么。
唇角勾着笑,看着那人:“你想要什么?”
长白山道长:“小的只想问上神,我未来能不能继续飞升?”
黎子白:“我怎么知道,这万事皆有可能,也皆有可能会出现反作用。
这事,你得靠你自己,别人说了没用。”
长白山道长低垂着脑袋,仍旧抱着希望:“小仙也知道上神不会说什么,只是想求个心安。请上神指点一二。”
黎子白把他的那放着人参的盒子推过去还给他,黎子白:“这万物中皆有定数,定数之中又混杂着变数。
你要知道,即便我现在告诉你,你未来怎么、怎么样,也难保这期间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左手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一弹,右手已经拿起一张符纸,是瞬间传送符。
这若是有好友过来请他吃茶,陪他喝酒还好,但若为了某种事情而来,想请他做个决定,帮忙参考什么的。
这他就得小心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改变历史。
这弄乱时空的事,他可不敢做。
而且,这时空若是乱了,还造成不好的结果的话,那等三百年后,他回到正确的时空轴,要受罚的,也必然会是他。
手中符纸一弹,那长白山白胡子的老道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忙把盒子中的两株人参收了一株,另一株直接推远了些。
然后下一秒,整个人便不知道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第八十二章 洛水救人
黎子白将地面上滚落的那株人参捡起来,放在手中看了看,找个一个盒子就放了起来。
随便丢在了一个地方,就回到自个房间找薄靖萱。
薄靖萱正趴在屋内客厅的桌前,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转着一支笔,而面前,是一个厚重的记事本。
黎子白面色带着忧愁,微微叹着息:“我们得搬家了。”
薄靖萱:“为什么?”
这一年多来,来找他的神仙也有那么几个,怎么那时候不见他说要搬家,而偏在这个时候说,是有什么事情吗?
黎子白:“因为不相干的人士已经找到我们了,而且,他这把罪证留下了。”
并用手指了指隔壁。
黎子白:“是在隔壁,被我随便丢在了一个角落,那人是长白山的一位上仙,带了两株人参前来。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在赶他走的时候,他留了一个人参在我书房里,我想给他还回去,但我不知道我用传送符把他传送到什么地方了。”
面色很有些愁容,像做错事的孩子。
薄靖萱走过去,很自然的伸过手帮他整理着有些微乱的衣领,安抚着:“没关系啊,那就搬好了,这些人有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而且,我也觉得,我们要低调的好。最好除了我哥、红依他们,再别让他人知道我们的下落。”
黎子白抿唇,点了下头,嗑在她的肩窝处:“那就把重要东西都收拾了,银票以及你的那些笔记全部都带上,其余的别动,即便我们搬走了,也别让他们立刻就能发现。”
薄靖萱点着头:“那花圃里的那些不能幻形的花,我们要不要告知一下?”
黎子白:“不用。”
那些花最擅长的便是话痨,背叛主人的事情又不是没干过,跟它们讲,那不相当于他什么都没说?
洛水,薄景琂在水上画廊租了一个单独小间,任由小慕兰笙突然心血来潮想在画廊里寻一个靠窗户的房间画画。
因为画廊是建在水上,从河的东岸一直到西岸,南北两边都有窗,整个宽度很大,相当于一个艺术展。
在行人从东岸往西岸走的时候,完全可以在画廊里欣赏着各种水墨画,以及水彩画。
更有雕刻、古玩之类的。小慕兰笙在一个卖古玩的地方看了会后,突然说自己想要笔、墨,她想画画。
薄景琂便租了一个小间,还帮她备了东西。这丫头说她一个人画画的时候,不希望旁边有人看着,哪怕是师父(薄景琂现在是慕兰笙的师父)也不行。
于是薄景琂跟红依便在门外守着,等了半天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等黄昏了,天都要黑的时候。
红依处于好奇,推开门一看,却见那人在从窗外丢东西。
红依:“你丢的什么?”
小慕兰笙一双眸子看着他:“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目的不明的坏人?”
红依:“我怎么坏了?”
红依直接走进去,然后握住她一只手。
小慕兰笙冷笑着:“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杀了人。昨天京郊城外那俩人难道不是你杀的?”
她说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警惕着,有种随即,又或者说,在下一秒她就会逃掉。
红依突然想起,昨天那个时候她就在马车里,很可能她根本就没睡,而且偷偷掀了车帘看到了他杀人的那一幕。
红依:“可是,是那群人先来袭击你跟你师父(薄景琂)的,我来帮忙,是你师父说让我杀两个人以防他们再次追来的。”
小慕兰笙强调:“可滥杀人,那就是罪人。
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的马车完全可以逃脱,而你也不必置他们于死地吧?”
很快,薄景琂从隔壁小间也赶了过来。
却见那慕兰笙手中突然拿出一把刀,因为红依是坐在她旁边,身子也是低着,很轻而易举的,慕兰笙的刀就抵在了他的喉口处:“说吧,你们抓我有什么目的,又要带我去哪里?”
这一路她就觉得古怪,跟着师父,先是出城后就遇到了暗杀,然后又多出来这么一个人。
这两个人几乎是轮流看着他,片刻都不让她单独一个人。
这里面没有古怪才怪,而且大皇子跟她说过,那个穿红衣服(红依)的人不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