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如实回答:“神婆说了,三爷确实不能早成亲,否则真会有性命之忧!而且,神婆还说了,三爷命定的姻缘离他不远,时候到了自然成熟,叫您不要瞎操心,否则会害了三爷。”
阮氏闻言,跌坐在椅子上。这时,小厮从怀中拿出三张地契,递给阮氏,阮氏不解的接过:“依姨娘所言,小的这次回了趟您娘家。您的弟弟……身子大不如前,他无妻无子,让我将这三间粮油铺的地契给您,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阮氏忙问:“我弟弟可严重吗?”
小厮微微摇摇头:“恕小的直言,怕是熬不过今年春天了。”
阮氏闻言,眼泪便落了下来,半晌后,命人将项竹叫来。
项竹在阮氏身边坐下,见阮氏眼眶红红的,忙问:“娘,你怎么了?”
阮氏苦涩的笑笑,拉住项竹的手,推心置腹道:“竹儿,你的婚事,娘想来想去,还是不想逼你了,你……随缘就好,以后找个自己喜欢的。”
项竹虽不知阮氏为何忽然变了想法,但是听到她这般说,项竹心头忽然松快了不少,仿佛一块压在肩上的巨石,忽然落地,他冲阮氏笑笑:“既然娘这般说了,那就听娘的。”
沈欢站在一旁,也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一劫,总算是过了。
这时,阮氏又对项竹说道:“你小舅舅病了,怕是……娘想回去看看。”
项竹不由蹙眉:“严重吗?”
阮氏泪水从眼眶中落下,点点头。阮氏将那三张地契递给项竹:“你舅舅给我的,你看看你用不用得上?”
项竹接过,细细翻看,然后对阮氏道:“娘亲家乡较偏僻,我应该不会往那边放生意。这三间铺子,如果照顾打理的话,反而费精力,不然我陪娘亲回去,看看舅舅,顺道将这三间铺子兑出去。”
阮氏摇摇头:“铺子兑出去可以,但是你就不必陪娘亲去了,我想这次过去,多呆一些时日,陪陪你舅舅。”
项竹想想,点点头:“我让许安陪你去,兑铺子的事,他知道怎么做。父亲那边怎么说?”
阮氏双眸微垂:“左右你爹也不爱对着我,想来也不会阻止。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吧。”
项竹点点头,将阮氏送去了项肃德院中,他自己不想进去,送到门口,便领着沈欢回了修竹院。
约莫到了三月中旬,阮氏那边给项竹来了消息,说是舅舅病重,让他前来见见。
项竹带着沈欢,赶去了阮氏家乡,和舅舅见了最后一面,没几日,项竹的舅舅,边撒手人寰。
丧事事宜毕,项竹将阮氏接回了金陵,而那三间铺子也已经换成银票,放在阮氏屋里。
接二连三的劳心,项肃德对阮氏又不好,一段时日下来,阮氏的身子骨,明显又虚了很多。
项竹请了大夫,每隔三两日,就来给阮氏请平安脉,每天陪她说说话,就这般将养了几个月,一直到六月,阮氏的心情和病情,都逐渐稳定下来,项竹也才算是松了口气。
对于阮氏,他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放宽心,舒心的过以后的日子。
六月,在盛夏如火的炽热中,萧朗玉终于盼来了成亲之日。沈欢被萧朗玉揪了去,和他大姑最小的公子一起,成亲当日,给他和吴瑕做压床童子。
沈欢和萧朗玉单独在房里,沈欢捂着脸哭诉:“萧叔父,我这都一把年纪了,真不适合做压床童女啊!”
萧朗玉笑笑,他怎会放过这么好的调弄小姑娘的机会。
面对沈欢的万分抗拒,萧朗玉直接带她去找在萧府帮忙的项竹:“谦修,压床童女让你家欢儿来啊。”
沈欢紧张的看着项竹,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好啊!”项竹应下,沈欢顿时泄了气。
萧朗玉一脸坏笑的看沈欢。然后提着她,将她和自己外甥秦逸一起,送去了文氏那边,文氏温软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和身边的侍女素娥,一起给两个孩子打扮。
这一整日,自傍晚时分迎亲队出发,一直到新人入房,沈欢一直和秦逸坐在新房的床上。
万分无趣也就罢了,偏偏床铺底下全是干果,坐着硌得慌,跟她外表同龄的秦逸,也是个极调皮的主儿,没事儿就拽拽她的头发,戳戳她的胳膊。
沈欢万分嫌弃的看看旁边这个小傻子,然后无趣的翻翻这,翻番那,偶尔再从床铺下头摸个红枣出来吃,可就连这唯一的一点儿乐趣,在她从鸳鸯枕下翻出一本,给新人备下的春.宫册后,也脸红的不敢干了!
一直到新人进房,她和秦逸才得解脱。
作为新郎至交,项竹今晚一直再帮萧朗玉挡酒,等她和项竹离开萧府时,项竹眼神基本已经迷离涣散。
沈欢和许安,好容易将他扶回修竹院,沈欢用棉巾蘸水给他擦了脸,擦了手,他醉吐了几回,一直到深夜,看着他好好睡下,沈欢才回到自己房中。
日子平稳的过着,阮氏的身子也没什么大毛病,沈欢本以为,这一次,阮氏一定能躲过前世的劫难,寿命长一些。
然而,六月底,这一日入夜,项名的嫡妻张氏,哭着跑去跟项肃德告状。
她跪在项肃德面前,神情愤然:“爹,阮氏指使下人,偷我嫁妆,您一定要为媳妇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看你们好多人修仙,订阅都在半夜,要早点儿睡啊!表白你们,晚安。mua! (*╯3╰)
50、50 ...
项肃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将手中茶盏放回桌上:“怎么回事?详说!”
张氏抹着泪水,哽咽难言, 她们母女, 在项名眼里本就不受重视。女儿的穿戴基本都是从自己的嫁妆里出, 她还留了一笔打算在项晴岚出嫁时, 给她填妆奁。
可就在前几日,她打算拿一笔钱出来, 给女儿添置几件夏衣和入秋的秋衣时,却发现自己箱中所有的首饰现银以及银票, 都不翼而飞。
项名帮她查问了所有人, 最后,项名告知她,阮氏院中的人,曾在前些日子来过她这里, 且听闻,阮氏刚换了一笔银票。
项名见自己夫人哭哭啼啼, 难以成言, 暗自编排张氏没用,另一面,自己代她将话回了。
说罢后,他继续愤言道:“爹,就是这么回事。三弟虽手头宽裕。可是阮氏大抵是忌恨娘亲,现在娘亲不在府里,她做了主, 自然会报当年的仇。娘亲虽有不对之处,可是燕儿这比嫁妆,都是留给晴岚的,实在是……”
项肃德闻言,想了想,沉声道:“空口白话,可有证据?”
项名忙道:“爹可派人去阮氏房中搜搜。”
项肃德点点头,站起身,叫上几个小厮,道:“我们一起去熙和院找找看。”
阮氏刚吃过药,沈欢和项竹在房中陪她说话,这时,却见项肃德、项名、张氏带着一堆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几人都有些纳闷,阮氏心中虽不解,却还是上前迎接项肃德:“伯爷,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说着,她扶了项肃德坐下,亲自给他泡茶奉上。
张氏看向阮氏的双眸中,隐含着丝丝恨意,妾就是妾,始终上不得台面。
项肃德没有动阮氏递来的茶,只道:“老大媳妇儿说你偷了她的嫁妆,我们过来看看。”
阮氏闻言一愣:“我没有啊。”
项竹亦是蹙眉冷笑:“嫂子的嫁妆,不及云水楼一个季度的盈利,我娘亲有何必要盯着她的嫁妆?”
项名略勾勾唇,踱步上前,看着项竹道:“阮姨娘与我母亲素来不和,如今我娘亲不在府中,阮姨娘想挫磨下我们夫妻,倒也合理。三弟,你说是不是?”
项竹闻言,扫了项名一眼,冷嘲道:“大哥是以为,谁都像被休的何氏一般,心胸狭隘,难以容人吗?”
“你!”项名止话不言,怒极反笑,再容你嚣张片刻,等下哭得不一定是谁。
项名一席话,惊得阮氏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吓得惨白,她忙对项肃德哭诉道:“伯爷,我没有啊!”
项竹上前一步,扶住阮氏肩头,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道:“娘,别怕!有儿子在!”
几人争执不下,项肃德有些烦了,抬手示意禁声,他看向阮氏:“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空口无凭,我会让人在你房中搜搜。你也别吃心,搜查结果出来,孰是孰非,一清二楚。”
说罢,项肃德对带来的几个他院中的小厮道:“去,搜搜。”
几个小厮领命而去,屋内几人,静静的呆着,一片静默,听着房中各处传来叮当乱响的杂音,阮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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