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垂眸:“我不怕,可是我总觉得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来项府了?而且……豢养娈.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一这么说,就有人来收养我?”
项竹眸色一寒:“你听谁说的?”
沈欢一笑,这锅,得扔给项名:“大伯啊。他跟别人聊天我听见的。他还说,他要是你,我这么水灵,就会将这事坐实了。”
前世项名对她的所作所为,难保今生不会再出现,早点告诉义父,早点让义父对他有防范。反正都是龌龊之事,这个黑锅扣给项名,他一点不冤!
项竹闻言,手中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眸中渗着森寒之色。心中冷嗤,大哥真是好计较!这么小的孩子,也能起这般心思,倘若项名敢碰欢儿一根汗毛,他便不会顾什么手足之情,定会将他抽筋剥皮!
项竹压下心头一股子火气,目光落在沈欢脸上:“以后,没有义父陪着,不要离开修竹院。记下了吗?”
说罢,项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修竹院没什么有身手的护院,他若不在,项名若硬闯,欢儿还是会受伤害。项名是什么人,他素来清楚,现有一妻一妾,并不满足,还常去妓.院竞价,买雏.妓的初.夜,这些事,他早有耳闻。
项竹看向沈欢,若她有半点损伤,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此,项竹复又道:“以后不许再睡懒觉,上午陪义父去云水楼,晌午再一起回来。”寸步不离,这就安全了。
沈欢闻言,唇角含笑,点头道:“好!”
高兴归高兴,但是沈欢见他的思路被项名的事儿带跑了,没有注意到她之前的提醒,只得厚着脸皮,装着小孩子天真的模样,复又问道:“义父,豢养娈.童到底什么意思?别人这般一说,那对夫妇就来了,是什么好事吗?”
项竹闻言,忽地反应过来,诚如欢儿所言,这流言来的确实蹊跷,且流言一出,那对夫妇便出现了,倒像是特意来给他解围的,当真有这般巧合的事,谨慎起见,还是查查的好。
想到此,项竹对沈欢道:“不是什么好事,别再问了。那对夫妇,他们没法儿带走你,这些事,义父会解决,你不必考虑。来,教你写字。”
说着,项竹开始提笔研墨,将话题岔开。
见他方才深思的模样,沈欢知道,义父已经留心,那便妥当了!然后,她安心的跟着项竹学写字。
她故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因为这样,义父便会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就像前世一样。
“永字八法,这个字写好,大部分的笔画,你都能掌握。手腕要灵活,落笔的时候别犹豫,一犹豫手就会抖……”
他干净浑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欢的手被他握着,在纸上,写下一个个‘永’字。
沈欢心思根本不在纸上,仍由他握着写,小脑袋微微一侧,眼睛一直往上瞄,义父的侧脸真好看,从这个角度看,一双剑眉像两只蚕卧着,他的睫毛那么长,眼窝那般深邃,鼻梁那般高,脸型轮廓那般清晰,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呢?怎么也看不够。
沈欢越看越痴迷,连项竹低下头看她了,她都没察觉,项竹看着望着自己的大眼睛,有些不解,眼神怎么这么飘啊?像在梦里头一样。
项竹开口问她:“你在看什么?”
“啊?”沈欢思虑被拉回来,脸一下子红了,忙低下头:“没、没看什么啊?”
项竹佯装严肃:“瞎说。明明没有注意听!”
沈欢忙道:“我听了,我真的听了,我学会了,不信我写给你看。”
说罢,沈欢忙规规矩矩的在纸上写下一个永字。项竹将纸拿起,细细看去,纸上的永字,娟秀好看,心中叹息,欢儿的底子确实好,如果是个男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此,项竹放下纸,手摸摸沈欢头顶,不由称赞:“欢儿果然聪慧。”
沈欢满意的抿唇一笑,还不是你前世教的好,前世这个永字,她可是至少练了一年,项竹才满意。
夜深,项竹先送了沈欢回去。然后方回自己房中,他将两边鬓发,用丝帛绑在脑后,叫了许安过来。
“三爷有什么吩咐?”
项竹道:“明日,你去酒楼,找人打听打听,看看流言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机灵着点儿,传流言的人都问问,看他们都是听谁说的。”
第二日临近戌时,修竹院竹林内,许安回报打探的结果:“三爷,我问了很多人,其中有大半,都说是听高家的人说得。”
项竹蹙眉,高家?高家是小叔夫人的娘家,为何会对自己一个义女这般上心?“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罢,项竹离开修竹院,往项肃德那边去。进了院中,先跟项肃德和何氏问了安,然后询问那对夫妇在何处?
项肃德以为项竹想通了,便命身边丫鬟带项竹前去。
项竹叩响房门,那妇人出来开门,忙赔笑道:“三爷来了?”
项竹也不进屋,含了得体的笑意,直言道:“不知二位是从何处听闻,我有一名义女,并前来收养的?”
那妇人听项竹这般问,以为项竹是要打听清楚他们的来历,忙事无巨细说得清清楚楚:“是我家堂外甥女说的,她说你有个义女,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乖巧,夸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我们夫妻便来了。”
堂外甥女?项竹细细理着这关系,最后锁定了一个人,就是不久前,云水楼前碰到的高姝画。他不傻,看得出来高姝画对他的心思。先是流言来自高家,这对夫妇又是因高姝画所言而来,看来,此番波折,跟高姝画脱不开干系。
若真是她所为,这心思就深了!
那妇人见项竹若有所思,半晌没接她的话,便提醒道:“那……三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见见欢儿了?”
项竹回过神来,礼貌一下:“欢儿乃我恩公之女,交给谁我都不放心,需得亲自抚养。二位早日回家吧。告辞!”
说罢,项竹转头离去,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剩那妇人与自家夫君面面相觑。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便只有高姝画,只是,他还有些不解,若真是她,她又何必跟自己的义女过不去?
莫不是欢儿哪里得罪了人家?
项竹回到修竹院,沈欢在池边灯下,乖乖听话的练着字。项竹走到沈欢身侧蹲下,月白的衣摆落在地面上。
沈欢不解的放下笔:“义父,怎么了?”
项竹看着她的眼睛,问她:“还记不记得之前来伯府的那个姑姑?害你做噩梦那个。”
高氏!沈欢闻言心头一紧,忙问:“记得,她怎么了?”难不成又找义父了?
项竹神情严肃了些:“你有没有哪里得罪人家?”
沈欢闻言,想起了被她扔掉的荷包和玉环,但是她哪会跟项竹说啊,忙将目光移开:“没有啊。”有点心虚,声音没底气。
小姑娘逃避的眼神,被项竹捕捉到,还敢说没有。项竹无奈,只能吓唬她:“那对来接你的夫妇,就是那个姑姑的家人,想将你从义父身边带走,你要是不说实话,义父就不知道原因,说不定下次那个姑姑还会叫人来接你走。”
沈欢闻言急的跳脚,果然是高姝画使坏!就说呢,前世没这桩事,这一世高姝画的东西被她丢了,她自然迁怒!
项竹见小姑娘快急哭了,便知确实得罪了,神色又严肃一分:“说,到底哪里得罪了人家?”
“哎呀,我说嘛,义父你别凶巴巴的……”沈欢不爱他拿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她,可是,自己干的亏心事,这要怎么跟他开口啊?
沈欢支支吾吾半天,方才垂着头低声说道:“中秋那日,她给了我一枚玉环,叫我把一个荷包给你,里面有张字条,说十月初一定国寺上香。”
沈欢说的不情不愿,但他既然问起,她也不想骗他,就细说了。左右高姝画这次干的事情过分,大概在义父心里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项竹闻言叹气,难怪那日街头遇到她,会问他怎么没去上香。想来自己那日的回答,高姝画猜到欢儿没有转交,因此迁怒,传出那般难听的流言,然后再叫自家堂舅来领人,一步一步,打算的倒是周全。项竹心头冷嗤。
他不喜私相授受的行止,即便看到字条,他也不会去,但是这事儿,难保不是欢儿得罪高姝画的缘由。
项竹向沈欢摊开手,目光落在沈欢脸上:“东西呢?”
沈欢愣了下,看了他一眼,垂头丧气道:“扔伯府花园的池子里了。那晚她一走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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