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得也太干脆了太快了吧,尹子禾肠子把把都要怄断:“你的意思是谁都能替代我?”
“哪是替代呢,你就是你再没第二个你了。”
尹子禾听到这里心里稍稍没那么怄了,接下来沐淳又是一句:“别人就是别人,我若是嫁他,定是因为他是他嘛。”
什么混帐话,尹子禾勃然大怒:“沐家大娘子你听着,你不小了,当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这些念头你想都不要想。”
沐淳叹气,果然真话没人愿意听:“你跑了我也不能嫁给别人?好霸道的秀才郎。”
“谁说我会跑了?”
“咦,我们刚刚的谈话不是基于你若跑了的假设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尹子禾:沐家娘子,我的话还没完。
第91章 碍眼
尹子禾气结,他的娘子怎么就不肯说几句甜言蜜语给他听呢, 那又不是他的真心话。“我说过要陪着你一辈子, 怎会跑。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偏来怄我。”
“难说。你想听什么?”沐淳怕他没懂,还专程解释:“你说照顾我一辈子,我说难说;你不想听真话, 想听什么假话我说给你听。”
尹子禾继续怄得肝疼, 这古灵精怪的死丫头当真想要了他的命吗?也不管院中有人没人, 一把抓住沐淳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一口,咬完慌不择路地往外逃:“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进京!”
沐淳忙追出去:“我真不能去。”
她手脚灵敏, 没想到尹子禾练了童家的吐纳功夫后更灵敏, 已经窜到巷中去了。沐淳气结, 捂着手喊:“好疼啊!全是血。”
尹子禾吓得一头撞回来, 握住她的手瞧,“我当时是真气极了,不是成心。”水葱般食指关节上果真有两颗略深的牙印, 血倒是没有。
“对不起, 我知道是真疼了,你快咬我解气。”尹子禾递上手。
沐淳撇过嘴:“我又不属狗, 不咬。”
两人就在站在门前, 他俩认为是吵嘴,对门立着的魏聪林却认为是在卿卿我我,看到沐淳根根白里透红的手指,感觉眼晕。
“来, 咬吧。”尹子禾嫌手脏,把腕子送过来。
不咬还不行了是吧,那我不客气了。
“啊——呜!”尹子禾故意叫得凄惨,沐淳见不得他这样,果真重咬了一口,尹子禾反而不喊了。
沐淳移开嘴疑惑得很,下一瞬,下巴就让他给捉住了,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了两下,“我娘子的小牙齿还真是尖利,以后只准咬我。”
“二位,光天化日的,要做什么回屋里去吧。”魏聪林在军中环境历练一年多,眉宇间染上了几抹难以描述的匪气。
其实二人早发现他了,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默契的不作理会。沐淳打开尹子禾的手:“说正事,我真不能去,我答应每月给你写一封信。”
“为什么不能?难道真如芳郎所说,我跟银子相比你更在意后者?”
沐淳磨牙,那芳郎还真是会给她添事儿:“当然不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沐淳轻声说了一个萧字,又眼斜了斜魏聪林的方向。“你有你的事要做,我有我的事要做,咱们二人同心,将来的日子才能舒坦。沐家不可能一直窝在碧水,趁出嫁前我想多做些事,让爹爹和冬才的路好走一些。”
尹子禾皱眉,他想到了迁藉令,这的确是个大麻烦,就算二姨父愿意出力也非易事,道:“何不等我去收拾?我在这里给你吃颗定心丸,魏山长不擅长治国之道,只擅长辨人识才和应付科举,乡试我必中,咱们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他顿住了舌头,沐淳能猜到后面的话,他应该是不喜欢自己总是抛头露脸吧。略想了想,道:“我相信你,中了你要继续考,我陪你,不考,无论被指派到哪里,就算天涯海角也陪着。”
两人一直咬耳朵,魏聪林忍了又忍才忍住冲上去各揍一拳的冲动,忒碍眼。
春雨贵如油,淅淅沥沥的小雨说下就下,梧桐巷里的石板子路一层一层染上了水色。胡家门口的黑脸少年消失了,沐家门口那对白脸少年少女也消失了。檐下留鸟喜鹊一家七口看完戏,正各行其职,妈妈捉虫,孩子们嗷嗷叫着张嘴等。
尹子禾回去的路上莫名很开心,明明不能带娘子一道走,明明两人吵了架还咬了的,但心里怎就美美的?小雨把他鬓角的细发粘成了一撮一坨,明丽的双眼在毛毛雨中煞是夺目,嘴角噙着笑,笑中透出他这个年纪少见的成熟和坚毅。
许多年后,耄耋之年的魏老山长已经有些糊涂了,时常忘记许多事,但是回忆少年时的尹子禾总会讲:西有尹氏子,龙章而凤姿;大康有威鳌,潜藏在灵湖。
而出身榕州的大康名儒、太傅杨广澧,初识尹子时总觉得很早之前就见过他。
*
那厢尹子禾开开心心雨中漫步回家,这厢魏聪林提药进屋给钱氏的路上却满心愤怒,恨那两家人?当然!
但他更恨姑母,如果不是因为她不会做人把沐家得罪了,人家也不会视他如洪水猛兽。那沐家女儿是他早就看上的,本以为能势在必得,结果……
此般想着的他全然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招惹沐家女儿又如何害怕人家的,也忘记了跟沐家女儿吵架被沈家儿子捏胳膊被尹家儿子打的事。只记得最早是因姑母带着红桃表妹上门先把人家得罪,所以沐家女儿见了他才出言不逊。
环境改变人,魏聪林先是进书院又是进营,大家都在蜕变他怎会没有。
“吱呀”一声门响,魏聪林走进去:“娘,红桃回来了?”
钱氏显得有些急切,支起身子凑到儿子近前:“方才你急匆匆出门买药,娘的话都没说完。”
魏聪林被钱氏的凝重的神色弄得也有些紧张,问:“娘,何事?”
钱氏道:“你俩上回做的事被小云看见了!你,桃娘。”
魏聪林惊住:“做的事?”
钱氏咬紧牙齿用鼻子发出几个模糊的音:“你撩开她亵衣。”
魏聪林由惊转羞,低下头:“娘您都知道了?”
钱氏道:“红桃丝瓜才结个花蒂蒂,你怎就这般猴急,等两年都不行?”又道:“你姑母在为她相看人家,娘尽力帮你搅活黄了,你快些混出个人样来,到时你姑母知道生米做成熟饭也不至于恼你。”
“娘,我并不想娶红桃。”魏聪林眉头一皱。
“为啥!”钱氏连声咳嗽,指着他的鼻子要他讲出原由。
“儿子只是想玩玩她,他爹娘欺负您,我就欺负她。娘您别劝了,红桃我看不上。眼下您先别跟儿子吵,小云的事情该如何办?”
钱氏一头躺回去,两眼直直,气得不愿说话了。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罢了,儿子去寻小云。”
“回来!”钱氏坐起:“多久的事了?三个月,有事也轮不着你来想办法。你要找她,就去阴司吧。”
魏聪林忽觉身子有些凉:“娘,您把小云……”
钱氏点头,气道:“补缺的新人都买回来两个月了。”
这个时候,胡红桃和魏氏刚提着脚迈进外院的门槛,门房老汉正鞠着身子关门,婢女用力高高举着油纸伞伺候太太和小姐。
“娘,表哥今日上午怕是就回来了吧?”
“肯定,他哪回不是准准儿的,掂记他娘呢,真是个孝子。”魏氏酸得很,她喝了几年牛乳吃了几年药肚皮仍不见起色。
胡红桃眉毛一挑,心说表哥才不是掂记他那药罐娘。见娘语气不对,知道定是又想到生儿子的事上了:“娘,我不是哥哥了吗,胡家又不是没儿子。”
魏氏心说:有个屁,那是别人的儿子。
*
三更天,同一时辰同一地点,魏聪林爬进了胡红桃的房间,一进来就问小云是怎么死的。
“掉井里淹死的,那日她来了葵水,蠢得不知道是什么,吓得慌了神才失足掉进去的。”胡红桃撇撇嘴:“你问她作甚!”
魏聪林眼睛闪了闪有一瞬间的失神,“家里换了人,我就随便问问。”旋即又道:“葵水?你怎么知道那东西,你也来了?”
胡红桃脸泛羞意,扭捏道:“人家已经十三了,娘说只早了一点点。”说着双眼灼灼地看向表哥,娘说我是女人了,来了葵水的姑娘会更美。
魏聪林坐到榻前后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用力把表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磨着某个部位很是舒麻,“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大了。”
“当真要大些了。”
“表哥你轻点,疼。”
“这点疼算什么,听说那里才叫疼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表哥……什么东西硌得慌?”
魏聪林就算是禽兽,也是一只知进退的禽兽,知晓姑娘怀身子的条件就是来葵水,他可不想被胡大郎弄死,他的前程还要靠人家。所以,他认为自己一直是守着本份的。况且,每三月一次厮磨已经很满足。
假期结束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也只是把胡红桃压在床上啃咬了一翻而已,能摸的都摸了,只是雷池没敢进去,雷池边上观光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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