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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 (东小木)


  “哼!”邦罗咬牙切齿地回嘴:“你们都得小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狗官要修路,不让我等大出血绝不会收手,不信就等着看,谁也别想跑。”
  “老子劝你好生说话,你他娘的咒老子!”班满拍案而起。
  库桑只好过来大声劝架,待平息了些,才道:“邦罗老弟班满老哥,今日这般情况我三家从未遇到过吧?”
  “有话直说。”邦罗吼道。
  “如果不是曾县令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上面有这意思……在坐的二位可有想过应对之策?”
  此话一出,邦罗终于肯安生下来冷静相商。
  班满瞥他一眼:“你去报官,让曾县令替你追回财务,追不回天天去催,烦死他。而我跟库桑,各捐五千,不,各捐一万两银子作县衙修路之用。”地头蛇被强龙压了,先假装服个软,以观后效。
  有人送银子,曾县令当然欢迎,只说是借,有借有还。这就让土司老爷们看不懂了。他态度强硬,只肯用借的名义,要么就不收。
  不收,等着你来抢吗?班满和库桑刹时涌出压抑不住的狠劲儿。收下借条走后,已在商量如何搞事情。
  谁知,三人手中握着大刀等了一月,只要县令敢妄动他们就敢反击。而琼花县这池水却又回归到之前风平浪静的状态,他三人仍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戒备。
  修路的苦力一天四顿干饭,午食那一顿还有肉,工钱日付,成年壮劳力五十文,女人和半大孩子算半劳力,每日三十文。琼花跟碧水一样,一斤肉肥十八文,半肥瘦的十六文。干上一天,非但不会挨饿,还能拿几斤肉钱回来。
  修路苦吗?是苦,但远没有修城墙筑水坝苦,连妇人孩子都能干的活能苦到哪儿去。有过邦罗府被洗劫的前车这鉴,三个土司忙得没功夫干扰修路,是以,本县的百姓也开始去悬衙登记名字领活儿了。本县的人口一旦被调动起来,想再堵截可就难了。
  修路的银子还是缺的,尹子禾经过仔细考量,决定派人去商户家、财主家继续打借条,对象十之八.九,都是这位土司的亲族。
  蒋县丞等人对他们道:库桑和班满二位土司整整借了一万两,老爷们都捐了,你们也不能干看着不是,多少意思意思?
  话虽是如此,但当人家真“借”得少时,公人却又不愿离开。
  公人们绝口不提银子是多是少等等只言片语,只大夸对方良善有义,攒下了功德呢。说人家给儿子积了德,怕是能中个秀才吧;又说像土司老爷那样的,指不定他家儿子能考个状员回来,毕竟功德更大嘛……
  若是这还不行,公人就聊衙门里的苦逼日子,东家苦啊西家穷唉,吃顿肉竟得存半年薪俸……
  总之,横竖杵在这儿,就是不走啰。
  这个办法确实管用,辛苦几天下来,喝了三斤茶水,七七八八竟凑了四五千两银子,又能支撑一些日子了。
  *
  “淳娘,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赖皮法子的?”又到夫妻俩晚间聊天时间。
  沐淳啐他:“哪里赖皮了?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往衙门收税赋,他们哭穷,我们不能哭吗?可惜还有两头大老虎没打掉,另一头打了,也只伤着点皮毛。”
  “莫慌,在我走之前,绝对会连根拔起。”
  沐淳听他听说得肯定,却没像以往那相小觑他。
  “八月吃公蟹,九月吃母蟹,去年我们在京里险些吃撑,今年是吃不到了,淳娘可觉得受了委屈?”眨眼间尹子禾又说到吃上来了。
  不过他精神开始呈现萎靡状,每顿饭量日增,人非但没胖,反倒瘦了些,白皙的皮肤早成古铜色。这些日子工地衙门两头跑,路上还是骑的马,就这样脚底板也起了水泡。鼓一个亮一个,亮一个挑破一个,抹完药穿好足袋,把脚塞进官靴里继续。
  跟后世修高速一样,哪怕不用动手也是极累人的,必须得去工地上看。更莫说他的水泥路无经验可寻,得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不容有错,错了耽误的人力银子时间,哪一样都让他揪心,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消耗极大。
  “这里也有京里吃不到的,委屈什么。其实……”沐淳伸出手。
  尹子禾下意识也把手伸过来,两个各自睡在各自的床上,手牵着手,聊天天。
  “其实以前我在碧水的时候,就想过以后我俩的生活,想过你会去外地任官,我跟着将是怎么个样子。碧水周县令的风评惹我眼红,也希望你也能像他那样受百姓爱戴,而我呢,绝不学周太太沽名钓誉,骗银子。”
  说到这里沐淳:“噗呲——”她想到了念师树。
  后来听说那些念师树全被何县令卖了银子,树下石头刻的字早砌了墙。
  慢慢的沐淳也有些犯困。
  “禾郎,我觉得我很幸运,我得到的太多了。有时候,极害怕这些东西突然有一天全部失去。”怎么越来越困了……
  “禾郎,你知道吗。若是没有我,我爹和我娘也许早没在一起。”前世,她的父母永远呆在相框里,或朝她甜甜地微笑,或朝她严肃地微笑,给他们说话,他们从不会回应。别的小朋友可以骑在爸爸脖子上,而却不能骑姥爷,因为姥爷腰伤很严重。
  小学开家长会,别的小朋友都是年轻的妈妈牵着,而她只有满脸皱纹苍老的姥姥。别的小朋友可以妈妈一起分享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而她不敢吃,担心姥姥嘴馋,姥姥不能吃冰的,因为姥姥的胃不好。
  “禾郎,其实我有记忆……”父母是三岁时去的,她虽记不得当初父母养她的日常,却记得父母怎样给她断奶的。她生下来身子羸弱不堪,险些养不活,一喝牛奶就拉肚子,一边吃辅食一边吃妈妈的奶吃到两岁多,想断时却怎么也断不掉。后来妈妈想了个法子,在奶上抹了凉凉的东西,把她辣哭了。她很激动,边哭边吐抹舌头,这时爸爸在一旁提醒:傻囡囡不知拿妈妈给你抹脸的湿帕子抹掉再吃?
  听到这话,她果然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去了卫生间,身后是爸爸妈妈雷声般的捧腹大笑,[囡囡聪明啊,我的基因好][美得你,我家囡囡可比你秀气]……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她妈到底抹了啥,那么辣。
  “禾郎……”
  尹子禾已然睡死,沐淳舒出口气,想把手缩回来,却挣不掉。
  直直盯着被他握着着的手,满脑的磅礴思绪……
  醒来时,尹子禾早像以前那样上衙去了。
  十条大道,四十条小村道,经过两个月,大道修了四条,小村道两条,进度尚可,尹子禾很满意。
  秋雨下来了,街上再不是泥水洼坑溅一身,得到实惠的百姓开始正视他们这位年轻县令。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应该有自己的评判。琼花县这种结实平整的街道,据说在大康都是头一处。法子是县令太太想出来的,路是县令大人带人铺出来的,他们哪里是京中来的纨绔?谣言真是信不得。
  各种法子谋来的五六万两银子,修路花去四万多,全部修完,至少还得需十几万两。人说,走近琼花县,就是踩在银子上。有好事者算过,一只脚大小的路面,即等于脚下踩了三层铜板,可不就是踩在银子上吗。
  既然总共谋来了五六万两银子,修路花去四万多,还有一两万哪去了?曾县令曰:上交赋税了。
  那余下的修路银子怎么办?曾县令又曰:娘子和他各负责一半。
  这早已不是那个不准娘子掺呵他公务的那个相公,使唤起娘子来越使越顺手。
  沐淳继续负责管商户追缴赋税,是的,不是借,成追缴了,仍是拿土司亲族开刀。不能拣软柿子,因为软柿子捏太重就坏了,要拣半硬不软的下死手捏,挤出汁儿后柿子还是柿子,不会成柿子泥。
  衙门此翻行事,说痛不痛说痒又不痒,土司们暂时不敢硬碰硬给族人出头,衙门只好却之不恭趁势追击了。
  你们这些热闹非凡的商铺不是总说没赚着银子吗?没关系,衙人帮你们赚。
  像周姨娘花姨娘等人,就算大部份不识字,总该识数吧?不识数也没关系,沐淳开了课堂,免费教她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学会记数以后,女人们不如去铺子前站着,来个客人记一个,客人花了多少银子记多少。一天下来商铺赚了多少银子?不好意思,你有一本帐,咱这里碰巧也有一本帐。
  你们的假帐本不管用了,何不改邪归正做个良商,这样大家都省事,算我们公人求你们了成不。
  周姨娘花姨娘等娘子军们,不管是被胁迫还是自愿的,全都雷打地不动天天去,就像他们的老爷上工那样,铺子还没开,她们就在了,铺子关完门,她们才离开,准点准时,日日不辍。
  头几天那些老油子商户还找借口,说是因为有官家女人替他们站门,所以生意才好,别以为一年都是这样。
  然而,接连半月下来后,他们可不敢找这蹩脚借口了,再等半月就够一个月了,满一月,便到日子了,那这税赋……
  这边派得闲的女人守着,那边负责收税赋的衙人就着一身烂衙服上铺子前蹲着。丑是丑了点,也极失公人体面,奈何体面不能当饭吃,只要能有薪俸发,哪还顾得了脸。成年人,总得成熟一点,现实一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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