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露。
景煜神色黯了黯,将瓷瓶打开倒出来一看,是一粒药丸。
默默将那只瓷瓶我在手心,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这就是毒药。”顾蝉将药装回药瓶中,咬了咬牙低头说道。
虽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景煜还是怀了半分侥幸的心理,她藏着毒药准备做什么?
景牧寒见他沉着一张脸却并不说话,只得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的梦该醒了。”
是啊,该醒了,一开始就知道她有问题,却还纵容着,当真是自己在把自己往深渊里推。
从云升茶楼出来时,沈知非被一个端茶的姑娘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姑娘右边额头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看着觉得有点儿下人,估计是对自己容貌的自卑,这姑娘头都没敢抬,只是匆匆对她道了歉便朝楼上走去。
沈知非没甚在意,今天心情挺好,又拉着听荷去了戏院听戏。
她已经想通了,正如赵墨池所说,她可以选择将所有的事情都向景煜坦白,她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如何稀里糊涂地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离影信她,就连当初要杀她的赵墨池都愿意信她,她相信景煜应该、或许、大概也是会信的吧!
至少说出来以后不用日日心惊胆战,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遭到大魔王的追杀。
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透了,她晚饭还没吃呢!
“王爷吃过了吗?”沈知非问福安,这几天他向来是等着自己一起用膳的,绝不会自己先吃了。
“还不曾。”福安如实回道,“下午晋王和顾姑娘来了以后,王爷便将人请到了书房,现在还没出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聊什么聊这么久!”沈知非抬脚往景煜的书房走去,边走边自顾自地唠叨,“该不会在斗地主吧。上午那丫头还被晋王府的家丁追着满城跑,这会儿就又和好了?这俩冤家也真够累的……”
沈知非走到书房的院落,刚跨进拱门,便见书房的窗户上倒映着几个人的影子,一眼她便辨别出了哪个是景煜。
头戴着朱钗的是顾蝉,拿着折扇的是花蝴蝶,束着发冠,腰身笔直的是景煜。
窗户上景煜的影子是完完全全的侧面,硬朗的面部轮廓,饱满的额头曲线,坚挺的鼻梁……
“现在你准备如何?这药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你准备的。”
是景牧寒的声音。
沈知非准备上前的脚步停住了,抬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很快,突然间有些惴惴不安。
“不要再纠结了,我早跟你说过她另有所图,我说的话你不信,那么你抓到她画布防图,你记忆中她给你的那杯毒酒,以及现在……”景牧寒顿了顿,不再出声。
“这是赫真族的奇毒,溶在水或酒中,无色无味,吃下不会当场毙命,而是像睡着了一般一直昏睡不醒,短则三五日,长则六七日便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没有痛苦的死去。这种毒药里面有一味叫做密火草,长在雪山之巅极不易寻得,成形的毒药更是极为罕见,所以绝大部分的医者甚至根本诊不出病情。”顾蝉的声音不太大,但字字敲在男人的心上。
一扇门窗的隔绝,沈知非怔怔地站在外面,捂住自己的嘴,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冲进去解释,诉说,却终究动也没能动一下,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
“尽早打算吧,趁着叶小姐进门,你早晚得把她处理好。”景牧寒这般说。
景煜要娶叶疏桐了……
这……
“留着她,还有用。”男人冷冷地说出六个字。
“有用?”景牧寒似笑了一下,“你就不怕她什么时候把这药再如当年那般下到你酒中去。”
“我自有分寸。”景煜言语间很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一个人突然被装在了一副刀枪不入的盔甲中,“她既是赫真派来的,咱们便顺手用一用。”
“你的意思是……”景牧寒吐出两个字,“反间?”
接下来没有听见景煜的声音。
沈知非不曾想仅仅是一天的功夫,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emmmm……求收藏呀,求评论呀,求包养啊……
第九十二章渐行渐远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洗砚楼的,没有用膳也没有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脱,沈知非就这么紧紧地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他们的对话犹在耳侧,当年景煜的毒是苏淮下的,难怪他问自己以前可曾认识他。
她想睡觉,睡一觉起来或许、或许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看见了,进屋的时候没忍住用眼睛去瞧了梳妆台上的东西,首饰盒动过了,这不会是一场梦。
沈知非在黑暗中抓紧了被子,使劲儿将身体缩成一团,这回她是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黑暗中有人点了灯。
沈知非不想见到光亮,用被子把头蒙住,嗫嚅道:“听荷,不要点灯。”
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
男人看见床上拱起的一团,不动声色,伸手将药瓶放回了首饰盒中。他轻步上前,居高临下得看着那不停抖动的一团,眼中没有任何温度,就这么沉默得盯了许久。
沈知非埋在被子里不能呼吸了,堪堪露出个鼻尖,又喊了一声:“听荷,熄灯。”
“为什么要熄灯。”男人歪着头,嘴角噙着笑道。
听见这个声音,沈知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含着水光的眼睛惊慌地瞪着他:“怎、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嗯?”景煜的声音很低,最后那个‘嗯’字尾音上扬,撩人至极,可床上的女人除了不知所措便再也没了别的感觉。
沈知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只是一眨眼便有眼泪落了下来,浸湿脸颊,她吓得用手去抹,好不容易才止住。
“怎么哭了?”男人倾身坐在床沿便伸出手指去楷她眼角的泪水,沈知非被这忽然拉进的距离吓得僵住了,不敢动一下,抖了抖嘴唇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今天去,听戏去了,那一出唱的人愁肠百转,一时没忍住才……。”
“戏罢了,当不得真。”男人甚是温柔的将她眼泪拭干,吻了吻她泛红的鼻尖,在她耳边仿佛低吟一般,“我想你了,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沈知非被他逼迫地靠在了床榻内侧的墙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看他,将视线落在男人滚动的喉结上。男人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得寸进尺,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狭长的眼温柔又阴沉地盯着她。
屋里十分安静,沈知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片刻难捱,想说些什么打破这危险的气氛:“你……”
一个字音未全落下,双唇便被死死封住。
沈知非一只手抓着锦被,一手推拒着男人的肩,这点儿力气对景煜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了。舌尖探入檀口之中,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攻城略地。
沈知非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吻自己,是情之所起还是怒火中烧,手下用力一推,只听见男人闷哼一声,退了开来。
她知道自己方才慌乱之中大概是摁到了他的伤口,情急之下询问:“你的伤……”
“死不了。”男人忽然一把钳住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摁在墙上,恶狠狠道。
沈知非知道自己无意中激怒了他,想要辩解,男人却不给她机会再一次吻住了那颤抖的双唇。
“唔……不要。”沈知非心里难受,他是在惩罚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恨,看到了憎恶。
“为什么不要?”男人停下,脸贴脸地眸中藏雪地冷冷看着她,“你是本王的王妃,这种事还要本王去请道圣旨不成?”
“我不是……”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个好商量的人。”男人打断她,“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知道那是赫真族毒药的时候他的心都凉透了,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竟是如此无情的女人,对自己的那些好只不过糖衣炮弹而已。
两人离得很近,沈知非掀起眼皮,睫毛便能触到男人的脸上,她看见景煜的眼眶红了,眼角泛着血丝恨恨地瞪着她。
心里忽然一软,沈知非闭上了眼睛,他是否……也在纠结、煎熬?
衣服被拨开的那一瞬间,沈知非心中苦涩地别过了头:“熄灯好不好。”
从前对她有求必应的男人这回没有如她的愿,那个看见她受一点委屈都不行的男人真的跟她渐行渐远了!
这晚的景煜格外暴戾,却又格外的压抑,整晚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沈知非觉得身体很痛,想要让他停一下,瘦削的手刚攀住男人的肩想要说什么,便无力地滑落了下去,无神的双眼眨了眨,终究抵不过意识的渐渐抽离,浅浅闭上了。
待男人发泄完死死抱住身下那具纤弱却又潮红的身体时,方感觉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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