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客!”沈知非想了想道。
离影心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听见那小家伙的哭声,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给她准备住处吧!”徒单鸣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离影。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离影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包庇沈知非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是。”
离影领着沈知非朝她的房间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却不曾再开口交谈。
“这里是阿毛的住处,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推开门,离影道。
阿毛?
入目尽是小孩子的物品,空气中甚至还带着奶香气,跟昨晚她抱着孩子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给他取的名字叫阿毛?”
“看来你对这个名字有些嫌弃!”离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道。
沈知非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想想如果自己叫阿毛,你能高兴地起来么?”
“我觉得挺好的啊!而且主上也觉得好听。”离影说。
“你们的世界非一般人不能轻易理解。”沈知非摇摇头,走了进去。
将床上放着的小衣和一些小玩具一个个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看到这些东西仿佛是在触碰阿毛一般……
等等,为什么她竟然也觉得‘阿毛’这个名字异常顺口。
“你不该来的!”过了片刻,离影开口道。
沈知非抬眼看他,而后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偿过为人父母的滋味,是不会明白的。”
“你该知道你和阿毛在那个人的心中孰轻孰重。”离影缓缓道,“如果是阿毛,楚宁王或许还能理智行事,是你的话,他就只会冲动了!”
沈知非愣了愣,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他是故意带着孩子去让我看的?”
徒单鸣的目的就是用阿毛来换她。
“那么当初在黄花村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带走我,而是带走了我的孩子?”她不解。
离影:“那时你刚葬身大火,楚宁王府里又是添姬又是纳妾,在主上的眼中你实在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自然不如阿毛来得重要。”
“还有……”
“还有什么?”
“没什么……你大概一夜都没合眼吧,先休息!”离影安顿好便离开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主上当时选择带走阿毛,是有心放她一条生路。至于为何主上会有此反常举动,主上也自我反省过,但是却没有想出原因。
离影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主上在这方面愚钝地像个傻子,不过他可不敢说。
韩渡和景煜离开朔州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个多时辰,但双方都是风驰电掣般赶路,加上韩渡带的是个还未断奶的小孩儿,一路上自己可以随便吃些东西对付过去,孩子可不能。
直到景煜回京一天后,韩渡才到了京城。而这一天正是太子的登基大典。
景煜前脚刚出门,韩渡便到了王府门口。管家伸手一指马车离开的方向,韩渡便来不及喘口气拨转马头追了上去。
临近宫门,总算让他追上了王爷的马车。
“属下韩渡,见过王爷。”
马车里的人皱眉,韩渡本该在朔州城怎么回京了?
“何事?”男人拨开车帘。
只见韩渡下马解开身上绑着的黑色包袱,递到他面前,仔细一瞧竟是个睡的正熟的孩子,看样子也不过几个月大。
“这是……”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是王妃要属下交给王爷的。”
“王妃?”景煜忙一把接了过来,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她还说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登基大典(一)
韩渡蹙着眉回忆着那晚的情景,事无巨细告知了景煜。
“不过当时王妃要属下立刻启程,属下不敢耽误,后王妃来如何却是不知了!”韩渡有些自责道。
景煜心中慌乱,他敢断定,她又遇到了险境。
此刻他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他承诺她的事再次没有做到,还是让她置身险境。
“我立刻派人去朔州,但是你,今天必须在宫中。”看出了他脸上的迟疑,早在韩渡拦下马车时,景牧寒便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
“皇叔……”
“叫爷爷也不行。”景牧寒冷着脸。
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任性的时候,太子登基的吉时近在眼前。
登基大典前的这几天澜月一反常态整日整日陪着景潇,就连那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淡的脸上也多了不少表情。
大典这天是由澜月国师选定的吉日,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
经过复杂繁琐的颁诏仪式,太子景潇站在大殿门口,外面伏首跪了一地文武百官宫人侍卫,这种俯视苍生的感觉压下了他心中从昨天开始便有的不安。
眼前赤色的绣着金龙的长毯直铺到龙椅的台阶下,景潇抬了脚,一步一步朝着那皇座走去。
他算计了母妃,算计了景孟,杀了景轩,毒害了父皇……
一件件一桩桩的恶事在他脑海中翻腾而过……
伴着自己的脚步,那些片段一块块被踩碎在脚下。
不是光明正大又如何,不是名正言顺又如何?历来这把龙椅便是有能者居之。从古至今又有多少皇帝是名正言顺登基的呢?
只要自己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利,谁还敢说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澜月站在御案旁,看着那个男人挺拔的身姿渐渐向自己靠近,勾了唇朝他无声地笑了笑。
景潇看见了,澜月是美的,大黎国的每个人都知道,可此刻的澜月美的耀目,能让人忘记了呼吸。
“慢着!”一个声音打断了景潇即将踏上台阶的步伐。
果然,他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景潇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看着走进大殿的三个人。
为首的便是景煜。
左右两侧分别是被削了爵位的晋王景牧寒和本该已经殉葬了的贵妃苏瑶。
更可恨的是楚宁王竟也穿了一身龙袍立于殿上。
两人本是兄弟便有三分相似,如今一模一样的装扮恍然间竟是让人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二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一个面皮肃然紧绷,一个眼尾含笑气定神闲。
“大胆,今日乃太子登基大典,楚宁王竟然如此穿着简直大逆不道,来人,将其拿下!”见状,已经有太子一党的人开始高声嚷嚷。
景煜负手而立,视线轻飘飘朝那些急欲上前一步的侍卫一扫,后者便齐齐止住了脚步,不敢贸然上前。
苏瑶手捧诏书转身看着一众伏首的官员,心中尽是不屑。
“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实其宜也。楚宁王景煜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有尧舜之相,圣贤之才,忧思国计、振朔朝纲,堪担神器。朕为天下苍生福泽计。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
此诏一出,百官哗然,纵有心有疑虑者抑或心中不服之人也全数被拔地而起的声音盖过。
“恭贺新皇荣登大宝!”
“你们……”景潇瞬间慌了神。
他一直以为父皇死的这般突然该是没有遗召的,谁也不曾想到父皇竟早看穿了他的心思,早早拟了诏书。
如果没有诏书,那么他身为太子继承大统,绝对是名正言顺,可眼下……
苏瑶走到方才有质疑的官员面前,摊开诏书在他眼前:“这位大人可是要看看先皇的遗召和印鉴?”
那官员堪堪瞥了一眼便伏地更低了:“下官不敢。”
曾经苏淮问她,为何将自己的性命压在了楚宁王身上,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承德帝早早便拟好的诏书。她知道无论太子是谁,将来的帝位一定是楚宁王的。
“来人,将太子拿下!”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景牧寒沉着脸大喝一声。
殿外的羽林军闻声而动,一队人不由分说架住了景潇。
“慢着!”景潇岿然不动,即便是被羽林军反手锁住依然挺拔如松。
景煜不出声只远远地看着他。
“诏书一事,本宫并不知情,不知本宫犯了何罪,楚宁王要将我拿下?”景潇镇定道。
景煜一身龙袍缓步踱到他眼前,两人身高相仿,甚至景煜更年轻一些,而此时的气场却更胜一筹。
“何故?皇兄真是健忘,要我一件件数给你听吗?”
“也好,顺便也说给大家听听。”景煜勾唇笑了笑,“在父皇寿宴上设计皇后娘娘,使其喝下东湖莲子羹身死,以此陷害四皇子景孟,后又将其截杀在流放的路上此乃第一桩罪。”
“杀害九皇子景轩,将其尸身投喂给百兽园八皇子敬献给父皇的北地雄狮,以毁尸灭迹,后还招至打理百兽园的小监数个惨死,此乃第二桩罪。”
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似渐渐抽干了血色,景煜冷笑,继续道:“在父皇的药中下大量砒霜至其驾鹤西去,此乃第三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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