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赌博,他的父亲欠下巨额的银两。
为了还清负债,他父亲亲自将他送到周府抵债,有次干活不小心,弄脏了周陵的衣服,而周陵像是找到了新鲜玩物一样,时不时地找上他进行一番凌辱。
叶扶说的断断续续,柏崇也明白了几分,紧抿着嘴巴不发一言。
二人就这样对着蜡烛坐了半宿,才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日公鸡刚打鸣,封云霓就托人去知府县衙捎信。
封云霓则直接来到了店铺等人。
龚惜收到信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一问之下竟是丢了两个孩子,一拍胸脯爽快的说道:“云霓姐姐放心,我会加派人手在城中搜查,你好好照顾店面生意!放心吧!”
封云霓诚恳道:“多谢龚千金相助。”
“云霓姐姐客气了!”
说完,龚惜就带着人马轰轰烈烈的离开了。
尽管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安。
可店铺开张也是事关重要。
柏崇站在封云霓身侧,轻声安慰道:“娘子,今天是开张的日子,你尽管高高兴兴的去,剩下的交给我。”
封云霓勉强一笑,随着外面一阵锣鼓喧天的鞭炮声,小夫妻俩并肩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对着新开的铺子好奇不已。
封云霓站了出来,一扯牌匾上的红布,顿时,四个金光闪闪的打字露了出来。
柏云珠宝。
柏崇突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风,看向封云霓的眼神带着宠爱。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柏云珠宝的开张仪式,今日凡是进店参观的夫妻,都可以得到本店赠送的戒指一对。”
封云霓拿出一对儿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展示到众人面前,在众人疑惑的质问中,封云霓解释道:“所谓戒指,就是相爱的两房互相为之套上枷锁,一生一世一双人,通常带在无名指,相传无名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
站在他身后的柏崇突然悄悄拉住她的手,封云霓任他拉着。
此后,封云霓又一一介绍了各个手指佩戴的含义,惹得周围的群众恨不得马上进来买上一个。
店内不光有戒指,还有耳环,珠钗,项链,几乎所有能佩戴的首饰都有,每一个都是叶扶连夜雕刻赶造出来的,花纹展示出来后,众人惊叹不已,好漂亮!
而且封云霓定下的价格,从高到底,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可以买的起的小首饰。
等封云霓致辞一讲完,百姓进店哄抢,其中那戒指直接当场卖光,封云霓心想着该是给叶扶找帮手了……
店内忙的焦头烂额,柏崇脱不开身,只好等着龚惜能带些消息回来。
直到下午十分,店内稍微清净了些,封云霓放心不下,让柏崇再去学校找找。
柏崇点头答应,刚要出门,就碰上了赶回来的龚惜,龚惜累的气儿都喘不匀,扯着柏崇的袖中就往外跑,嘴里还焦急的说着:“柏郎君!快!快回才思堂!出事了!”
柏崇一听,心中更加突突,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回学堂。
学堂内,慕容老先生面容愤怒的坐在台上,底下的学生更是坐的忐忑。
周陵坐在座位上唇角微微上扬,自己模仿的那篇文章,里面可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让一向死板的慕容先生看到,能不气吗?
柏崇赶到学堂,一看情况,就知道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
柏崇余光看了一眼周陵,恭敬上前做学生礼,“先生。”
慕容老先生现在一看见柏崇就来气!本以为这次小试柏崇会拿下最好的成绩,可上交的文章写的一塌糊涂!还有些违背道德理论的句子更是让他忍无可忍!
“柏崇!你太让我失望了!!”
柏崇垂眸道:“不知学生……何过之有?”
慕容老先生抓起那份文章扔到柏崇脚下,怒发冲冠,“看看你写的什么?!大逆不道!有违人伦!!”
文章散落地上,字体管家刚正秀雅,但是,这不是他的字。
确认模仿的八分像,柏崇肯定的是,绝不是他的。
柏崇没有急着解释,而是缓步走到等着看好戏的周陵身前,居高临下,冷气逼人果断问道:“大头小木在哪?”
昨日和周陵一同作案的几个学生一听柏崇问出此话,顿时紧张起来,个个坐立不安,心虚的低下头直冒冷汗。
周陵倒是有恃无恐,摊手,“师弟的书童我怎知在哪?”
柏崇冷笑,“你若要赶我走,不必拿两个孩子威胁我,可若你不承认,日后我定不放过你。”
周陵被柏崇的气势吓得有点心虚,还是强作镇定不服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与我交友为假,仿我字迹为真!是也不是!”
慕容老先生也听出些端倪,拍桌而起,“到底怎么回事!!”
柏崇回过身,解释道:“先生,学生让书童大头小木回来取自己落下的荷包,却不想一去未回,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只在院中寻到了一个小木一直带在身上的弹弓,而且,这份文章的字迹,并不是我的!”
第十六章退学
这边慕容老先生还没说话,周陵就冲道:“你的意思是我做的!?口说无凭!胡言乱语!”
慕容老先生又将那篇文仔细看了一看,发现这字虽有其神但无其韵,他想心向柏崇,但也不能在毫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断言柏崇所说为实。
为难为难。
柏崇道:“先生无须为难,找到大头小木,这件事自然有个说法。”
关键时刻,就听龚惜的欢叫声传来,“阿崇!阿崇!找到了!”
柏崇奔了出去。
周陵脸色一僵。
大头小木浑身脏兮兮的被人背在背上,小木一看见柏崇立马扬声哭了起来,“柏郎君,柏郎君……呜呜……”
柏崇心疼的不得了,过去把小木抱在怀里,这俩孩子自从跟了他之后就没怎么哭过,这么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是第一次。
大头眼睛虽然也泪汪汪的,但比小木镇静许多,趴在别人背上就朝着柏郎君喊到:“柏郎君!柏郎君!昨日和小木回来找东西!看见……”
“大头!”柏崇朝他摇摇头。
大头立马收声,心中委屈。
为何不让说!!
柏崇把俩孩子交给龚惜,郑重道:“龚小姐,麻烦将这两个孩子送到云霓那里,我有一事需要解决。”
龚惜爽快答应,“好!交给我没问题!”
柏崇走到慕容先生面前跪下,道:“先生,事情已经发生,柏崇自愿顶下着罪名,退学。”
在场的众人,无论是慕容先生,还是周陵,全部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目瞪口呆的看着柏崇。
慕容先生不知所措,扶起柏崇无奈道:“柏崇你……你这又是何苦!区区小试还不至于退学啊!你将真想说出!我替你做主!”
柏崇苦笑摇头,“先生,学生心意已决。”
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身边的人。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柏崇磕下三个响头,慕容老先生扶也扶不起来,大叹:“柏崇啊,你……你……哎!”
柏崇收拾了东西,一步一步走的坚定,等走出了才思堂的大门,柏崇才回头看了看那高高悬挂的牌匾,才思堂。
“柏崇!”周陵追了出来,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刚才为什么不揭发我。”
柏崇突然笑了,儒雅,淡然,“因为,我想让你欠我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
周陵意识到,他被柏崇套进了一个圈子,“……你都算好的?”
“是。”
“你想要我怎么还?”
“叶扶的卖身契。”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陵面笑肉不笑的嗤道:“为了一个废人?你竟做到如此?”
柏崇摇头,坚定道:“他是我的朋友,为朋友,值得。”
周陵看着眼前的柏崇,突然有些不知所然,他从不信朋友,他的朋友哪一个对他真心!!!
周陵道:“我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有些后悔,有些明白,有些释然,他想通很多事,如果可以,他想和柏崇好好做一次朋友。
柏崇回到家中,封云霓正在家中等他。
看到柏崇回来,封云霓满脸担忧,“事情解决了?”
“恩,大头小木呢?”
“受了点惊吓,大头受了点轻伤,都睡了。”
“恩。”柏崇顿了顿,眸中闪闪烁烁,愧又道:“娘子,我退学了。”
封云霓倒是平静的很,拉住柏崇双手,轻叹:“我不怪你。”
她知,柏崇锋芒太过,难免惹人妒忌。
晴月轻声叩门,“柏郎君,门外有人送过来一封书信,说是你的。”
柏崇接了,回头对封云霓笑道:“娘子,猜猜这是什么?”
“可是叶扶的卖身契?”
“娘子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