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气的“吭哧”,“吭哧”的,鼻子都差点冒出了烟来:“一张破脸还能迷得侯爷团团转,你是觉得侯爷是那般有眼无珠之人?要我说着,说不定是沈嘉园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迷惑了侯爷的心呢!”
这么说着,刘菲到越觉得会是这么一回事情了,狠狠的朝着沈柔和啐一口,她道:“你们沈家的女子都是一副狐媚的样儿,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都敢自荐枕席的,说不得,沈嘉园也和你一般无二,早已经和侯爷暗通曲款了。”
“是呢,肯定是她榻上功夫好,伺候的侯爷舒服了,侯爷才会这般心心念念放心不下她的。要不然依着她如今的容颜,侯爷怎么可能还为她说话?”李珠这会儿和刘菲站到了一块儿,用鄙视的目光看向了沈嘉园。
刘菲见有人为她说话,更是确定的点起了头:“对,肯定是这样的,沈嘉园你可真不要脸!”
听她们两人说的如此言之凿凿的,其他的官家姑娘们也有些摇摆犹豫了起来。“莫不是平安县主真早已经和侯爷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侯爷才会那般帮于她,才会过来为她说话的?”
“说起来,侯爷还真是个痴情人呢。”
言论,一边倒的都说起了袁佩余的好,都谴责起了沈嘉园的不守规矩与放浪形骸来。越说,她们似乎觉得沈嘉园就是那样的人。
玉柔听着众人窃窃私语的话,气的使劲攥紧了拳头,扭头,她望向一旁正盯着沈嘉园若有所思的玉茜公主,道:“玉茜姐姐,你是这花会的发起人,就由着她们这般诋毁侮辱人吗?”嘉园也是的,都被人说成这样了,怎么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不发一言呢?
其实,不是沈嘉园不想说话,而是,此刻,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袁佩余明面上表现的对她真是深情独钟的模样,便是她刚刚露出了那张可怕恐怖的脸,他都还走了过来安慰她的。面上可是做足了功夫呢!
她能说什么?说什么似乎都否认不了她勾、引袁佩余的“事实”的,索性,她什么也不说,只沉了一张脸,听着众人对她的批判能够达到了何种的程度!
而此刻,听到玉柔公提醒的玉茜公主这才恍然回神了一般,端起了公主的架子,她使劲的“咳咳”了两声。
三位公主此刻是站在通向亭子上的台阶上的,周围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的很,恰恰好的挡着了亭上众人的视线。再加上刚刚大家伙都被沈嘉园的事情吸引着目光,是而,这么好一会儿了,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三位公主早已经过来了。
听着一声咳嗽声,站在台阶附近的女子先噤了声,而后,朝着声源处望了过去,当看到玉柔三位公主缓缓拾阶而上的时候,连忙伸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而后,微微屈身,赶忙见礼:“见过三位公主,公主千岁!”
玉柔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朝着沈嘉园就跑了过去。
而玉茜则是微笑着道:“都起来吧,别拘着了。”
众人起身,看着玉柔跑到沈嘉园身边,关系亲密的模样,脸色都变化了一下,略带了几分尴尬。
玉茜自是注意到了大家伙的不自在,笑哈哈的说了几句话活络了现场。
“玉茜姐姐,反正我也是有了婚约之人,便先行离开了,你和温玉姐姐在这儿玩吧。”玉柔起身,拉着沈嘉园朝着一边的台阶走了下去。
陆英也连忙起身:“玉茜公主,我对这种花会也不太感兴趣,便也先离开了。”她拔腿朝着玉柔和沈嘉园追了过去。
玉茜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僵硬,但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招了招手,对大家伙道:“来,来,咱们大家玩哈。”
因着沈嘉园三人的立场,众位姑娘倒也是很快把那一片都揭了过去,玩得不亦乐乎的。只是,大家心中也隐约有些明白,怕是这次的花会不是单纯的玩闹罢了。
果然,玩到正高兴处,秦妃娘娘便也过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折花,秦妃刁难陆演
“按理说这种小儿女的花会,本宫是不该过来的。不过咱们皇上这次没有选秀,白白的耽搁了好多闺阁儿女的亲事,本宫便想着,借这次花会,也顺便的把你们这些合适年龄的女子都婚配了才好。”秦妃说着捂唇轻笑了一下,伸手拿起宫女手中捧着的盘子中的纸折花儿,她捏在手中转了两圈,道:“这样,把这些花都发下去,若是有意中人的名姓,便直接都写了这花儿上。若是本宫看过之后觉得合适,你们又是彼此情投意合的,本宫就为你们做主了。”
她话音刚刚落下,身旁明情便微笑着把花儿一朵朵的都发了下去。
男子那边,自是也都收到了折花。
袁佩余和陆演并没有接那折花,只是起身,同时离开了现场。
秦妃见袁佩余离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落在了陆演身上:“本宫是知晓广恩候有了婚配的,只不过陆公子您是什么时候有了婚约的?本宫倒是不知。”
陆演顿足,站在亭子下头,双手作揖,温声回道:“回秦妃娘娘话,陆演虽不曾有婚约,可心中却早已有了一人。”
彼时,明情正好拿着还剩余几朵折花的盘子走了过来。
秦妃伸手捏起了一朵,双指夹着,放在左手心中拨了一下,看着那粉红色的折花在白皙的手掌心中快速旋转几下,她抬眼望向了陆演,眉梢微挑:“是吗?是那家的姑娘?你写下来,说不定,本宫可以为你做主的呢。”
陆演眉目间掠过了一层涩然,头微微低垂,他道:“谢娘娘厚爱,只是陆演意中人并不在其中,陆演还是先行告退了。”他说着,就往后倒退了两步。
刚想要转身离开,不想,秦妃娘娘却是扬声道:“站住!”
陆演无奈,只得又恭恭敬敬的站着在了那儿,面朝着了秦妃,却连头也不曾抬起。
秦妃把手中拿着的折花扔到了盘子中央。那折花虽然分量不重,可秦妃扔的力道不小,那折花落在盘子中竟是冲击的一侧的几朵花都转了圈,飘摇着就滑下了盘子边缘,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
秦妃起身,朝着陆演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在亭子的边缘停下,她道:“陆英不给本宫面子,提前就跟着玉柔离场,本宫便不说什么了。可本宫来了,你却又要离开,什么意思?你们陆家是仗着皇后撑腰,便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吗?”
这怎么就上升到这般严重的程度了?陆演慌忙跪地,双手平抬着,语调不起不伏,不卑不亢的:“陆演不敢。”
“不敢?”秦妃冷笑一声,“你这行为可摆明了就是在打本宫的脸呐。”
听得这话越发严重起来,陆演连忙又道:“娘娘误会了,陆演怎么会这样做呢?实在是陆演曾经与心仪之人许下白头之约,不想遭她误会的。”更何况,嘉园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该过去好生安慰她一番的。
秦妃听他依旧坚持这般说辞,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你说说你心仪之人到底是那家姑娘?既是如此痴情,本宫也该全了你的心意的。”
“这……”陆演如何能说出口?刚刚众人才对她评头论足的说教了一番,他若是在此刻说喜欢沈嘉园,那岂不是为嘉园更招惹了是非?
陆演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心中左右思量一阵,他道:“请恕陆演不能告知娘娘。事关女子的名节,陆演觉得,还是私下说这种事情比较好。”
秦妃蓦地笑了起来。阳光照耀在脸上,那笑容多了几分灿烂,然而,那笑声落在陆演的耳朵中,却是让他的耳廓猛地直了一下,紧接着心口一紧。
秦妃猛地停下了笑声,挑眉,她目光直直的望向陆演:“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本宫让玉茜举行这个花会是不顾女子名节了?”她话中带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不是,陆演不是那个意思。”陆演眉头蹙的紧紧的。他不明白,秦妃娘娘今儿个为什么就非要针对他了呢?是因为皇后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陆演不得而知,秦妃却是一点儿想要让他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挥了挥手,她脸色阴沉的重新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既不是那个意思,你倒是和本宫说清楚了,你们定北侯府两兄妹都离开,是为什么?”
陆演抿了抿唇,原本就稍显薄弱的唇这会儿更是抿成了一道直线。抬眼,他瞧了秦妃娘娘一眼,随即低头,心里却在忖度着要如何回答才能让秦妃满意了。
不想,不等他想出什么措辞来,秦妃却是又开口了:“怎么,说不出原因来吗?你那意中人的名姓就这般让你难开口?”她眼睛轻闪了一下,抬手,轻轻端起一旁宫女刚刚放下的茶盏喝了一口,语调淡淡的道:“还是,你和你兄长陆衡一样,喜欢上的是别国女子?所以这般难以启齿?”
“不,不是!”秦妃的话音刚刚落下,陆演便连忙张口否认道:“陆演所喜欢的人是咱们魏国的女子,之所以不愿意说出口,只是陆演私心,不想说而已。”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兄长也并不是喜欢那名匈奴女子的,她是单于赏赐于兄长的,兄长人处在单于的挟持范围之中,不得不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