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死了搁我身我也不信,一个大活人说没没了,口吐白沫,郎去看过了,毒死的,你说严氏咋下毒害自己的男人。”
孙谨也很纳闷,要说严氏不要脸她信,要说她杀人她不信,赵若兰可能会杀人严氏也不可能杀人。
“别纳鞋了,咱们也去看看,也不知道会咋样,因为这件事大祠堂应该会让大家都瞧见。”
铁贵婶说的不错,这件事大,祠堂对外开放,大家都可以去看看,一来是对严氏的羞辱,另一方面是给大家的告诫。
顾老婆子生气的对着严氏拳打脚踢,严氏瑟瑟发抖,缩在地,不停的说着求饶。
要不是里正发话,顾老婆子根本不会停下来。
“大家也看到了,事情是这么个事,我们大家都没想到人这样没了,婶子你说是严氏害的,你咋知道的?”
“我儿一直没有出家门,吃的都是严氏拿去,今天我发现人已经去了之后找到了郎,人家验出来了是毒,碗还有毒。”
顾老婆子说完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碗,放在里正面前。
郎也自己查出来的如实说出来,严氏一开始还辩论几句,现在都已经不知道咋说话了。
“我的儿子我知道,虽然平时脾气不太好,是严氏有些打骂,不过这些都很正常,谁家的男人还没有点小脾气,我咋也没想到严氏居然为了点这些小事居然害人,她这样的毒妇沉河也太便宜她了!”
里正看着激动的顾老婆子,拍了拍她的肩,“婶子你别着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严氏肯定少不了惩罚,严氏你还有啥好说的?”
严氏看见大家都看着她,也不知道咋说,断断续续把话说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咋回事,我一早出去干活去了,走的时候我还跟他说了几句话,咋一下子离开了了,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更没有下毒害他,我真的啥也没干,娘你信我,我真的不会害当家的。”
“你说你没害,那他咋毒了,难不成是我害的?”
严氏飞快摇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真的没有害当家的。”
“里正你看看,她这是死活不认,过几天不能办白事了,今天你说要咋处置这个蛇蝎妇人?”
里正也很为难,如果要杀死她要她自己承认,他也不敢随随便便让人死。
“严氏你要是不承认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严氏你到底说不说?”
“我真的没有害人,你们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严氏的辩解都显的那么苍白,里正发话,严氏被人按在板凳,拿着棍子重重往她身打。
次的皮开肉绽,没想到现在又被打。
人群孙谨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是何滋味,情况到底是啥没人在意,大家只在意严氏承不承认。
不管这件事到底咋回事,从头到尾大家站在顾老婆子那一头,都认为是她害了自家男人。
“真没想到严氏居然做出这样的事。”贾氏小心的说。
钱氏也是一脸鄙夷看着严氏,“幸好跟她撇清了关系,没让她帮忙,她这样害男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骂着,一致性的骂严氏。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人早死大家也放心。”
“连自己男人都害说不定哪一天被害的是我们了。”
“这次我巴不得严氏沉河,太不要脸了。”
一板一板打在她身,严氏疼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正文 这就是天意
这是天意
打的人停下来,问里正:“人晕过去了咋办?”
里正还没有说话顾老婆子抢先一步发话:“那还用说,给她绑起来沉河。”
“这……”
里正也很犹豫,村里出现了这样的大事,要是不好好处理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严氏这个人他也知道,要说杀自己的男人还是大不可能。
“要不这样,等严氏醒过来再问问,要是她还嘴巴硬我们也别逼了,直接沉河。”
顾老婆子没有说话,看了一圈,在水缸咯打了一桶水,啪嗒一声浇了去。
严氏被冷水刺激,一下子清醒过来,顾老婆子高高在,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人群吵起来,两个女孩过来,嘴里喊着娘,围着严氏,撕心裂肺的哭。
严氏也嚎啕大哭,抱着两个女儿不停的求顾老婆子,可是顾老婆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冷眼看着母子三人。
孙谨看着有些怪,问一旁的刘氏:“顾老婆子咋一点反应也没有,咋说这也是她的亲孙女,当着孙女的面这么下贱严氏,不怕她们记恨?”
“本来是女儿当婆婆的早不高兴了,寻思着给娶个小妾生个孙儿,现在儿子死了她恨死严氏,这两个孙女在她眼里也都是赔钱货,咋会顾忌她们,严氏要真的这样沉河了,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啥命运。”
要么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要么早早的当了别人家童养媳,不管咋样都是下贱,看人脸色。
最后村里的老人一番商量,还有人群渐渐有人替严氏说话,顾忌着两个孩子,严氏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被赶出了榕村,抬回娘家。
因为这事村里人都在讨论,毕竟一下子死人很多人还是不相信。
顾家也办白事,两个女儿围着死人哭的气不接下气,顾老婆子当着大家的面也不顾忌,时不时对孩子打骂。
——
孙谨看着向生频频失神,走过去拍了她一下。
“向叔你是不是配不出药,咋这副样子?”
“你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冒出来。”
“那你愁啥?”
向生欲言又止,见她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出去走走,等会儿回来。”
“唉……向叔你去哪?”
孙谨摇了摇头,向生咋那么不对劲,失魂落魄的。
她回去,赵贤正在门外站着看她,她笑嘻嘻的挽着他手臂,“你觉不觉得向叔很怪,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别管他了,有事他自然会说出来,要不要堆雪人?”
孙谨看着鹅毛大雪纷飞,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堆。”
——
向生从家里出来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去了孙家,刘氏正在院子里扫雪。
“向先生来了?”
“没事随便走走,三妹不在家?”
“她和四弟去园子里翻黄叶子去了,说是要给鸡吃。”
见向生要走刘氏开口挽留,“不来坐一会儿?晚在家里吃饭,我带着你煮。”
“不了,我跟二妹说好了,等会儿回去,先走了。”
刘氏看着向生怪的动作摇了摇头,“咋怪怪的。”
三妹跟四弟两个人有劲的在园子里找黄叶子,双手冻的通红,两个人在里面翻来翻去。
向生走过去他们也没注意到,还是四弟叫了他一声。
“你们这样不冷吗,快点别翻了,家去。”
三妹捧着双手呵气,脸蛋红彤彤,“不冷,这些都是要给鸡吃的,在家里闷闷的,出来找找黄叶子精气多了,是不是四弟。”
四弟笑眯眯的配合她,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向生见她继续蹲下去找黄叶子,小手直接伸进雪里,还用小锄头帮着刨雪。
“三妹我给你的老鼠药你毒老鼠了?”
“嗯,我放在碗柜里被老鼠吃了,可是哪里都找不到老鼠尸体。”
“你都去哪里找了?”
“在家里,几间屋子都找遍了,全部没有,应该死在洞里了。”
向生怔了怔,严氏男人的毒他悄悄查探过,是他配的毒药,如果吃的少不至于丧命,吃得多会口吐白沫。
“你一包全部都毒老鼠了?”
“没有,我放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我打算哪天再毒老鼠。”
三妹扯出一片黄叶子高兴的放在篮子里,顺着这个方位一连取出好几片黄叶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你把药放在哪里的?”
“嗯……肉里,次老鼠不透吃别的是那一碗肉,我寻思着他肯定只喜欢肉,所以把药放在肉里,我是不是想的很周到?”
“……”
向生扯了扯嘴皮子,看着她天真无害的表情啥话也说不出来。
“向叔你咋了,咋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脸有泥土?有你帮我擦一下。”
她伸过脑袋让他给擦,向生看着她干净的脸伸手过去替她擦了擦,她这才笑嘻嘻的继续找黄叶子。
向生扭头看见四弟盯着他看,他怔了一下,“四弟有事?”
“哼,三姐脸根本没有泥土你咋还替她擦?”
“……”
三妹仰起头来瞪了一眼四弟,“你咋跟向叔这样说话,我脸擦干净了自然没有泥土了,倒是你一脸像个花脸猫,过来我替你擦擦。”
四弟嘟着嘴巴走过来,三妹一把拉住他,把他扯下来,两个人蹲在那里,她认真替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