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会,她觉得自己有些腿软,心知自己是中了什么迷药才导致的,她身上是带着各种药的,但是现在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这个把她掳来的人,应该是知道她的习惯和本事的,否则也不会把她藏在衣服里面的药袋都给搜了去,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难道,真的是秦流苏?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她佯装还没醒,躺在了刚才的地方,屋里进来一个人,很快,屋门又关上了,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而且离她越来越近,当那人的呼吸险些要喷到脸上的时候,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来人,拿自己在地上乱摸到的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啊!”
一个陌生的男人疼的大喊了一声,云初九赶忙站起身来靠在墙边,她已经习惯了这屋里的黑暗,在黑暗里也能看到那个男人的额头上正流着血。
“你是谁?要干什么!”
“干什么!听说你是被皇上放在心里惦记着的女人,还是什么王爷的王妃,啧啧,长的果然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摸起来滋味怎么样!”
男人说着就扑了上来。
云初九一个转身躲开,在他又扑过来的时候,抬脚踢在了他的面门上,不等他反应,一个旋踢把他踢倒在地,扑过去狠狠的摁住他,瞧见他腰上有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拔下来砍向了他。
“你……”
男人话没说完,就没了气息。
“难道你没打听过,我还是上过战场的女阎罗嘛!”
云初九冷哼一声,扶着地坐着歇了好一会,才勉强有了些体力,转身在这男人身上摸了摸,除了那把匕首,就只剩一个钱袋了,她把那钱袋扯下来,有总比没有强!
站起身走到门后,她靠在墙上耐心的等着,既然这个男人进来了,那么一会之后肯定有人会再来看看的,趁那个时候,自己出其不意才能逃的出去,不管外面有多少人,自己都唯有拼了命的往外冲,才能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对付的了这个男人,却未必对付的了下一个,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在这么个黑漆漆的地方被人给欺负了?那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只是可怜了她的暖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不知道等她长大了,还能不能记得自己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在这个世上,她放心不下的,除了年幼的女儿之外,还有涵之,若是自己今天真的有个什么好歹,他回来得到这个讯息,又该如何面对他自己……
门外有了动静,是两个男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屏息以待。
门被打开了,两个男人出现在门口,云初九来不及细看,手握匕首迅速出击,不过片刻,便抹了两个人的脖子,她冲出门外,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密林,而外面或站着或躺着十来个男人,见兄弟被杀,而她冲了出来,都愣了一下,随即拿起手上的大刀就朝她冲了过去。
云初九手里的匕首太短,她也不太习惯用这个,打斗间看到地上有团麻绳,便一个翻滚过去把绳子捡了起来,她是用惯了鞭子的人,这绳子在她手里就像是她的金丝银鞭,灵活的仿佛有生命一般,没多久,就困住了好几个人,而她并不敢恋战,瞅准机会就往林子里跑,七爷曾说过,她的飞燕轻身术是顶级轻功,寻常人追不上她,更何况这些人虽然人数多,但是看招式不过是些普通的土匪罢了,不过片刻,她就把那些人远远的甩开了。
从林子里出来,她看了看眼前的土路,也不知道这是哪儿,离渝水城有多远,眼下只能先顺着这条路找个方向向前走,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清晨,晨曦初现,日出的地方便是东方,而渝水城在偏东北的方向。
选准了方向,她就运起轻功继续赶路,只是身体虚弱,勉强支撑了一会就再也跑不动了,看到一旁有田地,走了两步,瞧见有地瓜梗,索性一下子坐在地上开始用手扒地瓜吃,这个时候的地瓜还没长大,但是就算只有巴掌大小,有那么两三个也够她勉强填饱肚子的了。
挖出来地瓜,也找不到水清洗,就干脆在身上擦了擦,把皮啃下来,就那么吃起来,这地瓜倒也甜脆,她吃了三个,就觉得肚子不饿了,嗓子也不干的那么厉害了。
“喂!干什么的?啊?哪来的丫头?”
一个大爷扛着锄头从不远处走过来,走近了瞧见被她挖的地瓜,心疼的直打转,“丫头啊,这地瓜才这么点大,你挖了它做甚!你知道等到秋后它能长到多大吗?哎呀,这丫头怎么不知道疼惜粮食啊!”
“大爷,我只是饿极了,这附近又找不到吃的。”
她从抢来的钱袋里掏出几个铜板递过去,“对不住了。”
那大爷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收她的钱,“丫头,你是哪里的人啊?怎么弄的这么狼狈?你家里人呢?”
“我是被人掳来的,这才逃出来,大爷,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家是云岩村的,您知道云岩村吗?离这里远不远?”
正文卷 第483章 幕后指使者
老大爷一听初九的话,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那边山上确实有一窝土匪,前段时间听说也有个年轻姑娘被掳了去,听说是从渝水城那边掳过来的,那些土匪杀人不眨眼,姑娘你可真的是命大,能逃出来真是幸运,那个云岩村离这里还有数十里地,我这里有两块饼子,你拿了吃了赶快走,可千万别再被追上了。”
他说着就从怀里摸出早起刚从家里捎来的两块玉米饼子,还用了块帕子包着,塞到云初九手里,“快走吧。”
云初九接过来,摸着那还热乎的玉米饼子,红了眼眶,“大爷你放心,等我回了家,必定亲自带人来宰了那些丧尽天良的土匪,那时再来感谢大爷的恩德。”
她弯了弯腰行了晚辈礼,就抱着饼子快步沿着大爷指的云岩村的方向跑了去。
她过去没多久,那大爷也赶忙回家去了,这掳的人跑了,那些土匪难免不会追出来,要是看到自己在这里就麻烦了。
此时的云毅然已经叫了官府的人还有自家和安北王府、云记的人一并寻找初九的下落,刚得到些消息说是往哪边去了,就看到顾寒骑着他的寒风疾驰而来,下马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子,青筋爆出,极为愤怒的吼道:“云毅然!你竟然连初九也护不住,算什么大哥!我临走前把初九交给你,你把她弄哪去了?!”
“是我的失误,等找到初九,你要怎么责罚我,我都认了,只是现在寻人要紧,我刚得到消息,应该是一伙土匪掳了人回老巢去了。”
云毅然也是着急,眼下哪有工夫跟他在这里清算是谁的责任,还是找到人要紧。
闻言顾寒才强忍了怒气,骑上寒风,率先朝他说的土匪窝的地方疾驰而去。
木一和木二跟在他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又想起了以前夫人被劫持的时候王爷的所作所为,这次,怕是那些土匪都要被一窝端了!只盼着夫人没事才好,要不然王爷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说云初九急急忙忙的往外逃,而那些土匪得了指令,一直穷追不舍,他们骑马而行,云初九自然跑不过他们,从老大爷那儿离开没多久,就被追上了,她握紧手里的匕首,紧抿着嘴唇。
“你们到底为何要杀我?”
“自然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否则我们好端端的去招惹你这位渝水城里的大人物做什么!”
其中一个人冷哼一声站出来说道,“而且绑了你,去跟安北王要赎金,怕是能要出不少来吧?有了这些赎金,兄弟们金盆洗手,娶了老婆生儿子去,谁还做这土匪的勾当?!”
周围的土匪纷纷起哄,“就是啊!”
“那你们可知安北王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敢绑我,他自然会灭了你们整个土匪窝,想要娶老婆生儿子,我看你们下辈子吧!”
云初九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安北王现如今不在渝水城,否则我们哪里来的胆子敢绑你!”
“是谁告诉你们安北王不在渝水城的?”
如果没人说,他们这些土匪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土匪互相看了看,都没吭声的。
“别废话那么多,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让兄弟们绑了你,也好早些回去交差!”
云初九哪里又肯束手就擒,手里紧握着匕首,冷哼一声:“姑奶奶也是上过战场的,还能怕你们这些土匪!来啊!看是你们绑了我,还是我把你们砍成肉酱!”实战多了,再面对这种情况,便彷如家常便饭,毫不打怵。
那些土匪都笑起来,难道连这么个小娘子他们兄弟也搞不定吗?
可是他们的笑声并未结束,一个个的就纷纷从马上倒了下来,众人大惊,赶忙看望一个方向,只见顾寒白衣白马,风尘仆仆却暴戾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人不过犹豫片刻,眨眼间就都成了他的剑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