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冷笑一声,面对她说道:“我告诉你,以后只要这里有我在,你就别想有翻身的可能。”
“你……”肖琴儿看向肖湛,急道:“你怎么不说话?”
肖湛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了一边。
锦瑟斜了一眼,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就算是知道说什么,她也要在府上站稳了脚。
“来,再认真的看清楚点,告诉我,我是谁?”锦瑟眸光犀利,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下人们愣了一瞬,七七八八的道:“……大小姐。”
“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到。我一个人的声音都能盖过你们所有人的声音,你们早上没吃饭?”锦瑟吼了一声,声音又大了点,“我是谁?”
“大小姐。”
锦瑟依旧不太满意,又问,“我是谁?”
“大小姐。”
锦瑟眉梢动了动,含笑点点头,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将箫大龙拉到自己身边,“这是我大伯,你们的大老爷。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你们听到没?”
“听到了。”
肖琴儿气不过,冲上来拉扯住她,“他们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对我的下人吆喝?记住你了又如何,你是大小姐了又如何,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锦瑟笑道:“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小妾了,这里还轮得到你?”
“滚,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肖琴儿推了锦瑟一把,
锦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让我滚?要滚的是你吧。”
她用了点力道松开了手,肖琴儿很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肖湛跑过去将喊了一声,肖琴儿将他给推开,哭着道:“你让我忍,我如何忍?这就是你的美娘教育出来的好女儿?”
她指着锦瑟。锦瑟凝眉,扬起了下巴声色幽静道:“谁都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我娘。我教育好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谁让我没有爹呢,谁让我爹成了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爹,现在又将我姐弟请到这里,你说我不这么做,我能如何?”
肖湛性子软,和当初的箫大龙一样。他对锦瑟和锦云也相当愧疚,这次将锦云借来,完全都是因为自己膝下无子,若是肖琴儿能生个儿子,他也就不会去接锦云来了。
“你若是还想丢人,我一定会奉陪下去。肖姨娘,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无权过问我箫家的家室,国公大人更是无权过问。”
锦瑟冷哼一声,对下人们道:“都下去吧,该干啥就去干啥,都好好干,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的工钱就有涨的那一天。”
“是小姐。”
所有人都散开,锦瑟回头看着肖湛将她给搀扶起来,收起了视线挽着箫大龙的手臂,喊道:“大伯在这里过的还好?”
两人走进了堂中坐下来,箫大龙尴尬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笑道:“嗯,还不错。就是觉得有点闷了,所以你爹就给我买了两亩田地,让我随便种点东西。也不至于那么闷。”
肖湛扶着肖琴儿,插话道:“瑟儿,你们先坐着,我将……你姨娘送回房。”
“去吧。”
锦瑟没有看他们,等他们离开后。她才吐了一口气,“大伯,你也傻,怎么能上当呢?”
箫大龙一愣,这变脸真的是太快了。
“我……”
“我那会儿怎么可能在京城?和我许君弈一直都在汶城治理洪水,就是耽搁的时间长了点,回来就听说你们被接走了,我都急死了。”
箫大龙带着歉意道:“是我错了,我没有想那么多,看到他的时候也埋怨过,他说要好好的补偿你们,说你已经原谅了他……”
“放屁,我怎么可能原谅他?娘亲和奶奶,可是等到了死,都没能当回来。不管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舍不得荣华富贵,我都不可能原谅他。”锦瑟瑾了紧拳头,看着那灵位,扭头看着魏管家。
“祠堂在哪儿?”
魏管家摇头,“尚书府还没有祠堂。”
“没有。”锦瑟愣住,也对,尚书府也就箫湛一人,没有也是很正常。于是她含笑道:“没有就麻烦魏管家去找人建造一个,或者腾出一间屋子,换下门匾,这不是个难事吧?”
魏管家摇头,“不难,我这就去。”
锦瑟转身将灵位放在厅堂中,她要让所有来尚书府的客人们都知道,方美娘才是尚书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
许君弈被晾在了一便,锦瑟这才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笑了笑,低头询问道:“我真的很刁钻?”
许君弈忽然笑了,也顾不上箫大龙在场,直接将她揽入了怀里,“我没玩笑的,我就喜欢你这么彪悍的小媳妇。你可以继续刁钻,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锦瑟笑了,推开他揉揉肚子,“以前都是自己做饭吃,现在别人做饭,反而有点不太适应。另外,我还怕被人下了药,怎么办?”
“谁敢下药,我杀她全家。”许君弈道。
锦瑟拉着他的手,回头道:“大伯,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里瞧瞧。”
箫大龙应了一声。
锦瑟和许君弈出门,遇见了下人,她询问道:“厨房在哪里?”
下人指了下,她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去帮忙吧。”
那下人愣在原地,心里却嘀咕着,这么凶的小姐居然也会说‘谢谢’,真是稀奇。
厨房在西南的方位,房间也很大,比自己的竹屋都还大。她去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厨子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脖子里围绕了一圈擦脸的布子,满头大汗的盯着她。
锦瑟扫了一眼,这个厨房停干净的,她对上厨子的视线,询问道:“你是大厨?”
“是。”厨子个子高,眼神儿有些藐视之意,总之就是不满意锦瑟刚刚的作风。
许君弈上前,她伸手阻止。她悠悠地道:“府上的人对自己还是有偏见的,恨不得杀了我,可你们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那个权利。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能干你们男人干不了的事情,你不服也不行。你们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汶城那么大的洪水,是谁给治理的。”
厨子嘴角抽了抽,又认真的将她看了看,疑惑道:“难道就是你?”
锦瑟笑意加深,“我方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让所有人都记住我,难道你们只记住了‘大小姐’没有记住箫锦瑟?”
厨房心尖一颤,她绕过去看了一眼砧板上的鱼,扭头道:“你是个厨子,那咱们就比试一下。”
那厨子回头,睨了一眼砧板上的鱼,又看她如此自信,轻蔑道:“小姐要跟我比厨艺?若是输了了?”
“输?”锦瑟笑出了声音,“我也输的起!”
“若是输了,麻烦你离开尚书府。”
厨房里的帮手佩服厨子的勇气,都等着锦瑟发话呢。锦瑟直接道:“不可能,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因为输掉了就离开,你让我露宿街头?哈哈哈,我若是输掉了,今天我说的话全当放屁了。若是你输了呢?”
“哼,我若输了,直接滚。”
锦瑟摆手,“你要走了,我们吃什么?这样吧,我的菜若能让你心服口服,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如何?”
“喂喂喂,小丫头,什么你的人,你这话给我说清楚点。”
锦瑟‘噗’了一声,笑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别给我捣乱。我的意思是输掉了,以后就对我心服口服,我总要收几个心腹对吧?”
“你要心腹,大不了我给你几个心腹,没必要用这个法子。”
锦瑟瞪眼,指着道:“你给我站一边,不许说话。”
许君弈只好乖乖的站着,那厨子点头,“好,小姐若是能让我信服口福,以后我都听小姐的。”
“那好,就鱼吧,随意发挥。”
两条鱼,厨子用了一条,她一条。她想想决定就煮个酸菜鱼,简单。
她青菜给腌制起来,将鱼给剔除了鱼刺鱼骨,烹饪的手法娴熟,看着下人们紧张不已,就冲这手法上,都有些为大厨担忧。
锦瑟片出来的鱼肉很薄,许君弈捏了一块专门给其他人看了,笑道:“这么薄你给人家留点活路。”
锦瑟笑道:“这人要是都给对手活路的话,那就是在断自己的后路。所以,不管是对待对手或者是敌人,都不能心慈手软。”
许君弈笑的明媚,看了那厨子还是以往的做法,用水煮,后期也就添加佐料进去了。这场厨艺大赛,还没开始他就输掉了。
出锅之后,下人们尝了她的酸菜鱼,赞不绝口。大厨不服,亲自尝了后,自叹弗如,弯腰道歉,“方才是小的说话太冲,希望小姐不要见怪。”
“好说。”锦瑟回头,许君弈已经将鱼给端了一旁,她脸色一变,指着道:“许君弈,你偷吃我鱼。”
“你继续说,等我吃饱了再说。”他笑了笑,对丫头道:“给我来点米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