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珏意味不明的瞥了沈昀一眼,顿了一会才道:“我还是保持中立吧!”
容不霏不悦了:“为什么?你不帮我?”
沈修珏抚了抚她的背部:“帮你,当然帮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嗯?”
容不霏撅了撅嘴,没有探究他为何就是不愿意帮水沂濪离开沈昀。
既然最强的对手沈修珏不插手,沈昀多少觉得舒坦了些。他抬眸瞥了辑命一眼,重新捻了一块精致的福禄糕尝了尝,接而问容不霏:“水儿喜欢吃哪几种?我现在就给她带几样回去。”
容不霏毫不客气道:“水水是你的媳妇,你却问我?人家辑命都一清二楚,水水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是半点都不清楚?”
沈昀实在是不喜欢有人这般干涉他的事情,还这般数落于他。可看在沈修珏的面子上,他却是不能做什么的,只是冷笑了声,起身向掌柜的将所有的糕点都要了一份带走了。
辑命望着自己手里的那些,随意的笑容中透了些无奈:“看来我这些用不上了,只能带回去给自己了。”
容不霏想了下,伸出手:“你把这些都给我,我帮你带给水水。”当下沈昀已回了悦王府,辑命再去找水沂濪,估计也不合适。
辑命倒也没有犹豫,将手里包好的糕点递给她,意味不明的看了沈修珏一眼,起身告了别。
辑命走后,容不霏问沈修珏:“你觉得辑命怎么样?”
沈修珏稍一想,应道:“不简单!”
容不霏闻言觉得很满意,她觉得水沂濪就该配一个不简单的好男儿。
虽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期盼。
二人吃罢,就起身去了悦王府。
容家。
容瑶瑶得知沈修珏与容不霏的事,开心不已。
其实老早开始,她就隐约觉得叶鹫对容不霏是不一样的,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如今容不霏已是彻底属于了别的男人,那她与叶鹫的可能更是大了一大截。
她本是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疼她的高氏继续再接再厉,帮她嫁给叶鹫,不想杨曲怜的贴身丫鬟香晴却给她带来一个极打击她的消息。
她震惊道:“你说什么?小鹫哥哥当真与杨曲怜结盟过拆散追妻与容霏霏?小鹫哥哥喜欢容霏霏?”
香晴点头:“句句属实。”
容瑶瑶缓了缓心中的狂烈嫉妒,道:“那又如何?如今小鹫哥哥与容霏霏已没有半分可能,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香晴:“我家姑娘对追公子情深意重……”
容瑶瑶鄙夷的打断香晴的话:“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杨曲怜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竟是下药成全了别人,倒是可笑。”
“下药的当真不是我家姑娘。”
“少废话,直接说重点,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香晴深吸一口气:“追公子为了讨大姑娘欢心,生生将我家姑娘打的半死,吐血不止,如今是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果然是寄养的姑娘,容老太太得到消息虽过去看了,却是在听到说是追妻打的后,完全没有表态,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容瑶瑶闻言不由一颤,只觉得容不霏接触的男人都好可怕。
香晴继续道:“我家姑娘咽不下这口气,想与二姑娘联手教训大姑娘一顿,毁毁她的形象,看是不是还有男子非得看上她。相信二姑娘也是咽不下大姑娘勾了叶公子魂儿的这口气的。”
容瑶瑶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如何教训她?小事我可以陪你们玩玩,太严重的事情,我可不做。”
“不是大事,具体细节,且听我细细到来。”
香晴不由想到卧在床上的杨曲怜纵使虚弱残破,却掩不住满满的怨毒说着:“记住……一定要让人将容霏霏……先奸后杀,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是如何残破,连我的……一根脚趾都不如。事后嫁祸给……容瑶瑶,绝不能让容瑶瑶好过。他们姐妹二人……都不能好过。”
思起这一幕,香晴不由闭了闭有些湿润的眼,即是跟了这么一个主子相依为命,再天杀的事情,都得帮着做的。
只要她能好过点,在死前好过点,能死了个瞑目。
☆、第067章
夜时。
容不霏费尽一切功夫才将硬是要与她一起睡觉的沈修珏打发了去。毫无疑问的, 在他离开之前自是好生吃了她一番豆腐。
借着烛光,容不霏望着镜中的自己, 微红的眼眸如一剪潋滟的秋水, 双颊比以前更是水灵透红, 一张红唇整天就没有消肿去靡过。整个人含娇带春的, 连她自己看了都不由心惊。
她抚了抚自己的脸, 不由叹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自己好放荡, 却是如何也抗拒不了他,仿若自己天生本该为他如此一般。
渐渐的,她的眼神涣散起来, 思绪飘去了老远。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 许久才回神。
她正要脱衣服上床时,响起了敲门声。
这大晚上的,竟是有人找她。直觉告诉她, 这定不是好事。她立刻警惕起来:“是谁?”
“是我!”
她诧异, 这是容瑶瑶的声音?
她过去打开房门,望着站在黑夜中的容瑶瑶,借着屋里散出的烛光, 她可以看到容瑶瑶眼里闪过的一丝异色, 却是不足以让她分辨的清那是什么。
容不霏淡道:“有事直说,你在犹豫什么?”
容瑶瑶本还心虚, 有些想临阵脱逃,可容不霏这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立刻激起她心里的怒气。尤其是想到叶鹫喜欢容不霏,她更是被妒气充斥了胸膛。
“有事找你, 你跟我走。”容瑶瑶正欲现行一步,却不见容不霏有动弹的意思,她不耐了,“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跟我走啊?”
容不霏环胸,明明差不多高的两个丫头,却从她身上看出居高临下的气势:“有什么话从这里说,大晚上的,这里也没有别人。”
容瑶瑶厌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对你厌恶之极,对我来说,你的屋子是臭的,我不想进去。快跟我走,外面还有一个人等你。”
容不霏:“谁?”
容瑶瑶随便道了声:“不知道,是个瘸子,长得还不赖,说是你害他断了腿,他要找你理论。”
容不霏闻言变了脸色。
若容瑶瑶编的是些别的,她不见得有反应,可容瑶瑶却阴差阳错编的是这个。
容瑶瑶看到她的神色不由纳闷,莫不是她还真害过别人断腿?
思此,容瑶瑶立刻趁热打铁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把他给赶了。”
容不霏脸色略白的打量着容瑶瑶:“人家跟你说找我,你就真的过来帮忙找我?我怎不知你这么好心过?”
容瑶瑶不悦了:“我是没好心过,但也没害你过。你信不信随意,我走就是。”言罢她就真的转身走。
“等等!”容不霏突然喊住容瑶瑶,“带我去看看。”未免真的无意中将沈含秋拒之门外,她去看看也无妨。想到无所不能的追妻,她觉得他定是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的。何况容瑶瑶不是会做大坏事的人。
容瑶瑶暗自松了一口气:“跟上!”
随着她们走出容家大门,香晴也步了出来。她看了看走到不远处树下的容不霏与容瑶瑶,突然娇柔的轻喊了起来:“牙叔,牙叔……你出来下。”
牙叔是容家的门厮,常年住在门里侧的屋里。听到声音,他连忙跑了出来:“香晴姑娘,是有个何事吗?”
香晴急道:“我今天在外头给我家姑娘买了一副琉璃耳环丢了,后来我想了下,记得好像路过大门时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当时没在意太多,当下想来,怀疑是不是就在这里丢了。”说着她就借着灯光弯腰找了起来。
牙叔想了想,也连忙帮着找:“我好像并未看见过,这么干净的地儿,该是很容易看到才对。”
不远处树下不见目的人的容不霏一边看着容家大门口香晴与牙叔在地上找着什么,一边对容瑶瑶道:“你还是给我形容下他是个什么模样吧?”
容瑶瑶敷衍道:“大晚上的,我怎么记得那么多,只觉得看起来不错,具体我可看不清。”
容不霏正欲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危险靠近。她立刻拿出腰后寒笛,却是没有防住身旁的容瑶瑶陡然放出的迷烟。
大门口的香晴立刻睁大眼拉着牙叔指着容不霏他们那边:“牙叔你看,那是什么?”
牙叔循着看去,竟是看到隐约有两个壮汉当着一姑娘的面将另一姑娘抬走了。黑夜中看不清具体是谁,从身形的大小与动作中可以略摸猜出就是这个样子的。
牙叔立刻想到刚才容不霏与容瑶瑶一道走出去了,他顿觉不妙,赶紧欲跑过去,却被香晴拉住:“牙叔,我的腿突然好疼,你给我看看可好?”她偷偷往小腿上扎了一根针,眼泪顿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一切本就只是猜测,牙叔便先关心起香晴:“香晴姑娘是腿上哪里疼?”
香晴抽噎道:“小腿,小腿后头好疼。”
男女授受不亲,纵是牙叔年纪不小了。他纠结了一番,道:“香晴姑娘在这里等着,我这就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