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奴才在,平安在后面守着二少爷还未回来。”
“爷,奴才回来了。”说话间,平安已经回来了。二少爷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自是知道的,只是事关二小姐的名声,自己半路去了一趟正院,告知了夫人而已。
“平和,给我打!把这个欺主的奴才拖出去打,重重的打,三十大板!要是徇私,你就给我受了这三十大板!平安,和我去后面看看那个孽子!”
“是,奴才遵命。”
“是。”
这是第一次莫侯爷对卉姨娘不留情,不止是下人蒙,连卉姨娘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直到平和找人把她拉出去,才醒过神,看见毫不犹豫走出去的侯爷,高喊“爷,我是玉卉啊,你不能这样对我!爷,我是夫人给你的,你不能这样对我!爷,不要啊,爷~”
不管怎么喊,莫侯爷始终没有回头。平和也没让人把嘴堵上,就这样任凭卉姨娘尖叫,呼救还有咒骂。
其实倒不是莫侯爷真的就对莫如锦怎么好,不过是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愧疚和悔恨里的时候,有人高喊报仇,那不可明说的心思像是被讽刺,面子挂不住,自然要恼羞成怒。
女人再重要,没有自己的面子重要。
“说说怎么回事。”走在路上莫侯爷就问刚刚的事。
听着后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尖叫声,平安心说这平和够狠的,为了试探侯爷讨好正院,这对曾经的主子下手真是利索。
不管心里咋想,面上恭谨的回话“刚刚奴才一直守着二少爷,卉姨娘在床边守着,奴才就里的稍远一些。爷走后没多久二少爷就有声音了,奴才和卉姨娘赶紧上前小声喊二少爷。也就一刻钟的时候,二少爷就醒来了。看见卉姨娘先是喊痛,后又问奴才自己的伤势如何。奴才想着二少爷身子弱,要好好养,也就没敢说实话。只说,二少爷从马上跌落,被马踩伤,现在要好好养身子,不能乱动,其他没什么。二少爷应声之后就开始和卉姨娘说今天在别庄的事。”
“‘娘,肯定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的事,不然我怎么能摔着。那马是爹替我从西域特意买来的,跟了儿子近两年的时间,以前都没事,就今天那个小扫把星来了,马就发疯了。那个小扫把星也不知道给马喂了什么,我就成这样了。你去,找爹,让爹给咱们做主,做好是杀了那个小扫把星!都是她才害得我这么倒霉!’这是二少爷的原话,之后卉姨娘就略作打扮去了前院,奴才没跟上,晚了一步,爷恕罪。”其实学这番话,平安还真是需要勇气,不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今日自己不踩上一脚,怎么能报当年的仇呢?!
听了这话,莫侯爷走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已是满脸铁青,转过身看着平安,咬着牙双手紧握压着怒火问“那个孽子真的这么说?!”
“爷,奴才跟了您近三十年,十岁就在您身边了,奴才从来不瞒着爷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些年下来,自己做事如何侯爷岂能不知,不过是问问,在心里给自己曾经的疼爱判个死刑罢了。
“你说的对,平安。是我给了他们太多特权,才会让他们目无尊卑。走,去看看吧。”这尊卑说的就严重了,这妾生子虽说没有嫡子尊贵,但是毕竟有一半侯府血脉,还是不能用卑这个字的。
卑是什么,卑微、卑贱,就不是好词。
还没进里屋,就听见里面高声喝骂的声音。这个声音,能在后院这样骂人的也就那个主子了。
“贱婢,会不会服侍。小爷我现在全身都疼,你还敢使大力,想死是不是?!”
“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少爷饶了奴婢这次吧。”然后就是磕头声,咚咚的~
之后的喝骂声,莫侯爷听不下去。掀开门帘进去,看见床边一片狼藉。皱皱眉“好了,起来吧,把这收拾一下。唤南,你说你摔马和谁有关,说来我听听。”
平安搬了椅子放在离床不远处,莫侯爷坐在上面,直直的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二儿子问。
莫唤南看看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平安,想了想觉得平安不会多事把自己那些不好的话说出来,那怎么说就是自己的事“爹,我好痛,都是二妹不知道给马喂了什么,才害得儿子如此。爹要为儿子做主啊。”
“原来是这样,那你想让爹怎么给你做主?”就像是真心询问意见一样,莫唤南信了,毕竟自己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是疼爱有加。
心里有着得意和欣喜,知道不能表现出来,死死压着,又装作一脸无奈悲伤道“其实儿子也不怪妹妹,又怎么忍心看她死。不如就把妹妹打一顿板子,再在咱们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好了。至于儿子的伤,慢慢养着就是。”
那满脸的心思转换,莫侯爷人到中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儿子,心思真么歹毒,锦儿才四岁,打一顿就已经不行了,在跪上三天三夜,人立马就得去了,好一个如意算盘。心思这么大,以后呢?是不是还想要世子的位置,是不是还想杀了自己坐上侯爷的位置?!哼~
平安心里也是感叹,幸亏二少爷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不然长大了,那就是饿狼出笼!
“嗯,你说的不错,是该有规矩。平安~”
听着莫侯爷的话,平安心里一惊,莫非还真的打二小姐,那…
“去前院,看平和打完了没有,打完了就告诉他,让他压着卉姨娘跪在正院。她一个贱婢,祠堂岂是她能进的地方,就跪在正院吧,就当是给主母认罪。”
这个认罪自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那事也过去没多久~
“是,奴才这就去。”平安直起身退出去,去前院传命令了。
如果说刚才在天堂,那现在莫唤南就是在地狱了“爹,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娘,你对娘那么好,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简直就是质问了,莫侯爷也是高高在上的人,今天几次被人打脸,哪里还有好脾气。
“一个奴婢,目无尊卑,口出恶语我要是不治罪,那府里不是乱翻天了。”说完,不再呆在这,转身出去“对了,今天骑马和比赛都是我的注意,你既然这么恨凶手想来以后也是不会想见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过来,你自己好好养伤吧。”
话是这样说,走到院里,还是吩咐下人好好照顾。但是对于莫唤南来说,这就像是晴天霹雳,要是没了宠爱,就凭现在的样子,以后岂不是要被搓磨死?!
忙碌了一天,现在已经天黑,莫侯爷想了想还是往正院去了。
☆、争夺
“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她跪在咱们院里,这让小姐怎么做才好。要是真的心疼小姐,早不处置,现在这样做给谁看。咱们府里可还有老夫人在呢,本来就想抓小姐错,拿回掌家之权。这下可好,还不……”李嬷嬷话没说完,就听见小丫鬟在外面通报,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荷香来了。
“瞧瞧…”
“好了,人都来了,就请进来吧。先听听怎么说。”
“是,那老奴现在把人带进来。”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就是荷香和莲香,这其中一个来了,就是有大事了。
“请夫人安。”
“嗯,荷香姑娘请起,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谢夫人。老夫人让奴婢传话给夫人,近来府中发生了颇多事情,有些事老夫人不太清楚,所以希望明天早上夫人能去西院一趟,”
“嗯,我知道了。也是我的不对,许久都没去看看母亲了。姑娘放心,明天早上我就去给母亲请安,嬷嬷,送姑娘回去,路上仔细些。”
“是,夫人。姑娘走吧。”两人一起退出正厅,出门就看见卉姨娘跪在院里。与其说跪,不如说趴在地上。平和这次做的够绝,打的一点都不留情,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就像是没看到地上的人,李嬷嬷让着荷香一起走出了,随手递了一个荷包过去“天黑路远,姑娘慢走,老奴就不送了。”
“嬷嬷留步,有小丫鬟跟着呢。”
看着人走远了,李嬷嬷才往地上一呸,回了正房。“小姐,已经走了。明天说是过去问话,还不知道怎么和三房的人挤兑小姐呢。”
“唉,算了。看看再说,今天晚了,明天再说吧。这一天发生的事多的,真是头痛。”林氏不想再管这些破事,抚着肚子回里间休息了。
“是,交给老奴看着吧,小姐去休息,肚子里还有小小少爷呢。”
“嗯,那就劳烦嬷嬷了,我去休息了。”李嬷嬷跟着林氏这么多年,林氏自是知道,李嬷嬷办事向来细心。
“是。”
莫侯爷来正院就是这个情景了,卉姨娘就在正院趴着,周围就几个小丫鬟,正厅门口站着林氏身边的嬷嬷。
“你们夫人呢?”
“请侯爷安,夫人怀着身孕,已经累得一天了,只得先回去休息。侯爷有命令,夫人又不能不做,只能让老奴在这里守着了。”这话里的指责真是太显眼了。
这一天莫侯爷收到的打击简直不要太多,正想发怒把李嬷嬷拉下去也打一顿,只是李嬷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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