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清楚了,”沈清眠笑着道,“您不用问那么多遍的。”
郭道长坐着不动,目光复杂难辨。
沈清眠觉得郭道长这个人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严肃地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的目光有些沉重了,沈清眠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您可以去施法了,”她突然福至心灵,拍了拍脑袋,想明白了郭道长不说话也不动作,一直盯着她看的用意,她还没写上欠条,上交学生证,郭道长自然不肯去施法。
郭道长也真是的,也不提点她两句,她被他看着心里都发毛了。
她面上笑吟吟的,道,“您看我这个记性,我还没给你钱呢,一万对吧。”
沈清眠从包里翻找出了一本笔记本,翻到了空白页后,一笔一划的写好了欠条,又把名字给签上。
她动作小心的把纸给撕了下来,将笔放在了上头,推到了郭道长面前,“道长,签个名吧。”
她又低头在包里翻找起了学生证,在中间的夹层里找到了它。
“喏,学生证也给你。”
沈清眠抬头,看到郭道长并没有动桌上的纸笔。
她一愣,“道长,你……”
眼前的郭道长嘴角微弯,露出僵硬的微笑,在她看来有些诡异了。
他缓缓开口,“第三次了,你又一次选择了背叛我。”
是钟寒!
他附身在了郭道长身上。
沈清眠手一抖,学生卡掉在了地上。
拼演技,还是钟寒更甚一筹,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他主动揭露了自己的身份,沈清眠还真认不出郭道长是他假扮的。
因为知道恶鬼的身份是钟寒,她倒没有太过害怕。
不过该演还是得演。
沈清眠脸色煞白无比,立即站了起来,朝门口奔去,期间还把椅子给绊倒了。
钟寒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就像猫逗弄老鼠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跑到了门前,试图把门给打开。这扇门就好像被胶水给黏上了,怎么拉也拉不开。
她急于逃脱,在门上又踹又踢。
身后传来了钟寒森冷的声音,“是不是觉得有阳光,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她往后看了一眼,见到郭道长趴在桌子上,知道钟寒从他的体内走出来了。
她松了口气,钟寒附在郭道长身上说着霸道的话,给了她一种违和感,她怕她会忍不住笑场。
沈清眠的后背抵着门,双手握成拳,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环境,道:“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这是你欠我的。”
“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连架都几乎不和被人吵,你肯定是找错人了。”
钟寒冷笑一声,“我要找的就是你,小骗子。”
骗子吗?他一直记恨着她对他说着海誓山盟,结果他死后转头去找了别的男人的事情吧,才会一次次折磨她。
唯有他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她才能放手攻略。
不然,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所谓的恐吓折磨。
“你说说看你是谁,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随你处置。”沈清眠声音颤抖着,佯装镇定道。
钟寒缄默了一瞬,“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承受的痛苦,不及我曾经受到痛苦的万分之一就行了。”
她又动弹不了了,他的唇在她的耳垂上若即若离,有些痒。
沈清眠有些失望,还是不肯说啊!
门开了,钟寒抱起她朝外面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钟寒凉凉的笑着,“你不是想要让道士收拾我吗?我带你去前头的道观。我让你看看在我欺负你的时候,那些神仙会不会帮你。”
“等等,我有话要说。”沈清眠急切开口。
“知道怕了?晚了。”
沈清眠低声道,“这边太脏了,也没有床,我们去宾馆开房吧。”
自从知道恶鬼是钟寒后,沈清眠没有一点心理障碍了。
但前面的道观没有床,她怕脏,而且那几个神仙像也有些骇人。
虽然她知道钟寒变成鬼后,变得天赋异禀起来,什么样的姿势都能胜任,没有床也没太大关系,但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钟寒脚步一顿,重重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又刻意磨了磨。
【杀意值加二。】
沈清眠痛的皱起了眉头,她做什么了?挺配合他的啊!
钟寒声音讥诮,“我还以为沈小姐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
他没有说下去,余下的话都在不言中。
沈清眠:……大意了,她现在还不知道恶鬼是钟寒。
第111章 死苦
最后钟寒附在了沈清眠身上,还是带她去了旅馆。
沈清眠发觉钟寒就是嘴上冷硬了些,心里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会遵从她的意愿行事。
……
一人一鬼到了旅馆后,少不了肉体上的纠缠。
自从知道恶鬼是钟寒后,沈清眠的心态不同了,完全不认为他折磨到了自己。
她以前会觉得痛苦,更多的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钟寒变成鬼之后,在床上的花样多了起来。
事实上,她蛮享受的。演的也蛮起劲的,就当是在玩角色扮演play了。
一番酣战结束,沈清眠疲惫地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钟寒贴着她的身体,四肢如藤蔓般缠着,紧紧的。
她被这沉重、潮湿的感觉,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游走着,如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每一寸都让他不能放手。
他会一直守着自己的领土,直至死亡。
“嘶……”
沈清眠的肩膀、后背上被钟寒咬上了几个牙印,是他兴奋难以自持时留在上头的。
更像是一种标记,她是他的。
做了鬼之后,他在情事上恶劣的许多,凭本能行动,动作粗暴直接,追求感官上的刺激,如一头野兽。
沈清眠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粗暴的情事,但身体接受容纳的很快。她在疼痛之余,更多的是别样刺激的快感。
激情消退,后背就开始发痒,但并不疼,血液已经凝固,身体自发的修复着,把伤害降到最低。
而现在,钟寒用指甲抠开了血痂,露出血色的伤口。
沈清眠下意识弓起了背,抵御着突如其来的疼痛。
冰凉的手动作轻柔,摸了摸她的后背,带着点安抚意味。
“这样就受不了了?”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无情。
沈清眠心里了然,接下来是惯例的放狠话环节。
她不想再装作不知道对面的恶鬼是钟寒。
隔着一层纱,她不能直接攻略他,有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无力感。
而他则可以凭借这一副面具,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
“钟寒,我知道是你,”她直接撕开了他的伪装,经历过激烈情事的嗓子喑哑,楚楚可怜,“你露个面吧,你对我有什么怨言,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钟寒在轻抚着她背脊的手不动了,似是在考虑她的话,亦或是慌了。
在沈清眠看来,钟寒披着恶鬼的皮,才敢毫无顾忌的对她做这种事儿。
若是他以钟寒的面目,装都要装出几分善良出来,他喜欢戴着纯善的面具生活,表面看来是如此。
下一秒,沈清眠的胸口多了一个深深的齿痕,血肉微微放上翻。
她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牙齿险些咬到了舌尖,实在是疼。
“你太不专心了,”钟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声音不悦到了极点,“跟我做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是我不够努力吗?”
沈清眠:……
还可以因为他自己吃醋?
论演技,她是真的输了。
血液的香甜味道,让钟寒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活跃兴奋了起来。
他舔舐着她胸前的伤口,把渗出来的血一点点卷入口中。
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他吸吮着那个伤口,欲望重新复苏,再一次进攻了起来。
钟寒一直咬着她的雪白的皮肤,一口又一口,又轻又重,又吸又吞的,不知餍足。
沈清眠有一种错觉,钟寒真的是想把她给吃了。
……
她醒来时,天彻底暗了下去。
钟寒依旧在,从后面拥抱着她,十指与她紧紧相扣,不留一丝缝隙,力道大到令她的指节隐隐生疼。
除非别人把俩人的手给砍了,否则他是不会松开她的,她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察觉到她醒过来了,吻了吻她的肩胛,问道:“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是你那个死鬼丈夫?”
演技派啊演技派,沈清眠再一次在心里感叹。
“我活了将近二十年,我认识的已经去世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他了。他说过的,他即便是变成了鬼,也会上来找我的。”
谈到他,她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了下来。
“呵,”钟寒嗤笑了一声,“变成鬼再上阳间谈何容易?你的死鬼丈夫,估计还在等投胎呢,”他的脸紧贴着她的后背,又蹭了蹭,丝绸般的触感让他很是满足,“我看你对你的死鬼丈夫,也没多大感情。他死了半年,你就能和别的男人搞上。原先你和我有点过节,我本想惩罚你一顿。现在倒是有些喜欢你的身子了,不如你心甘情愿跟我半年,我和你的恩怨就两清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