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骅,你最近不要离得她太远。”他低头看她。
“行。”闫亓骅看他,点了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叹息,越想阻止的事情,到最后反而越阻止不了,他盯着茶杯出神,刚刚他发现,安诺体内的毒素自动清了。
真是,麻烦的两个人。
安诺沉陷在梦魇中无法挣扎出来。
隐约记得疼痛渐渐消退后,她就陷入昏迷了,然后就被魇住了。
梦境中一直重复着,竟然还有梦见小时候掉下悬崖,遇到小凤未离的场景,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明知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不断的侵蚀她,让她混乱不已,吵着吵着,连梦或者现实她都有点分不清了。
真正醒来的时候,她还是晕的,身体暖暖的,没有昏迷前冰冷的感觉,她动了动,旁边的人随即就被惊醒,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人抬高。
凤未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捧着她的脸问,“还难受不。”
安诺,“你这么捧着我的脸,我就难受。”
凤未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没良心的,本君亲自伺候你还嫌。”
她吃痛的揉了揉额头,“这是照顾人的态度啊!!”
她坐起身来,头还晕晕的,“我这是睡多久了。”感觉像是睡了很久
“还没有一个时辰。”凤未离起身,对外面唤到,“让闫公子来一趟。”
外面有人应声而去。
“我这是怎么了?”她摸着胸口问,之前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一会骅来了,你什么情况都要跟他说。”凤未离扯过来一张绒裘给她包住。
不一会儿,闫亓骅就过来了。
他又给安诺探查了一遍,完了便问她,“这种情况出现多少次了?”
“两三次了吧”她答道,完了又补充,“不过这次比较明显,前几次我一直以为是我太紧张了或者心情影响了。”
“恩。”他点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京棱城回来之后。”
“阿离。”闫亓骅回头看向一直守在后面的凤未离。
凤未离道,“研究出来是什么问题了么?”
闫亓骅,“没有。”
“……”
“或许可以让我师父来瞧瞧。”闫亓骅道,“他在其他方面的造诣比我高。”
“你师父现在在何处你知道?”凤未离问。
“师父他虽然云游四海,不过我这个徒弟还是能联系上他的。”闫亓骅说。
“我先去给他传个信,看他是不是最近在这附近,如果在的话,可以让他赶过来。”
“嗯。”
很快,闫亓骅就下去了。
她听了一阵也明白了过来,问道,“果然龚玥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来。”他把她抱起来,轻放到靠椅上,“根本君说说,在京棱城他对你做什么了?”
“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我醒来对那里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她抬手敲了敲脑袋,“头痛。”
“行了。”凤未离皱眉抓住她的手,“痛就不想了。”
他抚着她乌黑如丝的发丝,“一切都让本君来解决就好。”
“龚玥,或许就在我们附近。”她蓦地想到,提醒凤未离。
凤未离点了点头,“本君知道。“
他抓紧她的手,危险步步紧逼,都针对她,他定会护她周全。
……
翌日
一早便传来了一个消息
俞清邢在关押时欲自刎于牢,被抢救回来,现在被送到一个营帐里面去养伤,凤未离听到消息冷笑,只说了一句,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而之后他派遣到峡谷中寻遍,都没有寻到凤栖焱的踪迹。
“他逃得一直都很快的。”
珏丞如是评论。
他们在峡谷内看到了一个未完成的阵型,凌乱不已,凤未离看了冷笑,“个蠢货还真想打开妖魔大门。”
珏丞摸着下巴道,“自己打不过,就想搬救兵。”
“愚昧。”闫亓骅下定论。
命人把未完成的阵型销毁,凤未离便名珏丞暂留在边境处理一下后续的问题,其他人便准备回都城。听到要回去,就属安诺最开心了。
她最受不了这边的天气,一整天就待在暖炉旁边了,死也不挪位。
自从那天她发作之后,凤未离便真的跟她形影不离了,就连她上个c,都困难重重,她叹了口气,之后听说那个士兵死了,龚玥也没有再现出任何踪迹。
她却觉得,这颗定时炸弹,若不能抓到,随时都能爆炸。
在回都城的前一天深夜。
闫亓骅的师父过来了,这是一个须眉发白的老人家,仙风道骨的,她第一眼还以为是个仙人。
听凤未离说这位仙人是闫亓骅的师父乙老人,闫亓骅看不出来她身体的症状,他师父应该就能看的出来。
乙老人为她探查了片刻,须白的眉毛略惊奇的扬眉,稍刻才收回手势。
他把闫亓骅叫出去,安诺跟凤未离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两人再相携进入,闫亓骅的面色看得出来比较沉,乙老人依旧是温和不问世事脸。
“如何了?”凤未离心焦的先问。
他厌恶自己处在这种捉摸不透的境地。
“魔君可曾听说过,幻蛊?”乙老人先行问道。
“蛊虫?”他拧眉,“未曾听过。”
“老夫为这位姑娘探查了一番,的确是中蛊的样子,只不过……”乙老人犹豫的。
“只不过这蛊虫很奇怪。”闫亓骅给他接话道,“幻蛊,能致人由心脏开始麻痹到蔓延全身,若中蛊越久,会发作越频繁,幻蛊一旦发作,那么宿主就会陷入昏睡,被梦境缠绕。”
安诺举手道,“这个……我的确梦见了许多梦,想醒又醒不过来。”
没想到她还能有幸的中了蛊虫,这真是不值得开心的事情。
“那便对了。”乙老人道,“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养的出来幻蛊。”
“我们奇怪的是,为什么对方要给她用这种蛊。”闫亓骅道,“幻蛊是早已销声匿迹的蛊虫了,它的作用有许多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那个法修,到底是何来历,他即会绘制绝灭的禁术阵法,还能弄出来一个幻蛊。”
“什么禁术?”乙老人听言便问。
“万鬼泣阵。”闫亓骅道。
“那可真奇了。”乙老人奇道,“就是老夫这里,也只有残卷。”
凤未离听他们说到别处去了,便问话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怎么样才能去蛊?”他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这个……”乙老人道,“刚刚小骅也说过了,幻蛊很难摒除。”
“如何摒除,老人您只需同本君说即可。”
“幻蛊一旦入体,便会盘踞在心脏处,醒来便会散发毒性,中蛊之人,若想彻底摒除幻蛊,方法有一,取心头血之法,诱蛊。”乙老人说道,摸了摸自己的长须,“不过心头血提取的过程可是及其疼痛,若有闪失,便会失了性命。”
“还有其他方法?”
“方法二,再放入一只容易解的蛊虫,蛊虫是地域意识很强的,若有其他蛊虫进体,便会撕咬缠斗,这个方法也不保险,蛊虫在体内争斗,会对其宿主造成很大的损伤。”
乙老人道,“唯一比较保险的方法,就是幻蛊的主人把幻蛊召回。”
安诺,“……”
幻蛊的主人,那说的应该就是龚玥了?
龚玥可能给她解蛊嘛?显然不可能啊,她自己都知道,人家既然下蛊了,又怎么可能给她解蛊呢?
显然,凤未离跟闫亓骅也知道,最后一种的可行性极低,可是前面两种方法又不能随便用,一不小心别解蛊不成反而把小命给送出去了。
“要不,我们试试第一种?我觉得我应该能忍着。”安诺提议道。
第二种方法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两蛊虫在她心口处打架,怎么想都是会死人的那种。
“不行。”凤未离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试试,总比被这么一直种着个定时炸弹强。”安诺不满的。
“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觉得可以就可以。”安诺呛回去。
凤未离瞪她,她反瞪回去,他气的牙痒痒,这女人。
“老夫倒觉得,可以先缓缓。”乙老人开口道,“这幻蛊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并不急于此刻下定论。”
“魔君跟这位姑娘有时间可以好好讨论的。”
闫亓骅去送乙老人到别的营帐休息,主帐就只剩下他们俩个。
“我睡觉!”她起身就往床上走。
刚走几步就被他抓过,“又闹脾气。”
“谁闹脾气了?”她送了他一记白眼,“我说的方法是最好的。”
“取心头血,你受不住。”
“不试一试又怎知?”
“本君不会拿你去试。”
“……”
对话最后在凤未离的蛮横之下无疾而终,她懊恼的不想跟他说话,背过身没理他。
……
隔天他们一行人准备启程的时候,突然接到一封从都城来的密函。
本来好好安置的顾白倩的身体不翼而飞,当夜的守卫都没发现人丢了,还是翌日顾白榕要去接自家妹子的时候,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