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事吧!”涟儿连忙上前关心道。皇后命我看好太子,若是他出宫求个子却病了,我定吃不了兜子走。这么多年,皇后脾性都没有像这样古怪过,这位太子妃,莫不是上天派来扰乱皇室的?
想到这里,她眯眼打量着奚舟。
奚舟瞥了夏桑一眼,道:“喂,挺住挺住,这可是在外面,切勿失了皇家颜面。”
夏桑挺直身板,哼了一声道:“放心,本宫自小就经历这些场合,自然比你熟悉,还不用你这个半吊子来提醒本宫,顾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得得得,我是半吊子,也不知道我是被谁骗成了半吊子,呵!”奚舟说着,用胳膊肘狠狠戳了戳他,又瞪了他一眼,迈步走去。
“喂……”
☆、第52章
夏桑快步跟上,小声道:“你看你,说两句就甩脸色,赵濯说了,这样苍老得快,你怕是很快变成黄脸婆喽!”
“就你知道得多。”奚舟瞪了她一眼,一股脑钻进马车,倚在车壁上轻捶着小腿。该死,从进去就跪着,腿都麻了。
夏桑钻进来,见状,连忙献殷勤道:“爱妃辛苦了,不如本宫来帮你捏捏吧!”话落,他往奚舟身边挪了挪,双手握住她的小腿,用力一捏,疼得奚舟叫出了声。
“夏桑,你想谋杀亲……亲妻啊!”奚舟猛地推开他,吼道,“使那么大力气做啥子!疼死我了……”
众人闻声,绷紧神经,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猜测着马车里发生的事。
“佛门重地,两位殿下不会……在此阴阳交合吧……”
“别胡说,怎么可能?太子爷可不得如此顽劣之人,至于太子妃……或许有这个可能。”
“呃……”
住持一脸淡定,轻咳两声,高喊道:“贫尼携庙中众人恭送太子殿下!”
话落,众人跪地,夏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观音庙。
夏桑揉着腰,抱怨道:“本宫不是想着以痛攻痛,谁想到你如此激动,真是赔了力气又伤腰,白费心思。”
奚舟冷哼一声,道:“得得得,是我不是驴肝肺,您是太子,说什么都对。”
我勒个去,我原本以为这家伙是大智若愚,没想到真是个二愣子。只会在朝堂上指点江山,为人处世却是个白痴,当然,除了房事……罢了,不能对他抱太大希望,凑合着过过,反正我也没打算一直做这个狗屁太子妃!
良久,马车进了东宫,奚舟刚跳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宫女就匆匆走来,微微欠身道:“娘娘您可回来了,方才奚公子来找您了。”
“哥哥……来找我?”她挑了挑眉,问,“那他可说过找本宫所谓何事?”
“回娘娘的话,奚公子什么也没说。不过……奴婢看他神采飞扬,应该是有喜事告知娘娘您。”
奚舟闻言,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饮了三杯茶。呵,从清晨起来后一口水也没喝,渴死宝宝了。说起来,兄长会有什么喜事告诉我?这不是还没有到考科举的时候吗?可是除了高中,这痴迷读书的兄长还能有什么喜事……
她思前想后,也没琢磨明白,又连饮了三杯水。
夏桑进屋,调侃道:“呦呦呦,再喝下去某太子妃就成大水桶喽!难不成你上辈子渴死鬼投胎?啧啧啧……”
奚舟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对,我是渴死鬼,那你就是鬼丈夫喽?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本宫哪敢嫌弃我们倾国倾城,才华横溢,温柔贤惠的太子妃呢?”夏桑呲牙笑着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道,“本宫宠你还来不及呢!爱妃你说是不是呢?”
话落,他换着花样捶着奚舟的肩膀。
奚舟抿嘴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这家伙,甜言蜜语倒是说得好听,真不知道他有时候是真傻还是装的,让我拿他没办法……
***
司制司内,芊兰站在作坊门口,扫视着众人。良久,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给太子妃过冬的袄裙是谁负责的?”
这时,帘鹃起身,微微欠身道:“回言掌制的话,是奴婢负责的,前日已完工,送去孙典制那儿检查了,想来应该是……”
还未等帘鹃说完,芊兰便转身离开,往孙典制的住处走去。
帘鹃见状,心里冷笑一声。呵,不就是个掌制,拽什么拽,用不了多久这位置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抹过一丝邪笑。
芊兰在孙典制的屋门口徘徊,欲敲门却又收回了手,犹豫不决。自打奚舟在新婚那日把她轰出了屋子,她每每见我都板着一张脸,怕是觉得我与奚舟要好,如今奚舟已成太子妃,她就只能把这气转移到我身上了。说实话,我真是不想看见她那张臭脸。
此刻孙典制在屋内正注视着手上的衣物,她的耳朵一动,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连忙收起来衣物,皱眉道:“谁!谁在外面!”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芊兰一哆嗦,她深吸一口气说:“是我,言芊兰。”
孙典制一听是芊兰,眯了眯眼,说:“进来吧!”
芊兰咬了咬唇,轻轻推门,低着头走到孙典制的面前,见她书桌凌乱不已,甚感惊讶。她平日里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做事虽说严厉但井井有条,为何此刻她的桌子如此凌乱,像是刚与人发生了争吵,或者是……在我进来之前藏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她颤巍巍地抬头,正对上她的严肃神情,只听她开口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芊兰一愣,微微欠身道:“典制大人,天冷了,我听说太子妃的袄裙做好了,送到你这里检查了。不知典制大人是否检查完毕,我想……给太子妃送去。”
果真……她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吃掉的模样。
孙典制怔了怔,用余光扫了一下身旁的柜子,道:“哦,我检查完了,你先去屋外侯着,我随你一道给太子妃送去。”
这丫头是故意的吗?这个时候来要太子妃的袄裙,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行,还是谨慎些好。
芊兰低头思索片刻,应道:“是,典制大人。”
她说完,后退两步,缓缓走出屋子。关门的时候故意留下一条缝,屏住呼吸,集中精力偷瞄着屋内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孙典制,拿身袄裙还需要避开我,莫不是她在查看时不小心把袄裙弄坏了?不应该啊,她是典制,若是不小心弄坏直接吩咐下面的人修补便是,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突然,门被打开,芊兰险些踉倒。她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典制大人,可以走了吗?”
话落,她就要去接袄裙,却被孙典制拿开,道:“这太子妃的袄裙极为贵重,你官位低,还是由我拿着吧。”
她转身,迈步离开。芊兰恍惚片刻,连忙快步跟上。一路上她各种不自在,典制同掌制一行却要自己拿衣物,这让人看了不得嚼舌根?若是传到尚宫大人的耳中,怕是要不问缘由直接暴打一顿拖去刷马桶了。
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试图让孙典制把衣物推给自己,费了好多口舌都无用。她只得提心吊胆,一步步朝东宫走去……
赵濯趁皇上午憩的时候,溜去了东宫,还不等人通报直接闯入了院子,吼道:“夏桑你给我出来!如今娇妻在侧,就把我这兄弟抛之脑后了吗!”
夏桑捏着奚舟的肩膀,突然听见了赵濯的叫喊,停下手诧异地自言自语道:“诶,奇怪,本宫好像听见赵濯在叫本宫,是本宫近日帮他想计策想入迷了吗?”
奚舟沉着脸,打掉他的手,揉着耳朵说:“你没有听错,就是那家伙在喊你,还直呼你的大名,怕是没好事。”
“赵大人,这是殿下的寝宫,您不能进去啊!”蝶双在门外拦道。殿下啊,您听到了吗?快跑啊,赵大人气势汹汹,此番前来怕是没好事啊殿下!
赵濯往哪儿她便往哪儿,死活拦着不让进,加之她是女子,让赵濯无从下手推开她。他急得跺着脚,指着殿门,刚要破口大骂,门就开了,正对上奚舟的黑脸。
“哎呦,这不是卫尉司少卿赵大人嘛,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奚舟冷笑一声道。
夏桑挑了挑眉,小声提醒道:“爱妃,你这话……好像是青|楼里的姑娘说的,咱们这儿可是东宫,不是……”
“嗯?”奚舟用胳膊肘用力捣了一下他,翻着白眼说,“看来太子殿下没少去青|楼,是谁说的遇到我之前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
夏桑捂着肚子,焦急地解释道:“爱妃息怒,本宫从未踏足青|楼。都是书上写的,书上写的。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奚舟闻言,冷笑两声,没有理会。
赵濯苦着脸,打量着二人,没好气地说:“你们倒是恩爱无比,怕是忘了兄弟情谊。如今我独自落寞,你们真的忍心?”
说完,他双手抱臂,别过头去,像是个无人关心的孩童。
夏桑见状,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本宫已经想出妙计,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