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
众女兵:不觉得来得太迟了吗?
打马赶来的男兵们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女兵们的欢呼声,然而,距离卡车越近,他们就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卡车前那堆人是谁?
卡车上举着机关枪的女人又是谁?
是他们的人被人打劫了还是他们的人打劫了别人?
团指导员徐进感觉不妙,抬手立刻命令男兵们快马上前。
“怎么回事儿?”团长陆战国打马上前来,看着不停冲自己等人招手的王干事,皱眉道: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小心有诈!”
徐进也皱眉道:“我也觉得不对劲,但咱们女兵都在车上,有诈还能咋样?我还不信王俊这小子敢当叛徒。”
“对了!”徐进看着站在车顶上好不悠闲的陶宝,不敢置信的道:“这女人打哪儿冒出来的?没穿军装,不是咱们的女兵!别是石鹰的人吧?”
他话音落,早已经看清楚卡车前抱头蹲地的人是谁的陆战国顿时便摆手道:
“不可能!”
“咋就不可能了!”徐进瞪眼,此时大部队已经来到卡车旁,他一回头便对上了石鹰悲愤的鹰眸,当即便笑了。
“哟呵!石鹰你这家伙居然还有今天?”徐进翻身下马,已经确定了是自己的人抢劫了别人。
王干事赶忙跑上前来,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陆战国当下便指挥自己带来的人把石鹰等人团团围住。
陶宝见终于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把机关枪塞给车厢里还在傻眼的小兵,一个利落翻身,从车顶上跳了下去。
“这女的是谁?”徐进偏头问王干事,自己朝陶宝迎了过去。
王干事赶忙一边跟上一边解释道:“就是那个扒火车跟来的陶大妞,大名陶宝。”
“陶宝?”徐进饶有兴致的上上下下把陶宝打量了一遍,不停摇头,吃惊道:“真看不出来,居然是她把石鹰一伙人几乎一锅端了。”
王干事强烈点头附和:“是的,我也看不出来,要不是刚刚事发紧急,我也不可能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陶宝面前。
徐进抬手敬礼,陶宝像模像样的回了一礼,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就在徐进满眼赞赏的打算询问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时候,她脸色忽然一白,整个人踉跄几步,匆忙靠着车子,一副险些摔倒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徐进一惊,赶忙上前去扶她。
陶宝没有躲避,而是假装虚弱一笑,紧接着额头鼻尖便布满了汗水。
她抹着汉,虚弱道:“可吓死我了,要是再没有援兵来,我可撑不住了......”
听她这么说着,车厢里的小兵艰难的抱着沉甸甸的机关枪,探出个头来,满眼担忧的解释道:
“指导员,这机关枪后座力非常强,陶宝刚刚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一直硬挺着呢,你们赶紧带她去师部医院看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徐进一听,再看陶宝这一脸苍白满头大汗,却还要咬牙挺着的模样,顿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也没有强悍到那么离谱。
这才合理嘛,一个女人扛着一杆机关枪那么打,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陶宝见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干脆身子一歪,呲牙咧嘴的装摊。
她这一摊,徐进和王干事不得不一起扶她,这才能不让她掉地上去。
还别说,人看着瘦弱,上手才知道分量不轻。
车厢里的女兵们见指导员和王干事扶着陶宝上车,纷纷让开地方,铺毯子的铺毯子,递水的递水,看向她的眼神全是崇拜,简直把她当祖宗来伺候。
指导员见此,顿时放心了。招呼王干事一起到车外处理石鹰等人,等把人都绑好后,一大队人马这才重新动起来。
这队伍可是真的庞大了,十几个活着的马匪,十几匹活着的马,二十条枪,再加上徐进和陆战国带来的一个排,以及一车的女兵,简直不要太热闹。
由于石鹰等人的特殊性,到了师部时,王干事和两位男兵继续把女兵们送到驻地,而陆战国和指导员,带上装虚脱的陶宝已经马匪,停在了师部。
陶宝不用自己走路,两名男兵抬着担架把她送到了师部医院不说,还负责照顾她。
以及,看守她!
陶宝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令人怀疑的,但她不在乎,既然到了医院,那就好好扮演一位虚脱的病人就可以了。
一阵忙乱,陶宝终于可以转到病房里休息。
因为现在师部内没有人说怎么处置她,两名男兵只把她当成自己的战友来招呼,又是打饭又是帮忙看吊瓶,整得陶宝良心有点点过意不去。
眼看着天黑下来,两人还没顾得上吃饭,陶宝施展法术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是一间有六张床位的病房,除了陶宝一个病人,还有三位病人躺在她对面的床位上。
她这边的床位除了她自己这张,全是空的。
两名男兵一人在她左边板凳上笔挺挺的坐着,一人在病房门口站着,严守纪律,一动都不动。
“咳咳!”陶宝低咳了两声,身旁的男兵视线立刻瞥到了她的身上。
陶宝“虚弱”的转了个身,面对他,淡笑道:“同志,辛苦你了,你吃饭了吗?”
“陶宝同志,你醒啦!”男兵起身冲她笑了一下,“我这就去告诉团长和指导员你醒了。”
说着转身便要出去,完全没关注到陶宝问的问题。
陶宝无奈扶额,闭着眼睛,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同志,等一下!”
“啊?怎么了陶宝同志?”男兵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陶宝。
陶宝松开手,笑问道:“同志,你吃饭了吗?”
说着不等男兵回答,继续道:“如果没有,请你先去吃饭,再去通知,好吗?”
☆、0889 瞎打听
“不用了不用了。”男兵连连摆手,“先通知指导员和团长要紧!陶宝同志,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便小跑着出去了,陶宝再想拦也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男兵离开病房。
剩下的一名男兵进都没有进来,陶宝想问候一下都没有机会,最后只得作罢。
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吊瓶,陶宝没扎针的另一只手上抓着小黑空间,这吊瓶一边打药,她这边就立马把药水从体内逼出来。
虽然这些药不会对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小心些总没错。
那个男兵跑去师部通知人,但她却知道现在师部里还在开紧急会议,散会起码还有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自由时间。
想到这,陶宝微微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三铺床位。
三个全是男兵,一个手臂受伤,一个脚受伤,还有一个好像是重感冒,呼吸声重且不停吸鼻涕。
看起来都挺严重的,一个个躺在床上,由于他们的吊瓶已经打完,这会儿正躺着闭目休息。
陶宝先瞥了眼门外的男兵,见他背对着门,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见床头柜上有一个医用铁盘,盘子里放有站了酒精的棉签,她记得这玩意好像是用来给她擦额头用的,之前她“发了点烧”。
黑色的眸子闪了闪,看着那几根棉签,陶宝伸手拿了三根出来,对准对面三人,扬手一扔,正中三人裸露在外的脑门上。
力道不重,但这大冷天额头上突然沾到凉的东西,很醒神。
三人齐齐打了个激灵,睁开眼支起身子迷茫的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什么东西,倒是见到了正在招手的陶宝。
这军营里女人稀少,不,此时的军区内,女兵已经成为珍稀动物,一年到头都不得见,这会儿三人见着梳着两条麻花辫的陶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面躺着的原来是位女同志,那眼睛顿时刷的一下,比灯泡还亮。
房间里的电灯没打开,昏暗昏暗的,只有楼道里透进来的光,刚刚好打到陶宝的铺位上,印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同志,你是新来的女兵?”手上吊着石膏的男兵惊喜的问了一句,声音很轻,有点偷偷摸摸做贼的感觉。
之所以这样,主要是这位男兵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不太真实。
陶宝笑着颔首,低声问道:“我叫陶宝,今天刚到的,三位同志,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脚上打着厚石膏的那位快速答道:“我叫钱小多!”
“我叫冯志国。”重感冒的那位嗡着鼻子答道。
陶宝看向伤着手臂的那位。
“我叫李大龙。”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陶宝嘿嘿傻笑。
陶宝表示明白的点点头,而后低声笑道:“我一个人觉得无聊,就想找人聊聊天,没有吵醒你们吧?”
“没没没!”钱小多连连摆手,笑嘻嘻回道:“我们也正无聊呢,这天一黑都不知道能干啥,多亏你喊醒我们呢。”
“咦?刚刚你扔啥在咱们头上啊?”突然想起额头上那抹凉,钱小多又问道。
陶宝指了指身旁的铁盘,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沾了酒精的棉签,没有惊到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