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萧然与尉迟小小的目光皆是落在她身上。
“说来听听?”尉迟小小歪着头问道。
小茹这才说道:“方才您明明可以解释给尚书大人听……王妃腹中之子并非您所害。而且,王妃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王爷的,这……”
小茹之前跟在他们后头,只有干着急的份,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话说清楚呢?
尉迟小小闻言,噗嗤一笑,问道:“你觉得,我将此事告知与他们,他们会信么?”
小茹闻言愣住了,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信!”
“那不就结了?无论我说的有多清楚,哪怕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信!更会觉得我是在狡辩。既然如此,那还多费那些唇舌做什么?”
尉迟小小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小茹点了点头。
“以后可得学着点,这世上有些人,是听不懂人话的!”尉迟小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所以,她的办法只有以暴制暴!讲道理什么的……纯属没戏。
“下去吧!”尉迟小小摆了摆手,说道。
小茹走后,权萧然笑着将尉迟小小拥在怀里,他何其有幸,才能遇上这么一个懂他的知心人:“真聪明!”
“那当然!我尉迟小小是谁?机智起来自己都怕的好么?”尉迟小小将头一扬,嘚瑟的样子让权萧然眉头一跳。
顿时想要收回方才的夸赞。
而另一边。
白泽兰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良久,发出了渗人的笑声,眸中溢满了仇恨,人也隐隐有些疯魔。
屋外下人们实在太过担心,虽不喜这位主子,但看她实在可怜,便进屋来,想着帮衬一些。
谁知,刚刚踏进屋子,便险些被迎面而来的花瓶砸破了头。
“滚出去!”白泽兰憔悴的脸上,尽是恶毒的憎恨,发丝凌乱,如同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般。
进屋的下人见状,连忙出了屋子,并将门关上。
白泽兰忍着腹痛,走到了梳妆台前,手缓缓的附上了铜镜。往日里那个娇俏单纯的她早已不复存在,而现在的她……被仇恨填充,面目可憎!
这一切,都是尉迟小小所为。
她发誓,定要将尉迟小小挫骨扬灰,以解诸多仇恨。
铜镜,被狠狠的摔到地上。
白泽兰闭着眸子,回想着一幕幕的往事,这个王府……简直犹如地狱,自从她嫁进来,就从未开心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泽兰迷迷糊糊察觉到身旁有人。
迷离的睁开了眸子,见是颜如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是她在王府中唯一的温暖了呢!
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分明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为何?颜如意会突然出现。
“妹妹,你来了?”白泽兰撑着身子,从梳妆台上站了起来,腹痛始终伴随着她,令她一张小脸时刻面无血色。
这一次,颜如意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热情的迎上去,反而是流露出一抹厌恶,退后一步,说道:“对啊!我来了呢”
嘴角一抹冷笑,定格在了白泽兰的眸中。
白泽兰有些不解,莫不是自己哪里惹到了颜妹妹?怎的今日她这么反常?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白泽兰近前一步,看着颜如意。
只见颜如意从身后取出了一条纤细的绳子,在白泽兰的面前晃了晃:“姐姐,你看这绳子怎么样?”
白泽兰更糊涂了,摇了摇头:“妹妹这是何意?”
“何意?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颜如意慢悠悠的打开了绳子,眸中溢出一丝狠意。
紧接着,动作快若闪电,纤细的绳子已经勒住了白泽兰的脖子。
白泽兰痛苦的扯着绳子,不住的挣扎,转眼间整个脸已经被憋的通红。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呢?”颜如意凑近白泽兰的耳畔,轻声说道,说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你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尉迟小小害死的,而是我!不止这一件事,之前的诸多事,也都是我动的手脚,很惊讶吧?我的好姐姐!哦,对了!那日与你温存的,并非王爷,至于是谁,想来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颜如意攀附在白泽兰的耳边,语调魅惑。然而,每一字都如同利刃,插进了白泽兰的心里。
一滴清泪缓缓流下,白泽兰绝望的闭上了眸子。
她哪里想得到……自己想要挫骨扬灰的不过是个被陷害的无辜之人,而被她敬若姐妹的人,居然才是那个葬送她一生的人。
只可惜,一切明白的都太晚了。
终于,白泽兰一动不动的瘫软在了颜如意怀中。
颜如意轻呼一口气,对着骇人的尸体没有半分不适,勾起了一抹笑意,说道:“你死了,猜猜谁会是凶手呢?”
屋子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却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
而由于之前白泽兰心情不好,将下人都赶走了,所以此时并无一人在外面守着,以至于她一人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屋子里,也没人知道。
颜如意动作利索的将三尺白绫悬挂在了房梁上,紧接着,将已经断了气的白泽兰扶了上去,这一切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做好一切之后,颜如意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
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时辰后。
有一名丫鬟小心的来到白泽兰的房门外:“王妃娘娘,您刚刚小产,若是在不吃些东西,只怕身子是要吃不消的!”
然而,并没有听到任何回话。
无奈,那丫鬟只能转身离开,毕竟王妃实在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也正因为如此,白泽兰的尸体,直到几个时辰之后,才被发现。
“啊!!!”一声尖叫,震耳欲聋,贯彻了整个王府。
第二百七十三章这是他杀
王妃吊死在了屋子里,这件事迅速蔓延到府中各个角落。
尉迟小小与权萧然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大为震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白泽兰居然会自缢,还死在了王府。
堂堂八王妃上吊自杀,怎么着都不是一件小事。
二人接到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向白泽兰的房中走去。
一路上,陆续有下人对尉迟小小指指点点,但是此刻的尉迟小小,并没有心思注意到这点。
抵达白泽兰的房中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已经被扶到床上的尸体。
地上跪满了瑟瑟发抖的下人,看得出来,这一幕对于她们而言,实在是太过骇人。
尉迟小小与权萧然来到白泽兰的床前。
只见白泽兰面上青紫,脖颈间痕迹极重,一双眸子瞪大突出,死死的盯着上方,似乎还有些不甘心,饶是尉迟小小见惯了大场面,在面对这样的尸体,还是有些惊惧。
毕竟,吊死的死相……极为凄惨。
权萧然曾经是个鬼差,白泽兰这副模样,对他倒是造不成威胁。
察觉到尉迟小小的不适之后,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安慰。
淡淡的尸臭环绕在屋中,无形中带着一抹阴森。
尉迟小小轻掩口鼻,退后数步,转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问道:“王妃是何时上吊?怎的你们毫无察觉?”
她是有些恼意的,这院子里这么多的下人,都是吃干饭的么?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最先的目击者闻言,哆嗦了一下,颤着声回答道:“回侧王妃的话,奴婢……奴婢不清楚,王妃娘娘想自个儿待会儿,便让奴婢等人都撤了!”
尉迟小小:“……”想骂人怎么办?
之后,她又盘问了几个问题,但那些下人皆是一问三不知。
无奈,尉迟小小只好作罢!
定定的望着白泽兰,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自杀!难不成是因为丧子之痛?不,不会!她又不是今日丧子。
还是说,因为她今天话说太狠了?
不管怎么说,尉迟小小不太相信……白泽兰是自杀,因为她自杀动机不成立。
可,他杀么?他又是谁?为何会盯上白泽兰呢?
“你们都下去吧!”正在这时,一旁的权萧然开口了。
尉迟小小奇怪的望向了权萧然,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是!”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如蒙大赦,当即起身离开。
没多一会儿,屋中只剩了尉迟小小与权萧然。
“你看出什么蹊跷之处了么?”尉迟小小与权萧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先说!”又一同说道。
“我怀疑,白泽兰并非自杀。”尉迟小小扶额,先行开口,说道。
“首先,她自杀理由不够充分。其次,她这么恨我,难道都不打算报个仇?据我所知,白泽兰这人心眼颇小,有仇必报!另外,如果是自杀,总该留份遗书什么的吧?”
“最后,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或者说……最近的事都没这么简单,仿佛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们控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