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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 完结+番外 (罗青梅)


  她匆匆梳洗,急着去看望李令月。
  李旦从外面走进房,把她按回食案前,“用过朝食再去。”
  监督她吃完两碗热黍臛,这才点头放她出门,叮嘱半夏和忍冬,“外面在落雪籽,砖地湿滑,娘子走路时你们当心照看,扶稳她。”
  几个使女恭敬应喏。
  昨天总管冯德说了裴英娘可能怀有身孕的事,要她们时刻注意,小心服侍娘子,照顾得好,赏赐丰厚,同样的,若有差池,她们就没命活了。
  李旦仍然不放心,牵着裴英娘的手,送她到李令月的寝居前,亲眼看她顺顺当当走进正院,才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天气冷,李令月房里提前安设起火炉床,使女们来回忙活,喜气洋洋。
  李令月头梳垂髻,斜卧匡床,低头逗弄裹在宝蓝地瑞锦纹锦缎里的小儿子。听昭善通报说裴英娘来了,她立刻把儿子往乳娘怀里一扔,坐起身。
  裴英娘掀帘走进内室,还没开口,李令月先一迭声问她:“英娘,你昨天怎么睡了那么久?头还晕不晕?奉御说什么了没有?”
  等她一口气问完,裴英娘轻笑一声,“我好着呢,能吃能睡。”
  李令月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松口气,吩咐昭善去准备茶点,笑着说:“你不晓得,昨天八兄的脸色真是太难看了!府里的下人见了他直打哆嗦,连我看了都怕。三郎从城外回来,一进门看到八兄沉着脸,还以为我出事了……”她扣住裴英娘的手,“你没事就好。”
  裴英娘走到锦榻旁看小外甥。初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昨天还皱巴巴的,这会儿收拾干净,用丝绸锦缎包着,躺在乳娘怀里呼呼大睡,小手小脚软绵绵的,比刚出生时可爱多了。
  这时,外边使女进来通报,宫里的内侍送来女皇的赏赐,那内侍是伺候女皇多年的老人,不能怠慢,长史请驸马亲自前去迎接。
  裴英娘回头看李令月。
  李令月平静道:“驸马在棋室,去棋室找他。”
  使女出去了。
  “阿姊……”裴英娘回到匡床边。
  李令月对她笑了一下,示意乳娘和使女们退出去,轻声说:“英娘,我没事,阿娘现在是皇帝,她的一举一动肯定有她的理由和打算,我把阿娘当成皇帝看,虽然我看不懂……但是这样会让我心里好过点。”
  女皇为什么讨厌薛绍,当年薛绍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让女皇耿耿于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李令月清醒地认识到,她的母亲是一位君主,没人能揣测到君主的心思,那太危险。
  姐妹俩说着话,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薛绍掀帘进房。
  “十七娘,昨天多亏你。”薛绍走到裴英娘跟前,郑重作揖,后怕道,“如果不是你和太子殿下陪伴公主,我……”
  裴英娘站起身,打断他的话,“三表兄太见外了,阿姊是我的姐姐。”
  薛绍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眼圈微微泛红。
  裴英娘避让出来,好让夫妻俩自自在在说体己话。
  ※
  夜里,李旦料理完事情,直接回公主府。
  裴英娘刚从李令月房里出来。
  薛崇简的出生闹的动静不小,午后各大世家打听到李令月母子平安,赶紧派人上门道喜,府里忙成一团,大郎薛崇胤感觉自己受到冷落,耍性子不肯吃饭,李令月又气又笑,命人把大儿子拎到面前训斥一顿。她脾气急,不愿溺爱儿子。
  薛崇胤又委屈又羞恼,扯开嗓子大哭。
  裴英娘和薛绍哭笑不得,在一旁劝了好久才把他劝老实了。
  屋外北风呼啸,刮了一天雪籽,明天可能会落雪。
  裴英娘为李旦宽衣,垫脚解开圆领袍系带,“阿兄,那和尚的事已经定下了?”
  李旦不答她话,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裴英娘觉得他有点古怪,轻轻拍开他的手指,走开了。
  李旦问跪坐在火盆前烤茶饼的半夏,“娘子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身体不适?”
  半夏挪开银茶笼,小声答道:“娘子午后陪公主说了会话,回来用膳,吃的王母饭、豆叶汤,申时吃了一碗酥酪,半盘寒具,下午娘子仍然去公主房里,刚刚才回来……”
  说着话,裴英娘捧着金斗熨过的衣裳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半夏连忙止住话头。
  裴英娘抖开一件细绢中衣,“阿兄,手抬起来。”
  李旦张开双手。
  他冒着寒风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天黑前骑马回府,手脚冻得冰凉,几乎失去知觉,但他并不觉得冷,这是常态。可回到温暖的房间,换上干燥温暖的里衣后,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外面的凛冽苦寒实在难以忍受。
  他抱住裴英娘,“令月没什么大碍,我们后天回上阳宫。”
  公主府处在闹市之中,不方便他出入,公主府虽然好,到底比不上上阳宫看守严密,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可裴英娘现在是双身子,他不可能让她单独留宿在外面。
  裴英娘轻轻啊一声,想了想,没有反对。
  李令月恢复得很好,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李旦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她住在外边,他一定会操心,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她不想害他分心记挂这些事。


第216章
  天色阴沉, 午后狂风四起, 搓绵扯絮,轻柔的雪花夹杂着雪籽一起落下来, 淅淅沥沥。
  半夏在房中烫酒,酒壶里加了几颗蜜煎梅子,香味像带了钩子, 引得人馋涎欲滴。
  裴英娘倚着凭几,双手托腮,眼巴巴盯着酒壶看。
  小火炉的铜缶里温了七八只酒壶,岭南的灵溪、博罗酒, 江南东道的富水春、若下酒, 京兆府的石冻春, 长安西市的西市腔、郎官清, 梨花春、竹叶酒……都是各地进献的美酒,有烧酒,也有滋味清甜的米酒。
  裴英娘馋得不行,可惜李旦不许她吃酒——哪怕一杯都不行。她扭头看李旦, 他正襟危坐,靠着火盆看一本经折装的奏疏。
  她眼珠一转,挪到李旦身后帮他捶肩膀,“阿兄……”
  讨好的话还没说出口,李旦打断她,“听话,等奉御下次来给你诊脉, 若是他说你能吃酒,我绝不拦着你。”
  裴英娘顿时泄气,懒得给李旦捶肩膀了,挥挥手,让半夏撤走酒壶,东西都摆到他跟前了,他都不心软,看来他这次是动真格的。
  以前只要撒撒娇,李旦早就软化了,这一次怎么不奏效,难道她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裴英娘胡思乱想,下巴搁在李旦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吹气,“阿兄,奉御到底说什么了?”
  从公主府回到上阳宫之后,李旦几乎不出门了,天天留在甘露台守着她,内殿的宫婢守卫明显比以前多,而且多出不少,很可能增派了一倍人手,奉御、直长天天为她诊脉……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抽走李旦手里的奏疏,“到底怎么了?”
  李旦笑了笑,回头捏捏她的脸颊,柔声说:“你身子虚弱,得好好调养。”
  和其他世家贵女比起来,她这个年纪才怀孕其实已经很迟了,但是他仍然觉得早了点。
  奉御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是真的,要不要把喜信公布出去?
  他掩下担忧,刮刮她的鼻尖,捉住她的手轻咬两下,“别瞎想,不能吃酒,让忍冬煮醍醐给你吃?”
  裴英娘轻哼一声,吃醍醐还不如喝酪浆。
  吃过午饭后,她又犯困了。
  羁縻诸州的棉花送到长安、洛阳,坊市的牙人们为了牟利,两边哄骗,一边压低收购的价格,一边抬高卖出的价格。
  朝廷屡禁不止。
  最近接连风雪天,商队不敢耽搁太久,急着卖出货物,牙人瞅准时机,公然利用身份之便搅乱市场,不止在价格上面动手脚,还和胡人合作打压农户,坊市间频频发生摩擦,最后牵连出几场大风波,双方都攒了一肚子气。
  农户们愤怒之下,一把火将新收的棉花全烧了,本是一时意气,刚好那天是冬至,家家烧油锅炸果子吃,北风肆掠,火星子蹦得到处都是,一眨眼的工夫,半座坊市都烧没了。还烧死了几个来不及逃生的老者。
  裴英娘听阿禄禀告完长安那边的事,蹙眉道:“按律法处置,告诉阿福,妥善安置其他农户,收集那些牙人的名单,但火灾的事不许他插手。”
  贪婪的牙人固然可恶,但放火导致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的始终是农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不能因为同情农户而罔顾朝廷律法。
  对付牙人的方法多的是,唯独不能用这种暴力手段,贸易上的事,不能次次动用权势压人,否则其他人有样学样,整个市场早晚会发展畸形。到那时,把整个东西市烧了也没用。
  阿禄应是。
  接着讨论了几件其他琐碎事情,裴英娘眼皮越来越沉,摇摇脑袋,端起茶杯啜一口茶,试图赶走倦意。
  “睡一会吧。”李旦搀起裴英娘,牵着她往内室走,眼神示意阿禄出去。
  阿禄连忙告退,其他人乖觉,也悄悄走了。
  瞌睡的裴英娘被李旦送进温暖的锦被里,浑身舒坦,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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