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突然唏嘘声一片。前面路堵住了,人自然多,众目睽睽,这两人又都是一身喜服,这么一滚,八卦就出来了。
只听一人道:“年轻人,这么心急做甚?”
另一人道:“在车厢里偷偷解决就行了,玩儿刺激可不安全!”
“诶诶,别说话啊,咱光看着就行!”
赵夕辰老脸通红,萧重锦这家伙却故意为难她没有动,邪魅笑着瞧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
老天,有没有搞错?本姑娘好容易穿越时空寻个夫君,竟是这样的人品吗?
使了老大气力,出了一身汗,赵夕辰方才把萧重锦推开。
前边路也通了,赵夕辰与萧重锦两人赶忙进了马车,拉下帘子。马车加速跑了起来。
萧重锦随着马车的颠簸靠过来,趁势搂住赵夕辰的腰,在耳边小声道:“刚才滚落那一瞬间,有没有觉得很爽?”
赵夕辰一把掰开萧重锦手臂道:“爽你个头,差点害我后脑勺磕了个包!”
“别不承认嘛,难道就这么忽视我魅力?”萧重锦得色道。
“你可以再长得俊一点儿,再想得美一点儿!”
萧重锦一撇嘴:“有眼无珠,真不识货!”
赵夕辰懒理萧重锦,靠在椅靠上睡着了。马车不知又跑了多久,便慢了下来。
“到家了,下车吧!”说完这句,萧重锦自顾自地踏着添福搬来的板凳下了马车,朝尉迟翎家走去。
赵夕辰只好跟随萧重锦下了车。
眼前是栋二层小楼,前方设假山花园,白墙朱瓦,檐下均匀竖着四根朱漆圆柱,还算阔气。
萧重锦下车的时候,尉迟翎娘家一群人早已站在外头候着,这会儿便热情地围上来,问长问短的。
赵夕辰走过去,木木呆呆地瞧了半天,才根据动作语言认出依在门框上那个是尉迟翎的父亲,此人严重秃顶,嘴上还长了个老大的黑痣。
而门外身材小巧长相精致的,便是尉迟翎母亲。尉迟翎这长相估计是随母不随父,若随父,赵夕辰自然不敢同她还魂。
为了不让人起疑,一进得门去,赵夕辰便将看似长辈的人全都拉着萧重锦逐一拜过。
为熟悉环境,使自己不至于穿帮,赵夕辰偷偷将尉迟家所有房间都略略逛了一通,又在屋前屋后游走了一遍。见人给自己打招呼,虽说不出对方名字,也回以会心一笑。
饭菜端上席之后,瞧着桌上各种飞禽走兽,赵夕辰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尉迟家。人家死了女儿,自己却还冒充她在这儿骗吃骗喝。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虽说一百个不应该,但在这种喜庆场合,赵夕辰也只得硬着头皮演戏,让她这个尉迟家的女儿瞧起来更真切真孝顺些。
赵夕辰强装笑颜瞅瞅四周,还好,大家都在忙着夹菜,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便在此时,席上尉迟翎的父亲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赵夕辰和萧重锦道:“祝贺我女儿、女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赵夕辰笑着颔首,跟着萧重锦端起酒杯回敬。
酒敬过三巡,萧重锦对赵夕辰道:“我们去大厅敬酒吧!”
赵夕辰“嗯”了一声,萧重锦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赵夕辰,朝大厅走去。席间众人见萧重锦仪表堂堂,听说还是淮安首富的少爷,都连连夸赞。
宴席用罢,赵夕辰带着萧重锦进得一间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卧房休息,两人正对望无语酝酿感情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紧接着,丫鬟淘淘的声音从门缝传来:“这位公子,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正在里头休息,请不要打扰可以么?”
那人大着舌头道:“我……我有要紧事,找你家少夫人。”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满脸红扑扑的,臂弯里抱着一坛子酒。
赵夕辰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伸手一拉,便把她拉了过去。
“翎儿,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说过要同你远走高飞,萧府高墙大院,规矩多得是,你在那儿不会好过……”
那人说罢,动作飞快地将酒坛子搁地上,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塞到赵夕辰手中,翻眼狠狠盯了萧重锦一眼。
赵夕辰也不知此人打哪冒出来的,不过听口气,应该是尉迟翎的情哥哥。摊开自己掌心一看,是块泛着血丝的玉佩。
萧重锦一把拉过赵夕辰,拦在身后,同那小哥针锋相对:“萧府怎么就不好了?有吃有穿,还有下人伺候着,你瞧瞧鸟,呃,翎儿这副虚弱身板,若是同你私奔了,风餐露宿,还不定在哪个旮旯里香消玉损。”
赵夕辰冷冷在心里笑了一回,尉迟翎本就香消玉损了,亏你萧重锦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只是面前这小哥忒也可怜,心爱的姑娘嫁了别人,如今只能一个人买醉,絮絮叨叨几回。这世间的情分还真是折磨人!
赵夕辰将玉佩还了过去,幽幽劝道:“我尉迟翎如今已嫁作他人妇,你去找个好姑娘,踏踏实实过下半辈子吧!”
回想起自己先前的诸多不幸,赵夕辰对这位小哥所作所为甚是理解。
☆、004 少年遭劫
小哥瞅着手中被退还的玉佩,凄凉无比道:“翎儿,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真的要我把它掏出来给你瞧,你才能相信?”
赵夕辰还欲安慰几句那不知名的小哥,萧重锦却将赵夕辰拉回房内,重重地把门一关,“砰——”,那小哥被关在了外头。
外头又喊了几声“翎儿”,接着一阵骚动,想来那小哥已然给人拖走。
入夜,站在尉迟翎家楼上朝远处看,街市华灯闪烁,不知隔壁谁家小姐在低声吟唱: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哎!尉迟翎死前,不正是这样一种心境么?赵夕辰望着星月朗朗的天空,禁不住长长叹惋。
身后萧重锦清了清嗓子:“鸟翎,今日那人要带你私奔,你怎么不跟他去呢?”
赵夕辰白一眼萧重锦:“去你个头!”
萧重锦拍了拍赵夕辰肩膀,凑到耳边小声问:“究竟是我好?还是他好?”
赵夕辰实话实说道:“不晓得!”
“你这么说,很显然是对本少爷表示不满咯,”说着,萧重锦突然目露凶光,“莫怪本少爷不给你机会,本少爷答应你,这几日不与你有过份接触,但几日之后你依然待在萧府的话,就必须一心一意待我,任何对不起我的事都不能做,你道如何?”
赵夕辰“哧”地一笑,点点头。
未几,尉迟翎的表哥尉迟澈来了。此时萧重锦正在楼下忙着送客。
“翎儿,白日里找你的那公子,方才跳河了。”尉迟澈此言十分随意,像是不把那人的生死当回事儿。
赵夕辰有些着急:“他死了?”
摇摇头,尉迟澈道:“并没有,我把他救了。”
赵夕辰道:“他今日未死成,只怕还会去想别的法子吧。”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尉迟澈说罢,又小声道,“不说了,让表妹夫听到可不好。”
翌日回萧府时,萧重锦对情哥哥风波还耿耿于怀,因此冲赵夕辰一副冷冷的表情道:“我们在这扬州也呆够了,跟我回萧府去吧!”
“好啊,太阳也这么大了,走就走吧。”赵夕辰跟尉迟翎的爹妈虚与委蛇搂搂抱抱一阵,便随萧重锦走了出来。
上马车的时候,萧重锦嫌赵夕辰动作慢,居然在后头很大力地推了一把,赵夕辰一个趔趄栽在车厢中,险些撞坏了门牙。
虽然心里很来气,但还未到家,赵夕辰也不好发作,只得装作没事人一样懒洋洋地靠在车厢里,寻思着怎么报复萧重锦。路况不错,马车晃晃悠悠像个摇篮,不久便把个气鼓鼓满腹心思的赵夕辰给摇睡了。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赵夕辰拉开车帘,发现窗外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眼见着离萧府也不远了,就喊了一声:“停车!”
赶车的以为她要去小解,也不多问,就把车给停了。谁知赵夕辰指着车帘外一处有瀑布的林子冲萧重锦道:“这儿风景不错,我想去走走!”
说罢,赵夕辰麻利地跳下车,转身欲走。
“走吧走吧,不送了啊!”萧重锦无所谓地挥袖道。
小厮添福正要扬鞭策马离去,忽闻路边一个当地人对萧重锦道:“公子,那条道上近日有劫匪出没,还是不要让你娘子去冒险啊!”
“好吧,我这就去追她。”萧重锦说着,大踏步追了过去。
赵夕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灵机一动,觉得报复萧重锦的机会到了,就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萧重锦一路追到前头,没见着赵夕辰影子,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嘿,这女人还真能跑,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突然,前方树林子里有人喊“救命”,显是个男孩儿的声音。
萧重锦加快了脚步,朝喊声发出的地方跑去。
赵夕辰跟了上去,见前方林间小道上有两人在拉扯。一汉子蒙着脸,手拿一把鬼头刀,正在威逼一个面色白净的少年,那少年赤手空拳,衣着朴素,胳膊上还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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