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一上前拦住南宫璃,迎上他猩红阴冷的双眸,义正言辞地道:“太子殿下麻烦你跟本官走一趟了?”
南宫璃冷声道:“葛天一你是不想活了吗?”
葛天一丝毫不惧,目光坚定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殿下还是不要为难下官的好!”
南宫璃咬牙,“你真正该抓的人是她!”他指着躲在司马濬身后的景绣,怒不可遏道:“这个贱人不仅用重物砸伤了本太子,还对本太子下药,将本太子绑了起来……”
一番对景绣的指控让众人面面相觑,见众人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南宫璃低下头剥开散乱的头发,露出伤口,“你们看这个伤口就是那个贱人砸的!”
“这……”葛天一看向景绣,“二小姐太子所言可属实?”
景绣点头,声音虽小却清晰地说道:“属实,我只是为了自保情急之下才会一时失手。”
葛天一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太子所言下药之事?”
景绣委屈地摇摇头,眼眶红红地说道:“我没有,我不知道太子为何要诬赖我,我根本没有对他下药,而且我临时被太子抓来,哪儿来的药?”
众人看着南宫璃的眼神不屑之中又带上了不齿,对景绣的话深信不疑。
南宫璃气急,本就因为过度的折磨和运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浑身酸软的厉害,额头也昏昏沉沉的。看到景绣这副样子,又见众人相信景绣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气急败坏道:“满口谎话,你既然做了就赶快认,不然等会太医替本太子把过脉你的谎言还是会被识破的!”
“既如此这件事就回城再说吧,太子和二小姐各执一词又都受了伤,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个大夫替他们诊治一下。”一直默不作声将景绣护在身后的司马濬清冷的嗓音含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气息响起。
南宫珏也道:“濬王说的对,一切还是回城再说吧!”
葛天一点头,就算南宫璃犯了错他毕竟是太子,这件事还是要禀告皇上后再做定夺的。他询问地看向南宫璃,南宫璃此时已经体力严重不支,向来娇生惯养的人何曾受过今日之苦之辱之气,在穆阳的搀扶下勉强的点了点头。等他回了城,等他休息过后,看他怎么让景绣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穆阳将南宫璃扶上马,考虑到他身体虚弱,就吩咐人先走一步去雇辆马车,自己为南宫璃牵着马缰往回城的方向走。
叶寻牵过自己的马,对景绣柔声道:“绣儿来我扶你上马,我替你牵马,到前面咱们再雇马车!”
景绣看着他笑道:“谢谢师兄!”其实她身上根本没伤,但为了做戏不得不装的虚弱点。刚把手伸给他,忽然被身后另一人握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腾空抱起,放到了另一匹马上。
“不用了,绣儿和本王共乘一匹就好!”司马濬无视叶寻伸在半空中的手也无视周围人的反应将景绣抱上自己的马而后自己也翻身而上稳稳地坐在她身后。双手从她的腰侧伸到前面去抓住马缰,腿夹马肚离开了。
蒋迁和青霜立刻上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了他们身后离去。
叶寻讷讷地放下手,看着马上相拥在一起的司马濬和景绣竟觉得那么和谐,可是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涩涩的感觉。
南宫珏打量着叶寻失落的神色,俊朗邪魅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叶寻的肩膀道:“我们也走吧!”
今天这事还有的闹,太子皇兄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他虽然一直看不起这个皇兄,但是还是很了解他的。他不算是个重欲的人,就算是,也不可能被人撞破了还依旧不管不顾。这里面有猫腻!
叶寻点点头,心中所想和南宫珏大致无二,别人不信南宫璃指控景绣对他下毒的言论,他却是相信的。刚才那种情况,太子就算再重欲,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知收敛。师妹应该是对太子下药了吧!万一这事真被证实,今天这事不管是不是太子有错在先到最后都会变成师妹的错了……
两人满腹心思的上马快速离开了。
一时间只剩下葛天一及其手下还留在原地,葛天一刚上马忽然想起一事来,指着一个手下吩咐道:“你去将屋内那位姑娘带回大理寺!”这位姑娘应该算是人证了,有必要带回去。
“是!”那人领命跑进了屋,很快就回来了,禀报道:“回大人,屋里没人!”
葛天一眉头一皱,“没人,你仔细搜查过了吗?”
“是的大人!”屋里陈设简单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葛天一眉心紧锁,心里总觉得有一丝蹊跷,可具体哪儿蹊跷他又说不上来。
“大人,那姑娘恐怕是因为害怕趁着咱们大家不注意逃跑了。”仿佛看出他的疑惑,那人又说道。
葛天一点点头,带着众人也往回赶。
*
“以后不要放那些危险的东西在身上。”
“什么?”景绣一怔,仰头看着他。
司马濬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是说银针,万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怎么办?”
景绣咧嘴一笑,“我会小心的,我放银针在身上是为了防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误伤自己的情况发生。”
“对了,那个姑娘还在屋里呢!”景绣忽然想起这茬,那小屋是南宫璃的地盘,把那姑娘独自一人留在那儿,南宫璃万一对她不利怎么办?
“放心,青铜知道怎么办!”司马濬说道。
对啊,还有青铜在!景绣放心地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便宜南宫璃了,他绑架了她还企图毁她清白,她竟然还找了个花魁让他快活了一把,这个天下还有她这么心地善良以德报怨的人么?
“你……”
“怎么了?”景绣见他吞吞吐吐,好奇地再次仰头看他,却发现他双耳微红,目光闪烁。
“你怎么会放那种药在身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司马濬才问出口。
一个姑娘家身上贴身带着春药这实在太诡异了点,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万一被人发现,于她名声上有损。
景绣恍然大悟,原来纠结半天他是想问这个,怪不得耳朵都红了。
不过提到这个她自己也有些尴尬起来,“这个……我本来是模仿凤凰散制了一种痒肤散,只会让人痒上半个时辰而已,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这也是她第一次将这药用在人身上,南宫璃痒了半个时辰后竟然开始面色潮红呻吟不止,不停地对着东西摩擦下体。她当时发现了不正常就立马替他把了脉,却发现他有中春药的迹象。她身边又没有合适的药物替他压下药性,只好让青铜去青楼花钱找了个姑娘过来。还好青铜轻功不错,不然南宫璃说不定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死。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找了姑娘后,青铜就隐去暗处,她和司马濬就从后窗口跳出去。想到在窗外听到的那些淫声浪语,她也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景绣转移话题道。她之所以让孙嬷嬷和六姨娘她们继续去静安寺就是怕她们回去通知景天岚,如果今天来这儿的是景天岚他应该是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大的。可是她想闹大,她要让南宫璃记住这次的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不知死活地算计她。
司马濬脸上漾起柔和的笑容,“你我之间无须言谢!”
青霜知道景绣今天是没办法去静安寺了,有司马濬在她知道景绣不会有事。于是和蒋迁说了声就向静安寺的方向而去,孙嬷嬷如果一直不见她们回去肯定会担忧着急的,她得赶过去报个平安信。
回到平阳城,司马濬直接将景绣带回了濬王府。
“这是出什么事了?”扶桑一听人说司马濬带着景绣回府立马就赶过来了,待看到景绣发丝凌乱,脸上脏污的样子,担忧地问蒋迁道。
蒋迁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就跟在司马濬和景绣身后走去。
扶桑愣在原地,消化着自己听来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吩咐丫鬟们准备洗澡水和干净的衣物送到景绣房里,吩咐完后自己往厨房跑去。
司马濬带着景绣来到先前她住过的房间,这个房间一直有人打扫,里面也放了很多女子的衣物和首饰等,就是为了方便她随时回来住。
“你先洗个澡,我待会儿再过来!”看着丫鬟们端来热水和花瓣,司马濬柔声对景绣道。
景绣点头,看着他出了房门,而后才转身打量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手指从桌子上拂过又攀上梳妆台,然后抬起手,洁白粉嫩的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不见一丝灰尘。
梳妆台上整齐的放着各色胭脂水粉和首饰,杏眸微眨,景绣问屋里正在试水温和往浴桶里撒花瓣的两个丫鬟,“这里一直都有人打扫吗?”
那个试着水温的丫鬟,直起身子对着景绣恭敬地福身,“是的姑娘,这个房间以前是扁鹊姑娘住过的,王爷让我们每天都要来打扰一遍。”
景绣心里微微一颤,指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等物,“这些也是王爷让你们准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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