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轩冷冷一笑,说道:“不过是让害我的娘的事真相大白。”
杨君义与杨君辉对视一眼,一时祠堂里硝烟弥漫!
“哪里的话,三侄儿这也是出自孝心,听说你父王把大家伙儿喊来便是要把你改在嫡出,只是侧妃一事,还是要慎重些好。”
木柔桑在一旁却是瞧出点意思来了,杨君义与杨君辉怕是早就商量好了,不过杨君义是庶子,将来能分到多少家产还难说,杨君辉却是杨老太君的么儿子,又是个得宠的,这心思就不难捉摸了。
“三叔,侄媳妇的婆母是良妾出身,虽说为妾却也是出自清白人家,更生下夫君这样的好儿子,不但得了先帝的青眼更是得新皇的心思,不知三叔从哪一点瞧出侄媳妇的婆母不能为侧妃呢?还请三叔告知!”
她轻轻柔柔地把这脏水给挡了回去,杨君辉无非是怕杨子轩得了世子之位罢了。
“你......”杨君辉平日里便听自家婆娘说过,这三侄媳妇是个利害的,今日却是被她堵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旁边的宗亲对木柔桑极熟,又有不少人得过她的好处,更有家人的儿子在杨子轩的酒楼、玉器阁,皮货行工作。
“是啊,员外郎,三少奶奶说得可没有错。”
“就是,我说员外郎,你该不会是瞧上了世子位吧!”
“哈哈,人家王爷要传也是要传给自己的两儿子,哪会传给兄弟。”
“员外郎,人家承德郎自有大好前途,又有王爷提携,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杨君辉又不是呆儿,听到这些人言语不敬,便道:“哼,你们是日子过得太松快了?”
“员外郎,我们这叫识时务,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往日我们也不怕你。”
“就是,即便是王妃管家时,咱们也不用求你吧!”
杨君辉气得脸儿通红,这才明白平日里大家供着他,不过是瞧着忠亲王的面子罢了。
杨金氏却是在一旁婉言道:“好啦,我家夫君不过是先前吃多了几杯黄汤,三侄子,三侄媳妇,还请莫要怪你三叔。”
杨子轩笑得像只狐狸,嘴上说道:“三婶说的哪里话,三叔也是为了侄儿好,凡事只有讲个明白,大家才会心服。”却是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打算。
“员外郎,我们这叫识时务,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往日我们也不怕你。”
“就是,即便是王妃管家时,咱们也不用求你吧!”
杨君辉气得脸儿通红,这才明白平日里大家供着他,不过是瞧着忠亲王的面子罢了。
杨金氏却是在一旁婉言道:“好啦,我家夫君不过是先前吃多了几杯黄汤,三侄子,三侄媳妇,还请莫要怪你三叔。”
杨子轩笑得像只狐狸,嘴上说道:“三婶说的哪里话,三叔也是为了侄儿好,凡事只有讲个明白,大家才会心服。”却是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打算。
杨金氏说道:“你三叔也是怕人家背后瞎说,再说,二嫂所做的事,呵,你也知不大合适拿到台面上来说,对外还需另外有说词方好。”
经此一说,众人也不免沉思一番,忠亲王妃再怎么说也是杨绢儿这个正经太子妃的亲娘,若是无原无故把刘姨娘扶为平妻记在族谱上,这有些说不过去。
“有何不可为?何需遮遮掩掩?”
却是杨老太君带着四香来到了祠堂的外堂,听得众人乱糟糟的闹成一团,把黄梨花木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
只见她沉声音道:“轩儿身为探花郎,只等明年出了翰林院便可在六部历练,又或是外放为官,庶出这个身份会阻碍他的前途,便是为此点也该记为嫡出。”
杨氏宗族最高辈位、最高地位的人一锥定音,直接敲定了杨子轩嫡出的身份,无一人敢忤逆。
“君义,君辉摆香案,王爷呢?”
“母亲!”忠亲王正好带着杨子智进来了。
杨老太君撩起眼皮子扫了杨子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惋惜,又闪过一丝不喜,说道:“王爷来了正好,开祠堂吧!”
木柔桑回头看了杨子智一眼,发现这厮垂头丧气,她轻轻拉了拉杨子轩的衣袖,小声问道:“夫君,你要当世子吗?”
“娘子想做世子妃?”杨子轩狐狸眼儿微弯,温柔地反问她。
木柔桑啃着小指头想了想,侧头望向他答道:“当上世子妃岂不是要背上那些破事?”
“娘子不想,咱便不要。”杨子轩好似早就知道木柔桑心中所想,又道:“娘子的诰命当是为夫来挣,才不要捡那些个诲气的。”
木柔桑无语望屋顶,苍天啊,大地啊,人家抢破头争的位子,到了他嘴里成了诲气的,她无良的想:亏得两人是在咬耳朵,忠亲王没有听到这话,若听到,不知道会不会因老血大喷而挂了呢?
☆、第483章
第四百八十三章
“好,当然是要夫君挣来的诰命,因为那是夫君特意为我挣的。”
她秀眉舒展,眉眼间有道不尽的依恋与幸福。
“开--祠--堂!”
忠亲王虎躯一震,顺耳的韵腔很是特别。
“开--祠--堂!”
宗亲们一脸严肃、恭敬地跟着喊道。
木柔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到这阵势,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只见这般子一喊,便有小厮在一旁击鼓鸣炮!又有小厮推开了内堂那厚重、陈旧却又光鲜的大门。
“咯--吱!”
厚木门缓缓地打开来,映入木柔桑眼帘的,首先左右两旁的高大青松,穿过青石板路,正对面是一排青石瓦屋,正堂大门敞开,里面长明灯高挂,檀香轻飘,里头左右两边是一排椅子,正对大门是两把大的太师椅,而北面墙上挂着是第一代先祖的画像。
“祭!”
一位族老站在内堂门边处高声喊道。
“三孙媳妇,快到祖母这边来!”杨老太君和蔼的朝她招手。
木柔桑见众人都含笑望着她,虽然那目光是羡慕、嫉妒、恨都有,她还是很高兴的上前了。
这时含香带人已取了锦团过来,又有小厮抬了香案已摆内堂门外,锦团按顺序摆好了。
“来,随祖母一起祭拜先祖,待会子等你婆母记入族谱后,你便是嫡孙媳了。”
木柔桑忙听话的随她及众宗亲妇人们在香案前跪拜,女子不入祠堂,因此,木柔桑只能在外堂处拜祭。
忠亲王等杨老太君带领众人拜祭完,方才说道:“入祠堂!”
随后便又有小厮另抬了香案进了内堂院,把香案摆在了庭院里。
杨老太君等人并没有起来,等忠亲王带人从侧门进了内堂,也同样焚香祭拜后,方才远远听他喊道:“请族谱!”
木柔桑跪在外堂,悄悄向里望去,杨老太君见她一脸好奇,方才忆起这个三孙媳自小便是在乡野长大,于这些宗祠之事不大通。
“王爷吩咐人请族谱,便是要把你们的名字改记为嫡出,只有嫡出才是正统出身,子轩原就是探花出身,当年他刚高中时便跟他提过,但他不愿记在王妃名下,如今想来,怕是他早有打算了。”
木柔桑暗中撇撇嘴,她家子轩才不屑那破王位,就杨子智那浑身的官司事儿,若是不清算到还好,若是清算下来,怕是落不了好,这还只是她知道的事,她不知道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知还有凡几。
“祖母疼爱夫君,夫君自是感激在心,说是祖母虽不掌家了,但是祖母的娘家若有机会,还是需时时照拂方为人子。”
杨老太君老眼微睁,眼中噙起欣慰的笑意,说道:“轩儿将来前途宽坦,自是能平步青云,今儿有你这话,我便安心了!”
木柔桑知杨老太君这些年对自己的娘家多有照拂,只是嘛,她年纪已大快活不了几年,这心中自是放心不下娘家,怕自己去了便人走茶凉。
“祖母多虑了,便不说那些表亲们原就是世家子弟,又听夫君说,里头到是有几个是啃吃得了苦的,将来怕是有一番作为。”
不过是说话间的功夫,里头已由杨子轩亲自添笔,改为嫡出了,木柔桑也不再是庶妻,而是忠亲王府嫡出三少爷的嫡妻。
木柔桑歪着小脑袋琢磨了半天,发现自家的日子没有啥变化,该吃时得吃,该喝时得喝......
囧,若是一旁的杨老太君知道她脑袋瓜子里想着这些,只怕气得一巴掌把她拍飞了。
等宗亲们见证过上族谱一事后,忠亲王这才率先站了起来,众人也随之站了起来,不过,见他已迈步走到香案前,便知其有话要说,一众人也没有就此散了。
“今日是轩儿的喜事却是有些赶了,又劳宗亲们忙里偷闲抽空过来,明日,小儿便会备上薄素菜送去与众宗亲们。”
先帝才过世不久,举国上下尚未脱去素缟,自是不能大肆庆祝,只能是挨家送上些素食。
木柔桑远远听了一耳,便知自己家要破费请宗亲们吃上一杯水酒了,暗中朝夏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去忙这事,要从庄子上把米面、疏菜连夜运回府中才行,只怕是又要忙做一团了。
夏语得了示意忙下去办这差事,木柔桑又听得忠亲王在里头喊道:“轩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本王意欲等他膝下有嫡子后立为世子,大家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