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娘,奴婢很努力的识字了,可老是学了后面的就忘了前面的,搞得奴婢只好时常温习前边的,可到头来又忘了后头的。”春景十分无辜地抱怨,她好想按姑娘的要求做啊。
木柔桑忍俊不禁,说道:“嗯,看在你很努力的份上,今天早上春染买的蟹黄小笼包,赏你一笼。”
“嘻嘻,多谢姑娘!”春景就是个憨憨地吃货!
这时春染已带人把早饭端上来,闻言说道:“春景,厨房里已经给你留了十个肉包子,一海碗粥,还不快去吃!仔细春风、春意她们不给你留!”
春景闻言咚、咚、咚地快步奔去厨房,却见那船半丝都没有倾过,她在上头如履平地一般。
“春景的功夫又长进了,奴婢四人如今到是她最利害了。”
木柔桑笑道:“她原本就是个憨的,一门心思便扑在这上头,自是要比你们利害些。”
春染示意小丫头摆上早饭,木柔桑开口道:“你也下去先吃吧,这里有她们伺候着,咱们还要在船上待上好些天,等会子你们还有得忙。”
春染也知木柔桑说的是实情,也不矫情,忙应下后又对小丫头们交待一番,这才去了后头吃早饭。
打这以后,木柔桑的早饭都是在船头进食,后来被前头船只上的木槿之三人得知,也照样学样了。
一行人紧赶慢赶也只是赶在刘桂香大婚前头一日才到了襄阳码头,刘家得了消息早就打发人抬了软轿来接众人。
“姑娘,少爷,你们可算来了!”
木柔桑等人刚上岸,便有刘家的老婆子上来了。
见众人疑惑地看向她,忙道:“老婆子是夫人身边的二等管事,夫人因要忙咱二姑娘的婚事,实在脱不了身,特意打发了老婆子带人候在此处,今日总算等到姑娘、少爷们来了!”
木槿之上前道:“只是我们今日是与杨大哥,还有我舅舅家的二表弟一起过来的,如今干娘家忙着婚事,怕是无暇顾得上我等,我们原打算上了岸便先去客栈落脚的!”
刘大儒在襄阳城的院子并不大,不过是普通的三进院子,木柔桑早就把实情说与木槿之。
那婆子甩甩帕子捂嘴笑道:“少爷快莫这样讲,旁人来了自是要住客栈的,只是少爷和姑娘又不是什么外人,自是应该回府中住。”
木槿之见她如此说,一时也好推辞,心中打算先到了那里再说,实在不行便出来在客栈多订几个房间挤上几日。
“即然干娘都这般吩咐了,做儿子的万没有不从之理。”
说完便带了几人上了轿子,又有粗仆帮忙把行李装上马车,这才前往刘府,襄阳城比木柔桑上次来时更繁华了,街上人来人往,挤挤攘攘,叫卖声,杂耍声,时时入耳,木凤钗隔着纱窗看向外头,不时的东问西询,心中只想现下就下了轿好生逛逛。
木柔桑按住她笑道:“你莫要急,我二姐姐嫁人后,我们要等到她三日回门吃过酒后,方才会回蜀州,到时这中间有三日空闲只管来逛便是,再说了,难得出来走动,你想我两个哥哥会轻易回去?”
“自是要耍够了才会回去!”木凤钗甜甜一笑,她的心已经在砰砰跳,不知在这热闹的街市上能否与他相遇?又回头看了看向不知想什么木柔桑,微微垂下眼睑挡出眼中的娇羞。
木柔桑自是想起了苏瑞睿,嘴里十分苦涩,怕是他已知她来了襄阳,两人再相见却已物是人非,佳人待嫁他人。
木柔桑没有猜错,她的船只一进襄州,便有暗卫把她的消息送到了苏瑞睿的案头上。
苏瑞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密信,喃喃自语:“来了么?”
“见过王妃!”外头传来樊应德刻意提高的声音。
苏瑞睿忙把密信折好压在一堆折子下,又拿出一个折子认真、仔细的看起来。
“王爷可休息了?”襄阳王妃的声音一如即往的温婉,丝毫看不出她是个心机沉重的女人。
“回王妃的话,王爷有吩咐,他要办公不得打扰。”樊应德的话却叫襄阳王妃生不起气来,或者说,她想生气的人却是一直对她漠视,自选采以后便是如此。
“我要见王爷,你堵在门口做甚!”襄阳王妃自有一身威严,樊应德却是只低头不语。
“怎地不让开?”
“王妃,还请救救奴才啊,王爷说了不能打扰,若有人惊扰了,就要了奴才的狗头。”
樊应德并不喜心机重的襄阳王妃,只不过他是个奴才,哪个主子他都不能得罪了去。
襄阳王妃气得脸都绿了,明白苏瑞睿这是针对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里,柔声道:“我父亲来信了,说是太子......”
她的眼儿看向书房,嘴里说到这儿便停下了。
果然,苏瑞睿无奈的放下折子,对外头的人冷声道:“进来!”
襄阳王妃最终成功的进入了书房,娇媚地说道:“王爷~!”
苏瑞睿皱眉道:“你像样子成何体统,没事学那些狐媚子做甚?”以前两人还能做到相敬如宾,可自从木柔桑与苏瑞睿有了瓜葛之后,夫妻俩渐行渐远。
☆、第305章
第三百零五章
刘师娘叹道:“当今圣上年迈,又是选采又是修运河弄得民怨四起,各地藩王也蠢蠢欲动,前阵子便有刺客闯入王府,幸好被府里的侍卫击退。”
她说的这事早已在贵族之间私下议论,也不算什么密事。
木柔桑听了一耳只是笑笑,朝廷的那些破事儿离她似乎很远,只要哥哥们平安无事便罢。
两人边说话边行至刘桂香的房间,早有小丫头打起帘子伺候着,木柔桑随了刘师娘脚不离地的快步走进去。
“妹妹,你可算来了!”刘桂香已经得了消息从里间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拿了红棉线的婆子。
木柔桑到也不拘紧,笑问:“你这是要做甚?二姐姐大婚,我若不来,以后哪还敢登门啊,你不活吞了我才怪。”
刘桂香叫了一声:“娘,我与妹妹好久没见,现下正好陪着我说会话,这婆子说开脸可是很痛呢!”
“开脸?”木柔桑到是知开脸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通房丫头那事儿。
刘桂香一袭粉红纱裙,一头青丝正随意地散下来,闻言娇笑道:“看到没,就是这婆子手上的红线,说是要用这个扯到我脸上的毛,天地可见啊,我脸上哪有毛啊!”
刘师娘笑道:“你这孩子,明儿就要大婚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到这儿不免又一阵伤感,两个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出嫁了,刘桂芝随了魏安平去了京城,自搬来襄阳便不曾再见。
木柔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笑说:“干娘莫要伤心,大姐姐又有身子了,算下来,正好冬日里也要生了,听说今年生男儿的多,就连我那位宝姐姐也是一举得男了,干娘快莫担心,老人不是常言,先开花后结果嘛!”
刘桂香也笑道:“娘,我们往后去了京城,你便可以随了来京里住住。”
“可不,干娘,等干爹哪日不想再当山长了,便去京城,我与哥哥,还有大姐姐、二姐姐可是能时常孝顺着二老呢!”
木柔桑一张小嘴特甜,就话可是摸到了刘师娘的心坎上,她这辈子十分遗憾没能给刘大儒生下一子。
“你们一个个如今长大了,干娘也老了,你们出嫁到了婆家,便不比在自家方便行事,万万不要指望公公婆婆如娘亲般疼你们,凡事伏低做小,莫要惹公公婆婆生气。”
刘师娘眼角微润,心酸得很啊,一个两个小豆丁,如今已出落得婷婷玉立,她还犹记当年第一次见到木柔桑的情景,不想却是结下这般深的缘份。
木柔桑见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伸手一拍脑门,鬼叫道:“哎呀呀,我到是忘记一事了。”
刘桂香刚坐下来,正看到那开脸婆子拿了红线靠过来,她自己刚准备尖叫,却是被木柔桑唬了一跳,不免笑出声来,屋内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你这小丫头,鬼叫什么?吓得我的小心肝儿都快蹦出来了。”
木柔桑伸手挽住刘师娘的胳膊撒娇:“干娘,你看看二姐姐,她还没嫁去当夫人呢,这当家夫人的气势到是先拿出来了。”
刘师娘心中也很好奇,伸手戳戳她的小额头,问道:“你到是说说忘记了什么事?”
“啊,是给二姐姐的添妆啦,春景,春景!”木柔桑回头朝房头喊。
春景站在廊下听到木柔桑的喊声忙应了:“姑娘,奴婢就在外头。”
木柔桑隔着雕花棱窗说道:“快些把给我二姐姐的添妆拿过来。”
“知道了,姑娘,奴婢这就给你扛进去。”
接着春景就把衣袖一撸,吭哧吭哧的扛着个木箱子进了屋,然后小心的放到地上。
刘师娘母女俩看怪物似的看向春景,这厮见都瞧着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说道:“咳,夫人,二姑娘,奴婢,那个,那个平日里都要比其她几个吃得多,所以力气也要大上些。”
“哦,我说呢,娘,你都不晓得,刚才她这样子真把我唬住了,瞧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是男拌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