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很瞧不起失怙的两兄妹,撇撇嘴不在意的说:“再怎么聪慧年岁摆在那儿,只要夫人把兄妹俩死死的箍在手中,两人还能翻出您的手掌心?”
木清溪尚还犹豫,蔡妈妈心里着急了,可不能让林家小娼妇尽得了好,便再加上一把火,“夫人,老奴瞧着那桑姐儿是个不错的,何况年纪还小正是好教导的时候,以后把她嫁到那温柔富贵乡里,她只会感激夫人的恩情。”
木清溪心中一想,年纪小正合适养在膝下,自古生恩不及养恩大,好好教导一番还不得感激她的养育之恩,到时候再把她与人做妾,自家儿子的官运岂不更能平步青云,“哈哈,可不是么,蔡妈妈到是一心一意为本夫人办事,行啦,今儿我心情好,人人有赏。”
两人听到夫人的赏赐连忙行礼谢恩,“行啦,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都免了。你俩个好生替我办事,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哼!”又少不得敲打她们一番。
木清溪之所以处心积虑要为周景然铺路,是因为她嫁进周家时,周老爷已经有一个六七岁的嫡子了,如今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被周老爷带在身边学习经营之道。
木清溪一向要强,誓要比人强一头,她本是继室,逢年过节祭拜都要行妾礼,自已压不过人家,就想儿子这一头要压过人家。
木柔桑若是知道会感叹坐在家中祸从天降,不过这会儿她完全不知此事,眼前还有个大麻烦呢!
兄妹两吊在最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头,二娃子今年一直坐木槿之的车,两人关系到是不错,经常帮木槿之赶车。
☆、第028章
第二十八章
他老远瞧见木槿之往晒谷场行来,“槿之,柔桑妹子!”正兴奋地挥着小胳膊示意他们过去。
木柔桑还是第一次来晒谷场玩,一个内芯子二十多的大姑娘去和小屁孩们玩,怎么也接受不了,撺掇着木槿之与她一同做壁花。
“哥,这里人太多我怕挤到,我还是站在边上看大家玩吧!”木柔桑对这群拿着泥巴在平地上摔来摔去的家伙们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是一种先把泥揉|搓发软发粘,然后做成四方形的盒子,把开口的一面向外朝地上摔去,“啪”地一声就像过年放爆竹一样。
木槿之的小脸纠结了半天,眼巴巴的望着别的小朋友都搓着泥巴摔响炮,又看看坚决不玩的妹妹,最后还是默默地站在木柔桑身边,心里还得瑟自家妹妹多爱干净。
二娃子现在有个学名,是他爹取的叫朱富贵,见自己的小同窗不玩屁颠屁颠跑过来,“槿之,咱们一起玩吧,你不用担心,柔桑妹子站在这里不会走丢的。”
“不了,你玩吧,我和妹妹看着就好!”木槿之望着他一双黑黑的手,连指甲缝都是黑泥,真的很脏呢!
“富贵哥,我哥不喜欢玩这个,你们去玩吧!”木柔桑看着那群泥孩子,想像了下木槿之也是一身泥,她觉得洗脏衣服好有难度。
“那好吧,我先去玩一会儿再来找你们!”二娃子又跑到人群中发疯去了。
兄妹两一身干干净净的望着玩疯了的众人,一个怯怯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槿之,桑妹妹,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木柔桑没反应过来。
木槿之到是回转过身来,“意杨哥,你过来,同我们一起玩!”
木柔桑这才发现大伯家的儿子木意杨正扭扭捏捏搓着衣角站在两人身后,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木意杨,“意杨哥?”
木意杨满脸通红耳根发烫,“嗯,我想同你们一起玩!”不知情的还以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与木凤娥霸气侧露完全不同,木柔桑头一次怀疑她大伯家的风水不咋地。
不管木柔桑多和厌恶大伯,大伯母,还有木凤娥,但是对这个娇娇弱弱的木意杨真的恨不起来,瞧,稍微大声点说话,他就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你不说话,语气若是再重点,那眼泪就叭哒叭哒掉下来了。
木柔桑望着场中见人疯的周景然,再看看身边乖巧得过份的木意杨,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娘炮吧,是吧!“意杨哥,你要吃糖吗?”木柔桑从怀里掏出两块芝麻糖递给他。
木意杨摇摇头伸出干净白晳的小手摸摸她的头,“桑妹妹留着自己吃。”木柔桑怎么觉得这感觉这么怪异。
“吃吧,我家里还有!”不由分说塞给他,娘呐,千万别动不动又哭,木云家怎么出了一个极品中的极品。
木意杨闻着芝麻糖的香气儿脸红了,他真的好想吃,本来说完那话后悔了,现在木柔桑又塞给他,拿起其中一块,“我吃一块好了,妹妹吃另一块。”
干净的手心躺着一块芝麻糖,木柔桑心里很嫌弃,“不用了,意杨哥吃吧,这个可好吃了,我家里还有些!”为毛是妹妹哄哥哥啊?有木有!
看着木意杨小心翼翼的吃完手里的东西,拿出帕子把身上不存在的糖沬子擦掉,木柔桑嘴角抽抽,抬头四十五角度忧郁望天,有没有搞错啊!
吃完糖的木意杨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这是遗传自木云,这会儿他正细声细气的同木槿之说话,“槿之,听说你在上学,真好,可以认识很多字。”满满的都是羡慕。
木柔桑掐掐自已的脸蛋确定没有做梦,“我哥上学都有大半年了。”
木意杨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我很少出门,我娘不准我出门同人玩!”望着场地到处跑的小孩,他也好渴望同他们一起,但是他娘不准,只要他做了娘不同意的事,他娘就会哭,还会打姐姐和妹妹,所以他很少出门。
木柔桑决定不去管这糟心事,可是糟心事会放过她么?木意杨又开口了,“槿之,先前大姑说你识字很利害,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同你一起玩好不好!”木意杨纯洁的小脑袋里觉得自家是堂兄弟啊,亲得不能再亲了。
木柔桑心中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草泥马奔跑,这是什么事儿,她都恨不得断了她大伯这门亲戚,这还有上赶着的贴上来,还是属于赶不走的那种,没看旁边N多小朋友炯炯发亮的眼神吗?
木槿之到底是原创货,木柔桑一脸痛苦的望着他点头了。
他不是没有见到自家妹妹脸色很不好,经过这半天的事,心性得到磨炼成熟了不少,见得堂兄如此问心中有了计较,“意杨哥,你有这想法不错,槿之定当竭尽全力帮二哥。”
木意杨高兴了,“你不用担心,我等你沐休的时候去找你,不会影响你温书的。”他到是很安心,并不知道自家爹娘是如何对待堂弟堂妹。
木柔桑很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哼,神马熊小孩全是装的,“哥~~~!”她不高兴了,委屈的望着木槿之,难道忘了大伯有多狠?那一脚踹在心窝子上得多疼。
木槿之捏捏她的小手,“妹妹,哥哥知道该怎做,这里人多回去再说!”他在耳朵小声嘀咕。
木柔桑来精神了,难道她的这个哥哥又想什么歪主意了?木槿之好笑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自家妹子到底年纪尚小,好吧,木妹子被她八岁的哥哥鄙视了,她很明媚的忧郁,抬头四十五角度望天。
“喂,你怎么把泥甩到我身上了,滚快,乡吧佬!”周景然粗暴的声音压住所有嘈杂声,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一众小孩不知所措地望着场中的两人。
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向他,“我才没有,都说了不是我,你是个大坏人!”
周景然昂着头很大爷的指示对面的小男孩,“哼,你个乡吧佬,明明是你还不承认,快点给爷舔干净!”一个乡下泥腿子的崽子也敢挑衅他的地位,感到脸上无光更不想放过眼前的小崽子。
那小男孩很不服气,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凭什么,都说了不是我!”
周景然肥嘟嘟的手叉在腰上,趾高气扬的指着那小男孩,“快点,你不舔干净?行,那我跟你回家,让你家拿银子来赔,爷告诉你,这身衣裳可值不少钱,就是不知道你家有多少东西可以赔。”周景然伸手推那男孩,欺负别家小孩神马的,他真开心了!
那男孩后退两步觉得不能认输,很倔强地昂起头,“不是我,凭什么叫我家赔。”周围的小孩子都不敢上前劝架,对于周景然这么个阔少爷谁也不敢得罪。
听他这么一说周景然两鼻孔朝天,他就不信治不了这家伙,“哼,你说不是就不是吗?要么给爷舔干净,要么回家拿银子赔我新衣裳。”周景然见其他人都不敢动,加上自家表姐弟又多,更加气焰嚣张。
木凤娥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见自家表弟被人欺负本想躲一边,又想着要是帮了周景然那大姑不是会更喜欢她,一想通这事儿立刻从人堆里跳出来,“对,我家表弟的这身衣服可值好些银子,你快点拿钱来!”,伸手去推那小孩,周景然见有人帮忙更是跟着用力狠狠一推。
“哗!”那小孩额头撞在旁边的石磨上,全场一片寂静,木柔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半晌才慢慢爬起来,那小孩也是个狠的,摸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血,操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向木凤娥与周景然打去,旁边的小孩有看不惯的帮那小孩,也有更多想巴结周景然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