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眼珠儿一转:“哥,不若我们打发旺财媳妇去给那些人做饭,饭菜由我家出怎样?”
哦,她还是嫌银子太少啊,这饭菜可是不要花银子的,要多少她能变多少出来,家里仓库的钥匙她可是紧紧捏在自己手上。
“哥,你看咱家兔子又宰了不少做了腊兔肉,足够给这些人做荤菜了,另外还有米也是,咱家明年能收更多谷子,还有去年余下的玉米也没有吃完,我又没打算卖掉,一起堆在仓库里。”
她到是觉得心里暖暖的,笑道:“知道了,哥哥,现在也没啥事,年节礼该备的也差不多了,明儿我就裁上两身,到时好穿给干娘看。”
上一次刘秀才回来,木柔桑第二天便与木槿之一起去探望他,接着捧回来一小盒子首饰和艳色的锦缎,皆是刘师娘为她准备的。
过了五日,紧赶慢赶,方又裁了两身衣裳,一身是绣小白梅长领镶兔毛粉桃云锦褙子,一件是绣红牡丹团花云锦袍子,也是嵌有兔毛做沿儿。
“春染,春意,这件粉桃云锦褙子配那条大红撒花烟水裙,那件袍子配白色红梅裙。”
春染起身把这两件衣裙分别折好:“亏得几个人同时一起做,这才将将把这身衣服赶了出来,到时再配上锦缎斗篷,可是更好看了。”
春意正在一边翻看今年的节礼帐单:“姑娘,凤姑娘那边是不是应该再添个如意锁之类的,看着有些薄了!”
木柔桑偏头想了想,过完年不久,便要去参加木凤娥的及笄礼,木意杨名下的产出,叫他全都换成了田地,欠她的四十两,只等明年秋收后再还她。
“你说得对,我记得上次去县城办年货,又给她买了一个錾梅枝如意银锁璎珞,回头我开了私库取出来给你添上,还有,意杨哥也得添块玉,如今我哥哥从外面带了些玉佩回来,回头寻一块添上,对了,你再打个络子配上。”
春意连忙记下:“是,姑娘。”
木柔桑现在是家大业大,人多事杂,一到年关便忙不过来:“可还有别的事?”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姑娘,咱家真只送上点玉米面?有些不太妥吧!”春染怕村里人说些闲话,故而提醒自家姑娘。
木柔桑微哂:“那两人是不是皮痒痒了,敢在村子里说我的闲话!”
转念一想,自家的下人都餐餐有杂粮饭吃,现在木意杨家也能吃饱饭了,送玉米面怕是不行了:“,春意,把那玉米面,换成白面十斤,另外再添两段细棉布。”
她是恨木云与木杨氏,但是在明面上却要做到不留痕迹,就想两人爱财,偏生两个儿子女儿都有银子了,硬是不告诉两人,叫两人吃了一年的糠饭,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吃得嘴里流油。
要说,木云与木杨氏这一年对她真是恨又恨不起来,爱又爱不起来,煎熬地看着四个小的,餐餐大鱼大肉,两人却只能靠着点咸菜过日子,偶尔过节了,木柔桑才发打下人送上一碗半荤的熟菜。
整个过年期间,木槿之都把木柔桑带在身边各处走动,到是又结交了几位闺友,约了时间下个帖子一起喝茶看戏耍乐,这年便就过去了。
大周安乐四十年春,木柔桑交待旺财叔安置好那些长工,又撒了谷子,刚轻省下来,木槿之便要参加春闱。
这一日,木柔桑正与木槿之商量去县城后的事,春染进来回禀:“姑娘,县里的大姑奶奶打发人来了,说是五日后便是娥姑娘的及笄礼,还请姑娘到时能出席。”
木柔桑伸手抚额,这一忙碌,她怎地把这事给忘记了。
木槿之见自家妹妹头痛的样子,便道:“唉,怕是要委屈妹妹了,纵然不喜,可在外人眼中,却是连枝同根,不去反而落了下成。”
她伸手揉巴自己的小脸,皱眉道:“唉,大姑家的事儿真多,真叫人烦死了。”
他也不耐自家大姑的纠缠:“正好,我们也该起程去县城了,家里的事也安置的差不多了,哥哥的同窗昨儿送信来,说是托人在东城寻访到了一处二进的小宅院,正是因为太小,别人家都是人多仆妇更多,便一直拖着没卖掉,想来到是极合我俩用着。”
木柔桑对此无异议:“哥哥觉得是个妥当人就行。”
这事儿便就这么说定了,又唤来春染、春意两个丫鬟们交待:“你们去收拾一下,准备好去大姑家,把礼物都置备齐当。”
“是,姑娘。”两人伺候木柔桑已久,这些事也不必她多交待,两人自会看着办好。
她又转头问木槿之:“哥哥怕是要把拾书,研墨也要带去。”
木槿之宠溺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这两个自是要带的,旺贵也是要带上,到是妹妹,年前不是拿了许多云锦缎子回来吗?妹妹也该多置上几身好看的衣裳。”
木柔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笑道:“哥哥,这不是在家嘛,穿这些棉布料子还是更舒服些,我可是为哥哥也准备了一件极好看的袄子。”
春天,天气刚转暖,穿薄了嫌冷,穿多了嫌热,木柔桑背给木槿之穿背了一件长坎肩,热了能脱,冷了披上。
他摸摸自家妹妹的小脑袋:“如今家里越发银钱多了,这果园子,水田里年年都有出息,妹妹只管梳妆打扮,去了县城看到什么喜欢的首饰只管买,咱家还能使得起这些银子。”
木柔桑笑道:“哥哥年前不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了吗?县城里的东西哪能比得上州府的东西好,这会咱们可是要给大姑开开眼界儿。”
她记得苏瑞睿送来的年节礼里便有好些堆纱宫花,说是宫里刚流行上的。
第二日一早便离了家直奔县城,再说木清溪这一头,林家媳妇的当家的,自去年秋领了令收拾行李,便随北上的商队去了京里,直到开春才回转县里。
这日木清溪在花厅安排完一日的事务,刚回到正院里,林家媳妇便高高兴兴的走进来:“夫人,喜事,大喜事!”
木清溪正坐在榻上,一个小丫头正跪着给她捏肩膀,听闻林家媳妇所言,抬头笑道:“这年都过完了,哪来的喜事?”
林家媳妇腆着脸上去挥开小丫头,亲自上前给木清溪捶肩膀:“夫人,您是贵人多忘事,咱当家的,从京里回来了。”
“哦~!快叫他进来回话。”木清溪喜上眉梢,这年刚过完便听到这样的好事情。
有那机灵的小丫头听到此话后,早已打起帘子,把林家媳妇的男人请进来。
林福是林家媳妇的丈夫,生得到是皮肤白晳,只是凸起的颧骨破坏了这种美感,一双褐色的小眼珠子乱转,精光闪闪:“见过夫人,恭喜夫人。”
木清溪乐得嘴都合不拢,拉着林家媳妇的手轻拍:“快把你当家的扶起来,哎哟,这一路风餐露宿到是辛苦了,人也是瘦了不少,好在,瞧上去这精神头儿还不错。”
林福是个精明的人,不然也不会为自家置下一份不薄的家业:“托夫人的洪福,这一路上就是去的时候,奴才不太适应那边的冷天,开春回来,越往南走越暖和,又是随了商团,到也没吃什么苦,好在没有辜负夫人的期望,把事儿都办得妥妥当当了。”
她等的便是这句话:“可都问清楚,仔细了?”
林福很肯定的点头:“回夫人话,在京城打听忠义侯府不难,但是打听这侯府里的事儿,很是费了一番手脚,这个侯府的夫人,是当朝正四品事府刘少詹事家的嫡长女,而刘少詹事现总管太子东宫内外庶务一事,嫁予忠义侯,仅生有一嫡子。
而夫人要奴才去查的杨少爷,在家排行,行三,上头有一个嫡出的哥哥便是侯夫人所出,还有一个庶出的姐姐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所出,只是那陪嫁的丫鬟是个命苦的,却是在生这位庶小姐时难产死了,到是比嫡长子还要早出一个时辰。”
木清溪闻言眉头微皱,后又想到反正杨子轩是庶出,大不了将来分家,自家多给女儿一些体已银子。
“那这杨少爷的境况如何?”
林福觉得这侯门真不是人待的,他一个下人更是清楚里面的阴司事务:“回夫人的话,杨少爷乃是仅有的庶子,他家姨娘在他年仅六岁时便去逝,听说这位姨娘是侯爷在边关时所娶,因为当时救了本县专做米铺生意的刘老爷的爹爹,便做主把自家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不想在边关无事,到是等到那位少爷六岁时,这位侯爷班师回朝,回府没过多久,这位姨娘便去逝了,说是身子骨弱,经不起长途一路颠波,又加上在回程感染风寒,便一命去了。”
木清溪一听,便知这其中的起因,原本还想着把自家女儿嫁予他,现在又有些犯难了。
林家媳妇朝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林福暗中点头笑道:“主子,这又何犯难,听说,那杨子轩常年都待在他舅舅这里,一应的读书念字都是这位刘老爷请人来教的,想必不似那位侯府世子,爱私混于帷帐中,又喜与那些优伶耳鬓交接。”
木清溪心中一惊:“你是说侯府世子好分桃?”看来杨子轩是个聪明的,这样在外面即避开了侯夫人的陷害,又躲开了侯府世子拉他进那断袖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