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带着郎中急急忙忙的赶到家里。
“都让开,”郎中把要箱子往地上一放就赶紧去看曹白兰的眼皮,路上问过了她吃过的东西,这会一看,准是中毒了,但是中的啥毒不清楚。
“我娘还有救吗?”大虎一直抻着脖子看曹白兰蹬腿,额头上全是汗。
郎中面色冷峻,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快去茅坑找木瓢舀一碗屎尿来。”
大虎眼一瞪,“你个昏医,不会看就别看,还用粪水治病?”
豆蔻冷笑着,这个大虎是拿无知当孝心,都这个功夫了,不给她催吐,人恐怕就不行了。
最常见的催吐方式,现代是洗胃,古代的手段粗暴简单,效果也没什么准头,但是聊胜于无。
还有用肥皂水的,但是显然现在更方便快捷的就是粪水。
“你要是给你娘守孝还是救她?”郎中也没好脾气,“真是无知的跟头猪一样。”
粪水催吐也不是没有的事,居然还骂他是庸医。
大虎被骂了,把求助的视线投向桂花和安平,见他们也催,这才赶紧去茅坑去找粪水。
刚刚立秋,可天气还是潮湿黏热的很,茅坑的味道那个刺鼻,还要把人熏晕过去了。
豆蔻闻见一股臭气进来,回头一看,不厚道的笑了,郎中要一碗,大虎用木盆端了半盆进来。
这要都给曹白兰喝了,估计她几年都不想吃饭了。
郎中很有素养,一点都没嫌弃,指挥着大虎用木瓢开始给曹白兰往嘴里灌,刚开始撬不开牙关,郎中只能使劲捏着她的下巴,硬灌进去。
木瓢较小,连着灌了三木瓢,曹白兰才“呕”的一声僵直着身子狂吐不已。
豆蔻实在是呆不下去,拉着娘和爹往外走,“咱在外面等等吧,还有我奶奶,看看她有事没。”
张家婆婆耳朵好使着呢,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她全都一清二楚,听见大虎喊曹白兰快死的时候她差点笑出声,可是郎中来了,还让大虎去找粪水,她就知道,曹白兰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心里怄气的很,见安平和桂花进来,也没好气。
安平见娘没事,才放心下来,“娘,一会让郎中给您瞧瞧,抓几服药看看嗓子能好不,这也有几天了。”
张家婆婆把视线投向豆蔻,是这个疯妮子给她弄成这样的,她说又说不出来,找个破郎中来有啥用。
一会郎中从屋里出来喊安平他们。
“你嫂子吐出来了,我给开几副解毒的方子,不知道有没有用,暂时看,人是没事了,”郎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转身又进了屋。
桂花把安平留在婆婆这屋,她去看情况。
地上吐了一地,大虎见她娘没事,还一脸嫌弃的躲的远远的,桂花一瞅这儿子,曹白兰娇生惯养的养大了,恐怕也难享福了。
“还不赶紧收拾了这里,愣着干啥?”桂花才不会伺候她们家给他们家收拾。
大虎皱眉哼了一声,“她自己弄成这样的,凭什么让我收拾,我给她找了郎中还不嫌脏的弄了粪水,我不收拾,谁爱收拾谁收拾,脏死了。”
他说完,转身就出去了,打了盆水就开始往身上浇,一边擦身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桂花暗叹,曹白兰这命,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都说养儿防老,这样的儿要不要吧。
郎中让大虎在曹白兰身边照顾这,随时看情况,大虎不肯。
“我还要看书,还得考童生,耽误了我的前程你们负责?”
郎中气的破口大骂,“真是家门不幸,你这种人就算是高中状元也是个不以不义不孝不悌之徒。”
安平拉过郎中问道,“她还怀着娃,娃有事吗?”
郎中一愣,“啥?有孕?不准吧,刚才没摸到喜脉啊。”
正文 第105章 酒后开干1
“大夫,不行您在给把一次脉,该不会是因为中毒所以孩子掉了?”
桂花着实是心疼那未出世的孩子,娘混账,可孩子未出世有啥过错?
“那容老夫再进去一次,”大夫一脸怀疑的摇着脑袋进屋,这就算是有孩子,能保住也难保是个正常人。
桂花后脚跟了过去,床板上的曹白兰已经清醒了些,见郎中进来,虚弱无力的问道,“我只是咋啦?”
郎中没吭声,拿过她的手腕,又把了一次脉,这次是细细的把了几次,均未把到喜脉,抬起头问曹白兰,“夫人没有身孕,实在是万幸啊。”
曹白兰瞬间愣住了,手一挥就赶郎中走,“胡说八道啥,我明明有害喜还没来例事,你咋就胡说我没怀孕。”
郎中背着要想起起身告辞,临走前对桂花说道,“你嫂子看样子已无大碍,都不着急自己中毒的事,还摁着莫须有的事情跟老夫计较,你们好生照顾着吧。”
见郎中走出门外,曹白兰才反应过来,对,她中毒了,吃了烧饼后就觉的胃里翻江倒海,然后就不知道啥了。
这会子回过未来,嘴里的味道咋这么臭?
“桂花,我问你,你们方才趁我中毒给我吃啥了?”
见曹白兰不知道好歹,桂花也懒得跟她废话,“给你吃粪了,”说完扭身就往外走。
她眉头一皱,就开始干呕,胃里啥东西都吐光了,只剩下一肚子的苦胆汁,黄汤子在嘴里有苦又涩。
人都走光了,她才注意到屋里地上乱七八糟的,还有半个木盆的粪水,她再也忍不住了,硬撑着从床上下来去院里狂吐。
富贵找了个给人送货的活,拿了定钱约好时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买了两斤新酿的高度数白酒,乐呵呵的就回家了。
进门看见院子里自己媳妇在狂吐,忙过去扶,“这是咋了?害喜了?”
曹白兰立刻摆摆手推开富贵,“你想毒死老娘,竟然在烧饼里面下毒。”
大虎听见爹回来,从书房里面跑出来,把曹白兰中毒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那个惊险,听的富贵头上直冒冷汗。
他因为不敢置信僵在原地,轻声说道,“不可能啊,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买那么多烧饼,剩下一些放到厨房,就是为了你出去干活的时候让我吃了,好毒死我,毒死我就跟你没关系了是不是,你好狠的心,我咋说也给你添了个大虎,你还想咋地?”
“你等着,我去找他去,居然敢下毒,我今天非砸了他的摊子不可,”富贵一怒冲冠为红颜,拎着铁锹就出去了。
没一会就铩羽而归,脸上被人抓了几道子。
进门就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老板不可能给下毒,店家是晌午的时候就打了那一炉,被我和邻村的人分着包圆了,咋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摊子,你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中毒了?孩子没事吧?”
富贵一脸担忧的去摸曹白兰的肚子,被曹白兰狠狠推开。
大虎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爹,郎中说我娘没有身孕,这下就不用担心以后别人跟我抢家产了。”
“啥?没身孕?”简直是晴天霹雳,富贵久久缓不过劲来。
都是骗他的?全是骗他的?
“爹,我娘确实是吃了半块烧饼就中毒了,不行你拎着到再去找那店家要点钱,反正是他家的烧饼有问题,正好我年根童生考试也要用钱,”大虎催着爹赶紧去讨点银子好给他打点一下以后。
烧饼?
烧饼......
“你吃了厨房的烧饼?”富贵突然想起来,小九给他的烧饼。
曹白兰点点头,“除了厨房那几个,你莫非还买了些?”
“有一个是小九给我的,说是要给你吃的,我不接,她非要塞到我手里,我就搁厨房了,也没跟你说,”富贵拍了一下脑袋,冲了出去。
他气急败坏的冲到对门,把安平喊出来。
“安平,你嫂子平日里是尖酸刻薄了点,但是你们家更歹毒,居然让小九一个孩子去害她伯娘,你们好狠的心,”富贵气的见院里有啥就拿啥,绕着安平就要打小九。
小九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被这个生气的大伯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富贵气昏了头,连豆蔻给他脚下使绊子都没看见,一下子就在了个狗啃泥,摔掉了两颗门牙。
安平赶忙去扶,“哥,你咋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啥样,是啥样,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就是看不得你哥我的日子好过是不是?自从你家疯妮子不疯了,你就跟有了仗势一样,都欺负到你嫂子头上了,我是你哥哥,你亲哥哥,你居然这么对手足兄弟,”富贵吐了一口血沫子,顾不得疼,一把揪住安平的衣领子。
豆蔻嘴角微微挑了几下,这会论起手足兄弟了,欺负她们家的时候咋不论?一家子住这破草房,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吃了上顿没下顿,逼着她这副身子的原主整天去外面捡些狗食吃,就为了这个伯伯伯娘给的那一小袋粮食能多吃一些日子。
“伯伯,小九的烧饼是我伯娘给的,这事你得去问她,是她要毒死我家小九,不,也许是想毒死我们全家,小九一个孩子心疼我伯娘,没想到她自作自受,自己吃了那个毒烧饼。”豆蔻说完,富贵揪着爹的手慢慢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