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没讨到,先给豆蔻引来二十大板,衙役们身强力壮,这一板子下去豆蔻也挨不住!
“豆蔻,你别怕,一会有婶在,不会让你挨打的,”妇人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帮豆蔻挨了板子。
桂花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知道豆蔻是为了配合王青甜演这么一出戏,却没想到被人簇拥着来报案,更没想到王青甜作为替身新娘竟然被人下毒,还跑到县衙来告状。
她庆幸这帮街坊邻居帮了她们一把,要不是街坊们把她们带到县衙,闺女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下毒害王青甜这件事情了。
桂花出言安慰妇人,“若不是你带着我们来报官,豆蔻还得被人诬陷成害人的凶手,现在一切都能说清楚,因为王青甜还在去费家路上的时候,我们豆蔻就已经在这县衙呆着了,怎么给王青甜下毒?”
豆蔻浅浅一笑,“娘,以前你遇事总是哭,今天只红了眼眶。”
她得言下之意,是娘变坚强了,不知不觉中,变的冷静了,发生了缠手的事情第一时间不是哭而是想办法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要想办法把她摘出这件事情。
桂花怔了一下,哭笑不得,都啥时候,闺女还说这个。
“本官不舒服,方便了一下,现在继续,来人,给我打...,”县令话刚一出口,衙役们举起手中的水火棍就往豆蔻身上砸去,桂花扑到豆蔻身上,刚才抹眼泪的妇人又叠在桂花身上。
画面不是很美,可妇人自己狠狠挨了一棍子,豆蔻侥幸逃过一劫。
“张豆蔻,你不挨这二十板子,就让你娘替你,你自己说吧!”县令对豆蔻的恼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即使夫人腹中有了他的孩子,他还是想置豆蔻于死地,之前白星河在这里称霸一方,他才收敛,如今白星河去向不明,这里就是他的天下。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桂花起身推开妇人,转身扑在闺女身上想保护她,却被衙役们拖开,豆蔻咬着下唇,倔强的盯着县令不肯求饶,王青甜那边已经头如捣蒜了,一板子就让细皮嫩肉的她尝到了苦头。
县令看着堂下的人求饶,心里一阵舒爽,掌控别人命运的快感驱使着他再次拍下惊堂木,“豆蔻加罚二十板子,给我狠狠的打。”
“你找死!”堂外一人面色匆匆冲进堂前,三拳两脚就把围在豆蔻身边的衙役打的跪地求饶,县令哆哆嗦嗦的和师爷对视一眼,被这人一指,害怕的差点钻到桌子下面。
“齐腾淼?”豆蔻转身看到身后闯进来帮她解围的少年,紧紧抿了抿唇。
“我回来了,娘子,”齐腾淼面带愧色,想要上前抱抱豆蔻,又怕她不肯原谅自己之前的不辞而别,正犹豫的时候,豆蔻突然起身跑过去,紧紧抱住他,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豆蔻的眼泪像滚烫的水,滴在他的身上就烫得他心中一团怒火在嘶吼。
费庆明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双拳紧紧攥着,指着堂上的县太爷说道,“你堂堂县令,竟然怕一介莽夫?”
县太爷从桌子下面爬起来,尴尬的扶正头上的乌纱帽,弱弱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费庆明,你不过区区解元就敢无视君威,还不快快下跪,”说着,他自己双腿一软,朝着齐腾淼站立的地方跪下。
正文 第349章 老实交代
349
“见免死金牌如见圣上,还不下跪?”
齐腾淼威严如松柏,巍峨俯视瞠目结舌的费庆明,“还不下跪?”
费庆明恨恨盯着齐腾淼手持的免死金牌,冷笑道,“一介武夫,竟然手握免死金牌,真是贻笑大方,你怎么证明你手握的免死金牌是真的?”
县令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求费庆明,“住嘴,看外面。”
费庆明转头望去,一个白衣少年被一群身穿黄马褂的禁军环绕在中央,正循循而来,手中握着的一柄白玉扇子不慌不忙的一下接一下的扇着。
他这才明白过来,县令怕的不是手握免死金牌的齐腾淼,而是一脸浅笑的白衣少年。
“好热闹啊,我才离开不过百天,县令大人就高升到手握重权可以随意处置我的人了?”白星河啪的一声把扇子合于掌心,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扫视在场的众人。
白星河的眼神停在费庆明身上,冷笑道,“张豆蔻,本王高估你的品位了,这种区区解元你都能入眼?”
区区解元?费庆明傲首挺立的站在原地,回以同样的冷笑,“解元又如何?我凭自己的本事要为国尽忠,你不过凭祖上庇佑侥幸好过在下而已。”
费庆明听到白星河自称‘本王’,想到这个人大概就是外界传言的白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白二爷。
“豆蔻见过白公子,身在县衙公堂,恕豆蔻未远迎。”
白星河一改刚才的冷漠,对上豆蔻的眼睛,一脸暖意道,“给我做三天厨娘,本王可以考虑不怪罪你。”
身边的侍卫深知公子的脾气秉性,见他大战在即还能说笑,心中都绷紧了,公子这是用嘻嘻哈哈掩盖内心的无措。
“公子,我们该走了”侍卫适时的提醒,白星河扫了一眼齐腾淼和豆蔻,揶揄道,“张豆蔻这么好的厨娘被你抢了,那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定下小九了,豆蔻,你一定要把一身厨艺教给小九,等我活着回来,定要让小九给我做饭,吃上七天七夜!”
豆蔻揩了揩眼旁的泪水,怔怔望着逞强的白星河,淡淡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星河转身,用自认为最潇洒的身子大步流星的离开,走道县衙门边,背对着远在路面另一头的豆蔻摆手,用尽他最大的力气喊道,“我会回来的!“
豆蔻被齐腾淼搂在怀里,怔怔望着白星河的身影一个消失在县衙外的转角。
齐腾淼扳过豆蔻的小脸,瞧着她下巴都尖了,心疼的说道,“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豆蔻收回视线,望着齐腾淼道,“你脸上的伤?”
“着急赶路,不小心摔的,无碍,”齐腾淼说完,想到桂花身子还跪着,忙说道“婶子请起。”
豆蔻忙去扶娘站起来,桂花也看到齐腾淼脸上的伤疤,伤口从耳垂几乎到嘴角,伤口还没好利索,心疼道,“对亏了你及时赶来,不然我家豆蔻一定挨不过这二十大板。”
街坊四邻们见是熟识的人,也不敢轻易冒犯,等到齐腾淼亲口说让她们起来,这些街坊们才敢起身。
“谁让你起来的?”齐腾淼冷冷呵斥想要站起来县令,然后指着自认为桀骜不驯,自以为不屑白星河的费庆明,冷冷说道,“你个书呆子,跪下。”
费庆明梗着脖子,质问道,“我何错之有?”
“胆敢窥伺我娘子,还敢说自己没错?勾结青楼八姑娘在乡试舞弊敢说自己没错?见金牌如见圣上却不下跪,敢说自己没错?”
县令大人都快哭了,求费庆明,“费公子,快跪下吧,你这是蔑视圣上,是要株连九族的。”
县令听见齐腾淼说费庆明乡试舞弊却还出言提醒,是怕这个不怕死人连累他头上的乌纱帽。
费庆明咬了咬牙,盯着豆蔻道,“你喜欢这种没有本事,只能靠别人施舍的圣威作威作福的男人?”
他不甘心,自己学富五车,为得就是博一个功名,报效朝廷,娶一个心仪的娘子,可是豆蔻,却让自己看到了功名不过是飘渺云烟,心仪的人却不肯折服于他的才识之下,悲凉的慢慢的跪下。
王青甜看见一向骄傲的庆明哥为了这种人下跪,疯了一般冲过去,用双手托住费庆明下跪的膝盖,哭着说道,“庆明哥,男儿膝下有黄金。”
豆蔻冷冷补刀,“男儿之上有圣上!”
齐腾淼指着王青甜道,“你,二十大板立刻执行,县令大人,豆蔻的二十大板...。”
“下官来,是下官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豆蔻姑娘可免,由本官代替。”县令哆哆嗦嗦的说完,连滚带爬从高堂之上滚下来,揩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往地上一趴,大声呵斥跪在地上的衙役,“二十大板。”
齐腾淼狡黠一笑,“还有呢?”
“来人,王青甜二十大板,即刻行刑。”
齐腾淼和县令对视一眼,冷笑着加重语气道,“还有呢?”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有什么,见齐腾淼不耐烦了,小声的试探问道,“不能手下留情?”
齐腾淼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夸赞道,“县令大人果然是聪明人,不枉圣上栽培您。”
“来啊,打,狠狠打,”县令哭着吩咐道,衙役们领了命令却不敢真的下重手,县令哭着求他们,“狠狠打,你们是想看他杀了本官也能逍遥法外吗?”
衙役们一听这,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憋足了劲开打,县令一声大过一声的哀嚎,挨了十板子,夫人挺着孕肚姗姗来迟。
见到老爷被打,眼泪就出来了,一边心疼一边念叨,“现在自作自受了吧,让你不听我的,”转脸又看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