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她又抓了一把泥往脸上抹去，把自己搞得简直不忍直视，嘴里说着什么她是最漂亮的小仙女。
北冥辰看的惊住了，虽然他俊美无匹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心底，却好像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他就坐在月灵烟旁边，但是她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反而做出如此怪异的动作，再加上她那疯言疯语，北冥辰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莫非，月灵烟傻掉了？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了，她为什么会被那两个败类奸污，而丝毫没有反抗了。
她都傻了，还哪里懂得反抗什么的。
可问题是，她好端端的，而且善于心计，最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保护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傻掉呢？
他离开的这三个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冥辰心中震撼之余，充斥着满满的疑问。
他压下心中的震撼，声音低沉道，“月灵烟，你还认得我吗。”
如果是平时，月灵烟听到他的声音，肯定会走到他身边，笑意浅浅，温柔的叫一声九哥。
可是现在，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双手沾满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她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被人奸污的事情，抬起满是泥巴的手，居然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北冥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他冷漠的扭过了头，看向了别处。
这个女人做过太多的坏事，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大概也是报应吧。
北冥辰甚至有些恶毒的在想，如果她就这么一直傻下去也不错，至少她傻了，就会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再也不会掏空心思去算计凤羽，对付凤羽。
想必凤羽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也不会再想报仇了吧，这样的话，她也算是能够保全一条命。
真不是他看不起月灵烟，而是跟凤羽比起来，她的心性的确是差的太远了，若是一直这么斗下去，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凤羽手中。
她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跟他的全力保护脱不了关系，若是他不保护她了，恐怕她多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可是有这该死的血契，他却不能不管她，因为他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
可若是不想死，那就必须要先保全她。
血契啊……
北冥辰眸子眯了起来，黑暗如墨的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血契对他的约束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简直讨厌死了这种把自己的命绑定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再则就是，月灵烟若是一直傻下去还好，那她就不会再做坏事了，可万一，她哪天忽然好起来了呢？
她若是好了，势必又会继续跟凤羽作对，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用血契威胁他，逼着他再次走到跟凤羽敌对的位置上。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跟凤羽关系缓和了一些，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破坏。
心中打定主意，北冥辰站起身，走到月灵烟身边蹲下，声音温柔了几分，“烟烟，九哥回来了，你还记得九哥吗。”
他要趁着月灵烟现在傻了，看看能否解除掉血契，他要彻底的拔除掉这个枷锁，不能再给自己和凤羽之间留下任何隐患。
月灵烟转过头，朝着他傻傻的一笑，道，“滢姐姐说烟烟是小仙女，烟烟这样子是不是很美啊？”
北冥辰……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升起淡淡的无奈，他很怀疑，这女人现在究竟能不能听懂他在说话，如果听不懂，他该怎么跟她交流？
不过，就算不能，他也不能放弃，月灵烟傻了，又何尝不是他的机会呢？她要是没傻，一定不会真的跟他解除血契的。
她只会表面上答应他，却不断的骗他，逼着他帮她做各种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趁着她现在傻了，他无论如何都要解除掉血契，那么现在，他一定要耐心一些才行。
北冥辰静下心来，继续尝试跟月灵烟交流。
北冥辰离开之后，凤羽一直辗转于几座城池之间。
彼时的凤羽，再次拿出那块黑鳞之时，才猛然想到自己之前究竟走进了怎样的误区。
她一直想不明白，龙紫玄原身明明是条漂亮的紫龙，通体暗紫，一点杂色都没有，羽君寒为何要说这块黑鳞是从他身上掉下的呢。
她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忘记了，所有收集到的消息里面，都明确的说过，毁灭梅城的是条黑龙。
既然是黑龙，会掉下黑鳞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那条黑龙是龙紫玄，龙紫玄在发生某些事情之后，身体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所以由暗紫色变成了黑色。
她其实是不太相信龙紫玄的本体会变化颜色的，但是有羽君寒确认，她又不得不相信。
那条黑龙，一定就是龙紫玄。
凤羽手中拿着黑紫两块鳞片，认真的对比着上面的花纹，果然是惊人的一样，她伸手懊恼的敲了敲脑袋。
第974章 找上门来
少女转过身，留给凤羽一个美丽的背影，如同春梦了无痕，那背影就好像云烟一般，很快便散去，消失不见。
凤羽意念自动退了出来，但她脑海之中，却全部都是之前的画面，久久都回不过神。
原来，龙紫玄现在，就是这种狂暴凶残的状态吗？简直就是彻底的杀人机器，说他是恶魔一点都不过分。
他这样的状态，别说毁灭两座城池，就算二十座城池，也绝对不在话下。
还有那个女子，果然是因为龙紫玄，才来到这里的吗？
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龙紫玄一切情况的，甚至连他屠城都可以包容，连他变成黑玉珠都了若指掌。
那么，她跟龙紫玄在一起多久了？还是说，从龙紫玄出事之后，他们就一直在一起？
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了，只要想到这些，便足以让她崩溃，她怕继续想下去，会彻底发疯。
她紧紧的捏着双拳，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染红了脚边的地面。
剧痛刺骨，但她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一般，毫无知觉。
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涅罗眉头皱了起来，墨蓝色的眸中划过淡淡的担忧。
他走到凤羽身边，压着声音低沉的说道，“凤羽，你不要这个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他早就想过，凤羽看到那些画面，或许会接受不了，可他还是给她看了，因为他坚信，他可以让她保持冷静和理智。
可是此时此刻，他忽然就不确定起来，他真的可以吗？
到底是他太低估了凤羽对龙紫玄的感情吗？
凤羽抬起眼皮，眸光暗沉的看向他，声音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木然，道，“涅罗，那些画面你应该全部都看到了，我问你，那个女人是谁？你认不认识她？”
龙紫玄现在一定跟她在一起，只要找到了那个女人，她就可以找到龙紫玄了。
想到这里，凤羽又隐隐激动起来，甚至忘记了之前的那些不安。
她找龙紫玄太久了，现在关于龙紫玄的任何消息，她都无比的饥渴。
涅罗松了口气，喉咙动了动，道，“那个女人，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北灵之州六大玄宗百花玄宗的圣女，花若，百花玄宗掌教花情之女。”
他并没有见过花若，不过他的一个好友，却是花若的疯狂追求者，手中有无数花若的画像。
所以他也因此偶然看过花若的画像。
只是，所有的画像之中，花若的脸上都遮着薄纱，看不到她的真容，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觉得，刚才那个女子，绝对就是花若。
她的装扮以及气质，和画中的花若，简直是一模一样。
凤羽眸子眯了起来，眸中划过淡淡的暗芒，她张开唇，声音淡淡道，“花若……”
*
圣花城。
圣女府外。
涅罗修长的身躯迎风而立，他干脆利落的踹开守门的弟子，邪气冷然的眸光淡淡划过，最后落在凤羽和无相洛芷凌三人身上。
“凤羽，我们进去。“
凤羽眸光收了回来，淡淡点头，道，“好。”
四人目不斜视的朝着圣女府大门走去，躺在地上的弟子们纷纷想起身去阻拦，却压根就起不了身，只能面露痛苦的看着他们进去。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擅闯我圣女府？”
一道人影一闪，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从天而降，挡在凤羽几人面前。
男子浓眉如剑，目似朗星，全身上下散发着独属于强者的气息，凤羽略一感应，便感应到这男子居然是半圣修为。
可以想象得到，这男子在圣女府一定非常有地位。
涅罗微微侧头看了凤羽一眼，然后一步踏出，抬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我们有事要见你们圣女，麻烦让你们圣女出来。”
男子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微怒，“我们圣女何等尊贵，岂是你们想见便能见得，擅闯圣女府，唯有死路一条，胆敢反抗，格杀勿论，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
涅罗吸了口气，忍着心中的不爽，勾唇笑了起来，“这位仁兄，我们只是想见你们圣女，不是来打架的，真要打起来，就怕你们圣女府讨不到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