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若舒服可不代表绿蝶舒服,她不舒服也不是逾越主仆之道乱管闲事,而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林梦若辛苦赚来的,就这么挥霍了,心里有些心疼她的小姐,这心酸钱辛苦钱换来的大餐该如何下咽呢?!
林梦若看绿蝶呆呆的看着自己和陷的手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心里有些绵软说“娘现在正是要补身体的时候,别说娘了就说咱们俩也是得补身体的啊,如果咱们身体不好生病请大夫可不光是这包包子的几个钱就够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哦,再说了,咱又不是天天吃包子,不用心疼,钱没了你姐姐我还是能赚回来的!”
绿蝶听了这话之后眼泪瞬间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却又倔强的强忍着只让它们在眼睛里打转,赌气的开口说“我哪里是心疼钱,我是心疼你,我们三个人吃饭,钱却只有你一个人能赚,我想着省着点你不是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吗?”这话说完之后,眼泪就彻底决堤了,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是林梦若误会了她的意思还是心疼林梦若的辛苦?好像都是!
林梦若现在心真是软的一塌糊涂,这种被人心疼的感觉真的让她有特别强烈的幸福感,上前把发育不良的绿蝶抱在了怀里,安抚的说“是是是,我知道绿蝶最心疼我了。”然后拿起绿蝶的两只胳膊环上了自己的腰又说“来,抱抱看,看看你家小姐还剩几两肉了,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吃点好的?”
绿蝶顺着林梦若的意思用力的抱了一下林梦若,宽大的衣服一下是这么纤细的腰吗?纤细的好像一折就断?绿蝶这一下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认错说“对不起,小姐你都这么瘦了我居然……”
“不光我瘦,绿蝶你更瘦!再不吃点好的可是长不高了,到时候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林梦若说完又用自己的袖子给林梦若搽了搽眼泪,结果直接搽出了一只花猫,这就尴尬了,林梦若觉得她的衣服该洗一洗了。
一听林梦若又说嫁人这两个字,绿蝶瞬间忘了哭了,本来哭的通红的脸又红上了三分,气呼呼的说“不许你说嫁人嫁人的!”
“行,我不说,只要你不哭就行!来,准备包包子了,搭把手!”林梦若好脾气的笑道。
包子新鲜出锅,林梦若觉得要奢侈就奢侈到底,所以又打了个蛋花汤,饭都做好之后就把白氏叫醒,准备吃饭。
白氏自从胎气稳固之后就开始嗜睡,而且是嗜睡的厉害,可能是之前操劳伤了根本的原因,这会她睡眼惺忪的做在饭桌前一脸的不在状态,当林梦若把包子递到她手上时,她才精神过来,想问林梦若为什么这么大手笔却又愧疚的张不开嘴。
林梦若大口大口的咬着包子对白氏说“娘快吃,可好吃了,”然后灵机一动又说“今天咱们的鱼可是买了很多钱呢!”再小心观察了一下白氏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心里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可得住点意了,这孕期本来就爱多思多想,偏他们又在这种境地下,就让白氏愈发的敏感了,她是实在不希望白氏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
绿蝶看了看林梦若又看了看白氏,眼睛一转赶紧咬了一口包子,然后夸张的说“嗯!小姐包的包子真好吃,比外面卖的包子好吃很多了!”
林梦若一听这话打起了小算盘,她才想到其实她厨艺是可以的,所以是不是可以做些小吃赚钱呢?
知女莫若母,白氏一眼就看出林梦若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若,娘是没用,但你也别让自己太累了!”说完低头吃了起来,还真别说,她宝贝女儿做的包子确实好吃!
二十一、绿蝶被欺负
如果说燥热的夏日还有一丝的清凉之地的话,那绝对就是牛家村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隔壁水家村的小河边了,不光是因为有水,更是因为河边的林荫。所以这也是农闲时期妇女们的集聚地,因为可以洗衣服,可以乘凉,也可以闲磕牙。
“哎,你听说了吗?刘老三家的现在出不了门了都。”春花娘神神秘秘的对旁边的铁柱娘说。
铁柱娘一边捶打着衣服,一边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没听说,不光是听说,我还看见了呢,我家正好在她家隔壁,有一次刘老三媳妇上茅房时我正巧在院子里,这不,就看了个正着,哎呦,那个惨啊,像个血葫芦似的!”
春花娘一听铁柱娘这么说,八卦的心思也被勾起来了,马上说“哎,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得这么个怪病,现在好了,看她还怎么狐假虎威的!”幸灾乐祸的语气里全都是兴奋。
“生什么病啊,要是真生病的话刘老三自己就是郎中,还能治不好?我听说啊,刘老三媳妇生病的前天晚上可是和扫把星的媳妇打过照面的!”铁柱娘满脸得意,因为她这可是一手信息别人都不知道呢。
春花娘一听脸上有了一丝恐慌之色,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刘老三媳妇是被扫把星给克的?!”这次说话是脱口而出,所以声音明显拔高了很多。
绿蝶听了这话洗衣服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有心为花嫂子争辩一下,后来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哪是她能奈何的。别看绿蝶才八岁,心思通透着呢,在国公府呆了那么多年她早就懂得隐忍和不逞口舌之快了。
铁柱娘看春花娘夸张的表情之后,一时之间有点得意忘形,嘴角要翘到天上去了,接着她的八卦话题说“当然是被克的了,往后啊,咱可得离他们家更远着点了,咱们可不像那林寡妇一家命那么硬,和扫把星做邻居这么久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春花娘深以为然,附和的说“可不是,要说那林寡妇命要是不硬的话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你说她丈夫死了就死了,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那边再嫁了?偏偏背井离乡的搬到咱们这来?我看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事呢,估计也是个丧门星!”
“对啊,深居简出的,连个面都不敢露,估计……”铁柱娘说到这只是嘿嘿的笑,后面半截的话不说却给人无尽遐想。
饶是绿蝶再沉稳也绷不住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春花娘和铁柱娘大声吼道“你们瞎说什么呢?背着人嚼舌根真是不要脸!”
春花娘被绿蝶这么一吼有几分心虚,她也没想着她八卦的当事人之一就在,所以马上脸涨的通红也不再吱声,毕竟是自己理亏,而铁柱娘就不一样了,她是一直都知道绿蝶在的,她这话就是故意说的,她一早就看这孤儿寡母的不顺眼了,在镇上她和白氏有过一面之缘,同是做绣活凭什么她白氏绣的就卖的比她的贵呢?明明就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小村妇,却偏偏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样子,今天正好碰见她闺女,正好是有了泄火的地方,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还不是任由她揉捏?!
“说谁不要脸呢?你个小赔钱货!你娘要是要脸的话怎么不殉情啊?来我们牛家村干什么啊?奸夫在这呢吧?”铁柱娘掐着腰就上了战场,这是她如愿以偿的一战,气势得跟上,知道对方是八岁的孩子却忘了自己多大,以大欺小起来真是良心都不会痛一下。
强烈的愤怒真的是会让人的心和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绿蝶现在就是这样,国公府的下人们拼的是心劲,拼的是手段从来不是拼嘴,所以她刚才的那句怒吼,那句不要脸已经是她能说出来最大的狠话了,可是现在她不能认怂,因为就算她再怂再胆小怕事也有她想要维护的人。
“就是说你不要脸,你是长舌妇,长舌丑妇!!”绿蝶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吼出声,仿佛是用尽身体所有力气一般。
铁柱娘一听绿蝶骂她是长舌丑妇,恨的理智瞬间消失,容貌不佳的人最怕别人拿容貌说事,所以这就算是切在了铁柱娘的软肋上,发疯似的冲上前去对着绿蝶消瘦的小脸就是一个狠狠的大耳光。
庄稼人胳膊是很有劲的,所以这一个巴掌确实是够狠的了,一眨眼的功夫绿蝶左右脸就明显不对称了,而绿蝶更是被打傻了一样,连哭都不会了。
在铁柱娘准备再打第二巴掌的时候,春花娘赶紧上前给拦了下来,她现在是反应过来了,她刚才是被铁柱娘当枪使了,被利用还是次要的,毕竟也赖她自己八卦,赖她自己嘴损,没事就爱说这东家长李家短的,而主要的是,铁柱娘一口一个赔钱货,让她听的实在膈应,亏自己平时和铁柱娘邮的很近,原来人家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这生了两个女儿的人,再者说活这么大了哪有伸手打人家孩子的道理,她现在是下决心了,以后铁柱娘就是说出龙叫来,她也绝对不会和她多说话了!
被春花娘拦住之后铁柱娘的理智已经归位了,看着绿蝶脸上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有一些后怕,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孤儿寡母的能把她怎么样呢,有了底气之后又硬了回去,对着拦着她的春花娘就是一顿指责“哎哎哎!我说春花娘,你是不是拦错人了?亏着我平时和你要好呢!”
春花娘木然的看着铁柱娘,心里对她的印象更差了一分,语气很硬的说“铁住娘,论年龄你大人家一轮还多,论体格你能装下她三个,你这么打人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