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叔宝思索了起来,前后的利弊他要想清楚才行。
眼下,他对她的来历不清不楚,如她昨晚所言,她是不是这个年代的这点先撇开来说;若她真是寻常老百姓,那叫几声名字、哥哥又何妨;但若不幸,她真是敌方奸细,这下手时就有一层顾虑了。
池恩夕见状,微微猜出他犹豫的原因,果然有够谨慎。
“秦大哥,你放心好了。”池恩夕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若你日后发现我是奸细,你只管给我一刀就是了,称呼只不过是为了方便。”
“好。”秦叔宝抬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叫你恩夕,你就叫我秦大哥,要是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谢谢秦大哥。”池恩夕微笑。温柔的笑容犹如晨间如沐的阳光,让人打从心里感到温暖且又舒服。
“秦大哥?”池恩夕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以为是脸上脏乱,顿时有些难堪,脸更是微微地羞红。
“呃?”她的话让秦叔宝收回心神,顿时别扭地转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到外面等你,等你换好衣服后我就陪你一起去见主帅。”
等池恩夕穿好,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崔仁基已催人来叫了两次。
“秦大哥,我们走吧。”池恩夕边整了整衣袖,边朝外面走去。
“恩夕,怎么换了这么久”秦叔宝回头,当他看到池恩夕后,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美。
穿上唐服的池恩夕看起来更是少女韵味十足,天真烂漫,却又不失女人间的艳丽,美而不俗,精雕细刻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没办法,你们这儿的衣服穿起来好麻烦,想想还是我们那儿的衣服方便,简洁易穿,而且看起来还很大方,不像这些衣服,东一块纱,西一块布的,穿个衣服都可以花去看一场电影的时间了。”池恩夕嘟着嘴抱怨。
见秦叔宝目不暇接看着自己不答话,池恩夕淘气地将手在他面前挥动了几下。
“秦大哥?”
没有反应。
“秦大哥,你怎么了?”
“咦?”秦叔宝缓缓回神,但神智显然还不清楚。
“秦大哥,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就傻怔傻怔的,比二愣子还呆,该不会是跟猪八戒拜把着,跟傻子结亲家了?”池恩夕玩心大起,捂着憋笑的嘴调侃。
“你说什么?净是一些听不懂的话。”秦叔宝速速收回神,涩然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便离开。
“没什么,你当我说废话好了。”他的步伐太快了,池恩夕三步并两步走才能勉强跟上,到最后甚至都变成小跑的了。
“我们要快些,将军恐怕是等急了。”
“好。”再快就只能用飞的了,池恩夕暗忖。
当两个人来到主帅帐篷时,秦叔宝被留在外面,池恩夕孤身一人前往。
坐在上座的崔仁基端祥着池恩夕,来回扫视着,先是惊愕,后是一呆。
“听说你突然在两军交战之时出现,是叔宝救你回来的,可有此事?”
“是的,将军。”不知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池恩夕只能谨言慎行,只言多必失嘛。
“你们以前可是旧识?”其实裴仁基突然召见她有其两由。其一,军中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还是从场战上带回来的,虽然人命可贵,但他也需要弄清其中的原由;其二,是因为好奇。秦叔宝从来就不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这次竟然救了个士兵口中所唤的美娇娘回来,还亲自为其拭脸,照顾有佳,这可大大地引起他的好奇心。
“算是吧。”如果以前看书和看电视时仰慕他的英雄事迹也算是一种的话。
“既是旧识,为何我以前从未曾听叔宝提起过你?”裴仁基毕竟也不笨,怎会轻信她的话。
“将军,其实是这样的,秦大哥以前根本就没见过我,更谈不上认识。我是经常听家乡的人赞扬秦大哥的事迹,早就耳濡目染,心里更是将他看成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他听得懂,她可是尽自己最大所学尽量说得古味点、文绉绉点。
裴仁基听完,仰头哈哈大笑几声,池因夕则是看得一头雾水。
“我明白了,呵呵……”
“你明白?”池恩夕反问。她都被弄糊涂了,他明白什么?
“原来是神女有心,孰不知襄王有没有梦啊,呵呵……”
“啊?”这……他也太会乱想了吧,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对秦叔宝有意思了?这种感情,最多是仰慕而已罢了,用不着这样夸大其词吧!!
“将军你误会了,其实我跟秦大哥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池恩夕急忙解释。
然而,她这样子看在裴仁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只当她是女儿家在害羞!!
只见他手一扬,说道:“好了,你就不用再解释了,既然你是叔宝的朋友,那军营任由你住下,但不可擅自乱走动,违令者,以军法处之。”
池恩夕本还想解释,但笑得一脸诡异的裴仁基却示意她下去。
秦叔宝一见到她出来,表情怪怪的,便上前问道:“主帅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池恩夕看了他一眼,有点没好气道:“将军叫你今晚吩咐士兵给我烧开水,洗澡。”
“主帅真是这样吩咐的?”秦叔宝一脸狐疑。
“对!”池恩夕说完,撇下他便独自回帐篷。
秦叔宝还是半信半疑,依他对裴仁基的了解,他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没杀她已算是奇迹了,哪会在这些细节上下功夫,八成是她自己想要洗澡才对。
第六章:心中的故人
不用到晚上,夕阳刚刚西下,一大桶热腾腾的水便由几个士兵送进池恩夕的帐篷内。
沐浴之时,秦叔宝还按排了几人围着整个帐篷,守在外面,不许别人偷看,以窃保池恩夕的安全。
来了几天,池恩夕也慢慢适应了一下古代人的生活方式,还有战争。唯一的感觉便是——不便、麻烦、无聊、危险。
日常生活的不便——别的不说,就说她的身子吧,到现在为止才洗了两次澡,她都快要长霉了,而这两次还是托秦叔宝的福才有的,这让有点洁癖的池恩夕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快点回去。
服饰上的麻烦——原先的衣服,秦叔宝不许她再穿了,每天光穿那多层次而又麻烦的服装就快要花掉她半天的时间。
生活太无聊了——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外,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虽然秦叔宝只要一有空便会来看她,有帅哥看她当然没觉得什么了,可是一旦独自一个人时,她真的好想念家里的电视节目、上网聊天、游戏王国……好多好多……
战争的危险——这是最最最要命的了,随便一个松懈都能小命归西,光凭这点,池恩夕就一百万分想要回去。
Oh!上帝啊!明星梦想……愈来愈远了……
连续两三天来,裴仁基几乎天天派秦叔宝到瓦岗前叫阵,但每每都是败阵而归,对方城楼高挂免战牌,不知对方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这天夜时,池恩夕想要利用自己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帮忙他们,特地跑去找秦叔宝,想叫他劝裴仁基归降,告诉他那是天命所归。
但秦叔宝听后却勃然大怒,很不高兴。说她这样是动摇军心,助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鉴于她是个女的,才没对她动粗,但仍将她囚禁起来,不准出帐蓬半步。
好心没好报,说的便是这个理。
池恩夕虽然有点生他的气,但也明白无缘无故要他信自己的确是件很难的事,更何况打仗又不是在玩家家酒,并不是想不打便不打的。
算了,她也不过只是读读历史,说说嘴皮,该降的早晚要降,又不是叫她上战场,她瞎紧张个什么劲。
第五天,四更时分,裴仁基独自挂帅出战,想来个偷袭,却未料出师不利,没几个回和下便被瓦岗军将住。
也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招数,中午未到,便把裴仁基放回来,且还有专人接送。
裴仁基一回来便劝众人随他投奔瓦岗,扬言想跟他走的,将会得到瓦岗军的赏识,得以重用;若不愿跟他走的,每人将补发三年的军饷,就地解散。
对于所料未及的突发境况,秦叔宝则是惊讶无比,对池恩夕更是有点刮目相看,带着她随裴仁基归附瓦岗军。
李密得到秦叔宝后非常高兴,命百官陪同,竟然亲自出城门相接,当即任命他和程咬金等四人为“内军”骠骑,待之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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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岗?秦叔宝将军府内
“秦大哥,你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池恩夕献宝似的趴在桌上,邀功似的对着正在倒茶的秦叔宝说道。
秦叔宝笑着轻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喝了口茶,就在池恩夕望得脖子快要变在长劲鹿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开口。
“恩夕,你真的是从一千年以后来的人?”秦叔宝说这话时显得有些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