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答应一声,便又搭起她的手脉,寻思着这药方该怎么写。
这时候池恩夕睁开眼睛,似醒非醒。
她呆呆地看了罗成几秒钟,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只是脸上随即便露出一个苍白而又无力的笑。
“罗成,你说我会不会死……这里的大夫这么菜,科技又不发达,我一定会完蛋的。”
罗成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想什么呢,你不过就是发烧,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池恩夕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自顾着说话:“我回去后你会不会想我……一定不会的,你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赶快离开……那你身边就少了个……烦人的包袱了。”
她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烦人的包袱?的确是!
罗成姣好的薄唇,慢慢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恨不得我赶快走是不是……所以你才喜欢欺负我……”声音中已带着厚重的鼻音,她哭着申诉。
这次换罗成的面部肌肉一抽,他咬一咬牙,附在她的耳边低语:“我没有讨厌你,我要是讨厌你就不会欺负你了。”
“骗人……哪有这种逻辑,你就讨厌我……你就讨厌我……”
“我若是讨厌你,又怎么会吻你呢?”罗成已经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对哦,你确实吻过我……”经他提醒,池恩夕才迟钝地想起这件事。“不过你那好像是强吻的吧?”
老大夫目光诡异地看了罗成一眼。
罗成嘴角抽搐,他低头,在她耳边附声道:“生病就要乖乖的,要是再乱说话,小心我再亲你一次!”
池恩夕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威胁的话听进去,只是望着他天真地说:“你要亲我吗?”
噗!——
老大夫被这惊世骇俗的话吓到。
罗成则是哭笑不得,完全不明白话题怎么会变成这样。
“亲,但不是现在。你乖乖听话,大夫正在给你看病呢。”他俯在她的耳边劝道。
池恩夕噗的一声,嗤笑道:“我看你是没有胆子吧?”
罗成发誓,他真的看见老大夫笑了!
这可是事关男人的尊严啊……
罗成把心一横,阴声道:“我有没有胆子,你一会就知道了。”
音落,他骤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瓣,轻轻地舔吮着,让彼此的气息在唇舌间交错。
因为发烧的关系,池恩夕的唇又热又烫,就像正在燃烧的火焰。
一次又一次的轻吻,与她唇瓣的每一次碰撞,都让罗成的心里悸动不已。
老大夫特别尴尬,眼睛完全不知道往哪瞄,现在的年轻人啊……完全没眼看了。
☆☆☆☆☆☆
池恩夕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只知道中间有好几次被人强迫弄醒,又是灌药,又是喂她吃东西。
而晕迷了一天的池恩夕,一直说着大家听不懂的浑话。什么电视啊、小白撒尿、五千字的议论文、北京烤鸭、还有批萨这些乱七八糟的,罗成都被她绕糊涂了。
等池恩夕真正清醒过来,那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这时候太阳快要下山了,从昏暗的光线中,她依稀能看清房内的摆设显得有点简陋,有个男人正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看样来好像是在洗什么东西,悉悉索索的水声听得甚是清楚。
“罗成?”池恩夕坐起来的同时,开口试着叫他。
男子动作一滞,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朝她走了过来:“你刚醒,起来做什么?”
池恩夕面色尴尬,憋了半天才这么一句:“……我想上厕所。”
“厕所?”他皱眉。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茅厕。”池恩夕连忙纠正,生怕他起疑。
罗成见她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自己走过去,于是道:“我抱你过去。”
“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了。”去方便这种事,池恩夕怎么好意思叫他陪自己。
“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力气自己走过去?”罗成眉头蹙得更紧。
“这……”被他这样一说,池恩夕忍不住迟疑起来。
罗成没有理会她的坚持,只是用披皮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打横抱起。
池恩夕倚偎在他的心里,鼻间传来的是他男性刚阳的味道,她心头的小鹿又开始失控地又跳又撞。
她看着罗成脸上的好皮肤,心里羡慕得要死。这还是不是男人啊,皮肤要不要这么滑啊,整张脸居然找不出一颗豆子。
池恩夕大受刺激,想想她脸上才刚刚长出来的三颗青春豆……无比怨念!
“罗成?”她决定求经。
“咦?”罗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脚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赤足,却没有想到原来她的脚竟是这么白皙小巧,甚是好看。“以后不准你赤着脚,要是忘记,我就惩罚你。”
第四十七章:色魔附体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但是池恩夕还是下意识应了声。“……哦,知道了。”
罗成这才满意地看着她:“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池恩夕故意吊他胃口。
“什么事?”罗成被她勾起一点好奇之心。
“那就是——我发现你又美了许多,简直就是超级美少年一个!告诉你噢,在我看来,那个韩国第一美男都要输你几份洌。”刚恢复一点血气的池恩夕又开始不安份起来。
听完她的话后,罗成整张脸都黑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他一定直接把她打残了。居然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他,他又不是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赞美!
“罗成,你平时是不是有做什么保养,例如擦一下防晒霜,或是做什么定期美容,给皮肤上上营养,补补妆……”池恩夕看不见罗成抽搐的嘴角,还有凶狠的眼神,仍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觉生命正处于危险的濒临绝境。
“上妆?”这女的是不是欠抽?竟然敢说他上妆?那种女人才会玩的玩意?
“……难道不是吗?”池恩夕努力强扯一抹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因为罗成的眼神看起来想杀人!
“你说呢?”他半眯着眼睛,不怒反笑,那模样看起来让人不寒而粟。
“呵呵……你听错,我说错了……是我化妆才行。”池恩夕话锋一转,很生硬地转移话题。“罗成我好急,拜托你走快点行不行?”
罗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抱着她,快步往茅厕走去。
上完茅厕后,池恩夕又要求得洗手。
“洗手?”罗成有点不解。
“这样才卫生,这是我们家乡人几乎人人都会有的良好习惯,上完厕所后一定要洗手。”这就是她讨厌这里的原因之一,不懂得卫生的重要性,可偏偏她还有点轻微的洁癖!
又是家乡?她家乡到底都出些什么人啊?
罗成心里虽然充满了问号,但还是默默走出房间,再进来时手里已然端着一盆温水。
待池恩夕洗完手后,他甚至还细心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为她擦干手上的水珠。这时候他才发现她的手又冰又冷,索性把她的双手整个包住,放到嘴边呵声,帮她取暖。
池恩夕哪里被人这样伺候过,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激动,软得一塌糊涂。
“对了,我睡了多少?我怎么感觉全身又酸又痛,又浑身无力。”
“睡了两天一夜。”罗成说话的同时,不忘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发现高烧已退,心中不觉暗松了口气。“烧退了许多,明天再让小二把大夫叫来瞧瞧。”
“我发烧了吗?”池恩夕惊讶地看着他。
“嗯,不过你放心,已经没有昨天烧得厉害,只要再多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那要吃药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上次受箭伤时,那药真苦啊!
“你有听过哪个生病的病人是不需要吃药的?”罗成瞪她。
这两天喂了她几次药,看着她睡着还不肯吞药,他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池恩夕准是那种生病也不会好好听话吃药的病人。
“没。”在他眼神的淫威下,池恩夕不敢说不,反正等下次喝药,趁他不在,偷偷把药给倒掉就行了。嘿嘿~~还是她聪明。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奸!我告诉你,你最好少打什么鬼主意,给我乖乖喝药,将病医好,听到没。”他厉声道。
“听到了,老大!”池恩夕连忙敛起笑道,学着他大声道。
次日,当罗成拿着一碗药出现在床前时,池恩夕只能无奈打消昨晚的作案方针——只因,罗成亲自站在旁边监督她喝药,她哪还有机会可以把药倒掉。
“还不快喝?等药凉了就更苦了。”罗成双手环胸,目不暇接地盯着她。
“一定要喝吗?”看着墨黑色的良药,池恩夕一双柳眉不由得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