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夕被他裸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活像她此时没有穿衣服,正祼露在他面前一样。
“还不快点过来。”
一听到杨广拔高音量,脸上隐隐泛着不悦,池恩夕就急忙欺身靠近,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他一个不高兴下令把自己推出午门给咔嚓掉那就糟了。
只不过他只叫自己站过去,可没有叫自己站过去多少。
所以池恩夕动了动了,但是距离嘛……
杨广微微蹙眉:“再站过来一些。”
池恩夕非常听话,又往前挪了一小步,样子天真无害。
杨广眉头蹙得更深,耐着性子又叫了一下,池恩夕相当配合地又往前靠过去一点点。最后杨广火了,直接叫她坐在自己的旁边来,池恩夕这下只能千百万个不愿地坐到他的旁边,垂头,敛眸不语。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嘛,还没有人敢违背朕的话,你是不是想试试朕有多少耐心?”杨广的话犹如一盆冰冷的水当场朝池恩夕泼过去。
池恩夕心中一颤,马上就跪地求饶:“请皇上恕罪。”
其实她并不想测试杨广的耐心有多少,且不说他本人有多么的声名狼藉,光是“”这一条就够她望而止步的了。
又好比现在,碍于他掌有自己的生杀大权,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跪。“识时务为俊杰嘛!”她咕哝了句。
“抬起脸来。”懒懒的声音下达着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池恩夕迟疑,想起了这人的“”程度……
“朕命令你抬头。”
杨广仅剩的耐心已被消磨得差不多,估计她要是再不抬起头来,小命难保。
万般无奈之下,池恩夕只能十分不甘愿地抬起头。只不过这平常不消一秒工夫便能完成的动作,此时却要花费她成倍的时间。
当隋炀帝看清楚她的长相,眼睛骤然亮了。
他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个长相能与眼前的女子媲美的。不可否认,他真的被她迷上了。
倒是池恩夕从刚才进来到现在,看都没看杨广一眼,现在倒好,两人面对面,这下想不看也。
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杨广竟是个身体魁梧,容颜焕发,看起来像是个刚三十出头的武将模样,根本就不像书上写的,还有电视里演的那样,看起来文弱而又,反而像个正义之士多点,只不过言语间的阴森或多或少掩盖了这一点,给人一种他是那种奸佞之人的错觉。
是她的错觉么?还是历史记载错误?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地方官送来的?”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就足够让池恩夕吓出一身冷汗,身子更是没用的颤抖。没办法她就是怕死,她认了,这又不羞耻,是人都会怕死的。
“我、我叫池恩夕,那个……”池恩夕闪烁其辞。“其实我根本就不是秀女,我、我……”
“你不是秀女?”杨广蹙眉,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既不是秀女,那你为何会混在秀女的人群中。”
杨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一抹噬血的杀意快速自他眼中闪过。
“这……”池恩夕无言以对,总不能说她本来是去他的龙舟行宫玩,不小心被人发现,误以为是个秀女,然后被老嬷嬷送来这里的吧?
杨广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一双毫不掩饰的眼眸直盯着她。
“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斩了。”
一句话,犹如一道霹雳的闪电劈在她的天灵盖上。
她不该不听罗成的话,好好的躲进来;她不该不听秦叔宝的话,乖乖的待在客栈哪也不去;她不该来到这里……
门外的护卫走进来,拉着她的肩膀就准备要把她给去。
池恩夕三魂当即丢了七魄,惨白着脸喊道:“皇上,我虽然不是秀女,但我也不是坏人,你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就杀了我啊,皇上……”
杨广看着她若有所思,忽地又开口喝道:“等等。”
护卫闻言连忙将她重新拉到皇帝面前,杨广仔细打量着她。
第二十八章:暴君仪心
“丞相、护国将军到!”
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杨广见状,便改口道:“先将她带到朕的寝宫。”
他的话再次把池恩夕从地狱拉回人间,接着又将她重重地扔进火山。
池恩夕内心几乎崩溃,她一点也不想去色鬼的房间参观啊啊啊啊……
护卫这次倒挺客气,只是把她赶出去。路经门槛,迎面进来的两个人与她擦肩而过。一个是威武大将军的打扮,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一个已是头发半白,满脸的皱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净是老谋深算的深邃。
两人走到杨广的面前,一个揖手行礼,一个是单膝跪拜,双双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只是懒懒地瞥及他们一眼,随手一扬,他们顺势站起身,低头弯肩的模样把毕恭毕敬这四个字展现无遗。
“皇上,我们是否该起启了,继续浏览我大隋的天下?”宇文化及揖身说道。
杨广眼睛微眯,看着底下的人:“朕才刚住下没两天,这盖了一年的晋阳宫还没走尽,你就说要起启,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皇上多虑了……我皇功盖三皇,业压五帝,整天为民操劳,呕心沥血,这次御驾巡行,本意在于视察民情、浏览我大隋朝湖光山色,怎么说也是为了体察老百姓的人间疾苦,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臣想,为了大隋朝,也该让皇上适当时候愉悦轻松,以提高理政效率,区区一座建了一年的晋阳宫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前谦卑低着头的宇文化及口若悬河地说着,双眸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同时不忘暗中揣测龙思。
“是吗?”杨广挑眉,举起手中的夜光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宇文化及见皇帝心中动摇,于是便继续卖弄他三寸不烂之舌,强言道:“况且提前起身,就能早点到达扬州,听说那里人杰地灵,特别是美人更是多不胜数。”
杨广冷笑:“哼,这理由倒是挺充分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杨广突地把夜光杯摔到地上,对外的侍卫唤道:“明天摆驾太原府,叫李渊侍驾。”
语毕,杨广拂袖而去,留下满脸错愕的宇文父子。
宇文化及脸一沉,他万万料不到隋炀帝会突然做此决定。
“爹……”宇文成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被宇文化及挥手制止,眼神示意此地不宜说话。
池恩夕刚到杨广的寝宫片刻,杨广便回来了,谴下所有的侍卫以及宫女,下令没有他的传话谁都不准靠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恩夕一见杨广的面就赶紧跪下,说着那些恭维而不切实际的话,这是刚才带她过来的老宫女教的。没办法,她的命在杨广的手上,他要杀要剁全凭他一个喜好,人在他的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啊。
“起来吧。”杨广坐到龙榻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坐到这边来。”
“是,皇上。”池恩夕迟疑了一会,终还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的违逆他的意思,坐到他身边。
“你是哪里的?太原?”
杨广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直瞅着她,看得她背部冷汗淋淋。见她紧张成这样,杨广顿感好笑。一抹阴鸷的光芒匿留在他的眼中,抬起手,轻而缓慢地帮她擦拭额间的冷汗,池恩夕吓得全身一颤。
“皇、皇上……”池恩夕忍不住结巴,心想这杨广到底想干嘛?
“你好像很怕我。”杨广说话的同时,一只属于男人浑厚有力的大手从旁抱住她的细腰。
池恩夕顿像惊弓之鸟,身体出于本能,反射性想要站起,逃离这个危险的国度,但紧扣在腰间的手却加劲了力道,让她无处可逃。
“你、你的手……皇、皇上……”池恩夕全身僵硬,实在很反感和他靠得这么近。
看她一副惊吓过度,舌头被吃掉半截的模样,杨广扬起了一抹邪笑,调侃道:“朕的手怎么了?”
“手……”当然是别放在我的腰上啊,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这么亲密
池恩夕崩溃地在心里咆哮,无奈现实里只能当着龟孙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腰,试意他可以把魔爪拿开。
杨广无视她的举动,把一颗刚去了皮的葡萄送到她的嘴边:“来,吃颗葡萄。”
池恩夕目瞪如铜,她死死地盯着瞪着他手里的葡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然后怯怯地问道:“我……可以不吃么?”
在客栈里,她已经吃过一次亏,差点着了那几个小混混的道,池恩夕心里有阴影。
杨广听后,脸色一正:“朕赐的东西,还没有人胆敢不要的。”
“……哦。”池恩夕迟疑了片刻,这才视死如归地把葡萄放进嘴巴里,慢慢嚼了几下,才努力咽下去。
“再吃一颗。”杨广又把去皮的葡萄放至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