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也怪咱们后知后觉,这人都过继出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也只能看着便宜了外人了。”赵老四心有不甘,镇上那卤肉铺子,他曾偷偷的在外面看了一个时辰呢,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生意好得不得了,他只站在外面看人收钱的样子,就看得眼酸。
这样的铺子,这样的生意,合该是他们家的才对,大狗儿兄弟俩,每天赚的钱,也该有他们家一份才对,心里真是越想越酸,暗想着还有没有将人认回来的可能。
柳氏听着他这话,圆睁着眼瞪了他一眼道:“当初过继的时候,可不就是你拿的主意么,这会儿怪得谁来,怪只怪当时答应得太痛快。”柳氏也是一阵心疼,就算是分了家,自家占着长辈的名份,想要占点好处也不是不能,总好比现在过继出去,竟是半点也沾不上。
赵老四想想当时那情形,赵五儿凶狠的眼神,任觉得心有悇悸,柳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她处在自己当时的位置上,只怕更不堪。
“你当时是没看到那情形,那赵五儿……”说起来,也是那赵五儿坏事,若不是他去做贼,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胆小如鼠,一切的错都是在别人,他是一点不是都没有的。
“说起来,赵铁柱只怕是从那时候开始,就起了心了,不然闹贼的时候,他能跑到第一个,一个老头子,大半夜的,腿脚还这么利索!”赵老四无比怨念道。
柳氏听着自家男人的话,也觉得有这可能,若真如此,那他们家,岂不是被人算计了。
说起来,他们家现在也数村里头一份,除了里正握有实权外,他们家出了村里惟一的秀才,那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儿,柳氏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自家是秀才家,里正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家,就算出尔反尔,应该都不算什么大事。
她想着,现在江哥儿虽是秀才,但读书花用,那都是钱,每月的开销,比起以前来,只多不少,而家时的收入,跟以前比起来也没甚差别,这么算下来,那就是出多入少。
一年两年还好说,要十年八年的下来,而江哥儿还没有进一步的话,那家里的年景就差了。
这样的情形之下,只怕钱氏也是要想方设法的弄钱的,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还不如早做打算。
柳氏心里这么一想,觉得没甚不对的,便小声跟赵老四说了。
赵老四听得连连点头,直说这主意好,但要让他去挑头,他却是不干的。
柳氏自知他的品性,当然就没指望上他,只道这事还要请大嫂拿主意。
而赵老四却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她了是不想出头,只撺掇着钱氏来办。
暗道,这样最好,他们夫妻俩不出头,事儿办成了,那也是大房最占便宜,他们也不过是跟着分杯羹。
得到赵老四的支持,柳氏底气又足了几分,随即就去钱氏屋里。
最近钱氏手里确实有点紧,过年那一阵子,往县城里就送了好几家的礼,有先生的,也有衙门里的几个小吏,赵松江又去参加了几次诗会,都少不得银子铺路,这年节下花费得多了,银钱就有些不凑手。
听了柳氏这话,只觉得这是个绝妙好主意,但思前想后一番,自家江哥儿虽有秀才功名,但这也只是一个名声,没有实质的好处,就算出面跟人家要人,人家也不会给的,到时候真要闹起来,各方都不占理。
想了想,还是觉得得从老爷子身上打主意,让老爷子装病,说是想孙子想的,然后再顺势将人给要回来……
哼哼!到时候人是她家的,铺子是她家的,钱财自然也是她家的。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随即便去了赵老头的主院,待她再从院子里出来时,就传出赵老头病重的消息了。
他这病重的消息,突然就传遍全村,虽说之前一直身子不太好,在家里养着,但时常也会出来走动一下,看着人还算精神,这怎么突然就病重的快不行了,很多人都觉得意外,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年纪大的人,就算是突然这么去了,也是有可能的,何况现在只是病重。
一些有些交情的老人家,看着不忍,念着往日的情份,三三两两的,都往他家去看看,有的也带上点东西,有的也就只是在病床前说说话。
眼瞧着赵老头这病,一日重过一日,渐渐的就有消息传出来,说他这病也不是突然就得的,说什么想三房的几个孙子想得紧了,所以就病了。
有些人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怎么说也是自个的孙子嘛,虽说过继出去了,也不能一点感情没有,也有那些心思灵敏的,觉得味儿不对,既然当初说过继就过继了,现在才来想,这是不是晚了点,再说他跟前又不是没有孙子,最出息的那一个,任在他家呢。
赵铁柱也听到这个传闻,心中不由一阵冷笑,真要是临死前,都对这几个孙子念念不忘,当初又怎么会轻易分家,这么点大年纪就分出去单过,完全不顾人死活,这也配做人袓父,当初说过继时,也只是因为铺财的问题提了点异意,半点没看出有一丝不舍得的样子,现在这么惺惺作态,又给谁看。
第一百二十六章使计
对于村里的传言,赵松梅耳朵听着,却是半点也不往心里去,她不是原主,对这个身体的阿爷,并没有什么感情,再加上她来到这个家后,他的种种无情表现,让她对他更不抱任何幻想。
所以当她听到外面传着,说什么想孙子想得生病了,这样的话,她简直是压根不信。
别说她不信,就连赵松林和赵松材兄弟两个,听着这话,都没太多表情,甚至还意外的问了句,该不是弄错了,他原本想的人,应该是赵松江才对,而且赵松江开春后去参加了几次诗会,有一个多月回家了,确实能让人惦记。
赵松梅听着笑而不语,兄妹三个,再不提这个话题,甚至这些传言,都没有在赵松柏两人跟前提起,以致于这两个,连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毕竟卤肉不便宜,村里一般人家也都不舍得买卤肉吃,再说也不会为了传几句话,而特意跑去铺子一趟,这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么?
反而最不放心的人却是赵铁柱,他年纪活了一大把,最是精通人情世故,总觉得这传言不会无原无故的生起,再则说赵老头有多疼爱这几个孙子,他也是不信的,心里就存了这个疑惑。
“爹,你瞧瞧,这些个小崽子们,你病成这样了,他们竟没一个过来看看你的,还真是白眼狼,咱们白养长这么大了。”钱氏没好气的说道。
赵老头却是切身体会,感受最深,虽然他只是装病,但人老了,这心里想得就多,这还只是装病,孙子都不理会他,以后真生病了,想来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这么一想,心里竟有些难受起来。
“爹,你看这都几天了,咱们是不是去找五叔说说。”钱氏有些急不可耐道,完全没察觉到赵老头有些悲戚的神情。
“现在找你五叔说什么,说什么咱们都不在理,这几个小崽子若能来看看我,咱们也好有话说,说咱们袓孙情深,实在是分不开,求他高抬贵手一回,这事没准能成,现在却是什么借口都没有,让咱们怎么说?”赵老头脸色不好的说道。
钱氏一时也没有办法,试探着说道:“那…要不,明天我让清姐儿去找三狗儿四狗儿说说,也或者找小梅子。”
赵老头觉得有些难堪,自个病重,孙子孙女不来看他不说,还要让人去请了来,没准还请来也不来,这,简直让他,脸上太无光了。
虽说是过继出去了,但总归是血脉至亲,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他活着一日,便还是他们的阿爷。
赵老头这人,没读过书,也没出过什么远门,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见识有限,也有些不明事理,需知过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是一件很认真的事情,一朝过继出去,就代表孩子跟他们家再无关系,他还这么纠着不放,多少有些蛮不讲理,但乡里人家,多的是蛮不讲理而占了便宜的人,而他这会儿,也确实有些耍混的意思,当然前提是,他这会儿病糊涂了。
赵松梅垮了个小篮子在手上,正打算在菜园子里摘几颗菜,家里虽然只有他们一大三小吃完,可个个饭量都不小,当然也饱括她自己,所以每顿饭要做不少,菜也要多做才够吃。
“小梅子,小梅子……”
“嗳,谁啊?”听着一个略显熟悉的女声,赵松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抬头往院门口看去时,正看到赵松清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正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赵松梅就停了下来,她对赵松清没什么好印像,这什么意思,招手就让我来,挥手就让我去么?只要她心里想起当初她白米白面好吃好喝的,而自己却天天顿顿的清水煮野菜,吃得那叫一个难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胃里冒酸水,想姑娘她曾经也是娇生惯养的,惟有在她们娘们手里吃了这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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