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边聊边走,刚到村中,便传来人声鼎沸的喧闹,牛婶和大东婶满脸急色的满村转悠,专往家里有牛车的人家里钻,今天恰逢是钦州市的大集。村上好几户人家乘着牛车搭着邻里亲友赶集去了,自然是让她们扑了个空。
两人越发的焦急,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愣是没看到武暖冬父女。
因着上次村里娃欺负李隐的事情。武暖冬和大东也算熟悉了,甜甜唤道:“大东婶、牛婶,您俩是怎了?”
两人一回头,双双眼一亮,大东婶赶忙的跑过来,抛去那些客套。急急的问着,“武兄弟,你家还有富裕牛车吗?能给我们匀出两辆去镇上不?”
“有,你们等着,我去唤人牵出来!”一见此景便知两家遇到了难事,武天德没有磨叽,转头交代暖暖自己归家,扭身跑回了武家大宅。
两个婶子喜不自禁,抹抹头上的汗,这才想起旁边的武暖冬,牛婶弯腰慈祥的对她说:“暖娃,你赶紧回家,帮我们谢谢你爹!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婶子,是家中出了何事吗?有什么还需要帮忙的吗?”武暖冬没有急着走,这两天没见到几个想要学武的淘小子在武家门口转悠,或许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哎呀!我们几家的娃们不知碰了什么,得了怪病!”大东婶也不避讳,知道武暖冬人小鬼大,所以絮絮叨叨的全说了。
“我家大东,前晌还好好的,夜间突然起了小红疙瘩,我以为他是碰了不该碰的,烧水让他洗了个澡,谁知,一晚的光景,那小疙瘩变成了拇指大小的大包,一碰还流脓水。昨天请了镇上的大夫来,开了点敷抹的药。涂是涂了,当时是缓和些,过了一盏茶的光景,那些脓包更肿胀了,给你大东哥痒的,全身都快挠烂了!”虽说男娃不怕留疤,可要是疤痕太多影响了容貌,以后也是不好说亲的。更何况看那几个小子痒的难受,挠完又疼,他们几家大人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都是哪几家的哥哥呀?”
“小田家、孙家、孔家、许家,就我们六家人的娃!”
“我能去看看吗?我郑爷爷是神医,曾经教过我几手,也许能看出个缘由!”武暖冬眉头微蹙,脑中有什么闪过一时想不起来,索性还不如亲眼去看看。
“行!”借到牛车了,大东婶自然松下几分心,立刻拉着武暖冬去了自己家。
几个娃挨着住,平常关系都不错,牛婶正好也要去看看大东的情况,三人刚到小院门口便听到大东喊闹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痒死了,快给我挠挠!”
“哥,你别动,都挠流血了,呜呜,哥,你别动了!”这是个娇娇糯糯的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东,你娘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去镇上看看就好了!再忍忍,忍忍!”大东叔急得满头汗,强按住大东挣扎的身子,看着儿子胳臂上一条条血印子,心疼的心直抽抽,转头对旁边七八岁的小姑娘说:“全儿,去把凉水端来,给你哥在擦擦。”
“哦,好!”小姑娘抹抹泪,麻利的跳下床,从床边矮柜上取来一碗泡着几片绿叶的水。沾着干净的小块棉布轻轻的给她哥擦去身体上的脓水和血迹,那翻烂的皮肉泛着臭味,让小姑娘再次湿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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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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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暖冬进屋就看到小姑娘哆哆嗦嗦给她哥擦身体的画面,一颗颗泪花掉到碗里,小鼻子通红通红的,惹人怜惜。
她抬头,正好看到她娘牵着一个仙童般的小女娃,连忙放下碗,吸吸鼻子勉强笑了起来,“暖暖妹子你来了!”
武暖冬挑眉,她很少和村里孩子一起玩,年龄差距放在那里呢!这小姑娘倒是挺热情的。仔细瞅了瞅,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美女。
“这是你全姐姐!”大东婶介绍了一句,赶紧来到床边接替全儿给大东继续擦起身。
“全姐姐好!”武暖冬笑笑,村里孩子多,大多都比她年岁大,一出门就要吃亏的哥哥姐姐叫个不停。还好她习惯了现今的年龄,要不然真是不甘愿开口。
“哎!”全儿似乎很高兴家里来了个小女娃,也不哭了,从柜子里掏出几块点心就递了过来,眼巴巴的瞅着武暖冬,说不出的渴求。
武暖冬也不客气,接了过来,甜甜一笑,“谢谢全姐姐!”
全儿咧嘴乐了,在武暖冬盛了她情后,终于忍不住揉了把面前那张嫩白滑嫩的小脸蛋,不禁赞叹道:“暖暖妹子,你真好看!”
武暖冬抿嘴一笑,这小美女还是个颜控!
大东在床上嚎叫,全儿再也笑不出来了,巴掌小脸尽是忧愁。
武暖冬打眼看去,大东瘦弱的小身板上尽是血痕,身上不光有密密麻麻的脓包,还有被他自己抓挠的血道子,淡淡的腐臭味道流转,看起来严重至极。
她耸耸鼻子,闻到臭味中有一丝熟悉的药香味。秀美的眉头当即蹙紧。
全儿一见,以为是熏着她了,连忙递过一块沾湿的帕子,“暖暖。你用它捂鼻子就不臭了!”
这时牛婶叹口气,“我家牛子也是这般,脓包破了,那味道……唉!”
武暖冬接过湿帕子,捂鼻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大东婶,这病我……”正说着,有道哭喊声从隔壁传了出来。
“狗蛋!狗蛋!你醒醒呀!醒醒呀!”
两个婶子脸色顿时白了,跑出了院子冲进了旁边的院中,喊着,“狗蛋娘,你家狗蛋怎了?”
狗蛋家的门开着,狗蛋娘跪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十岁出去的男娃,男娃头上脸上都是血。身上更不用说,模糊一片,胸膛没有起伏的痕迹,看样子快不行了。
“这是……这是怎了?”大东婶心都吊了起来,惶恐的走了过去,手指一探,居然没气了!
“狗蛋痒的受不了,撞墙了!”狗蛋娘嚎啕大哭,抱着狗蛋就像是抱着她的所有。
“不是让你把娃捆起来吗!”牛婶跺着脚,怒其不争的反问。
“捆了。痒急了,被狗蛋自己挣开了!”狗蛋娘悔不当初,这么一会儿眼睛都哭肿了。
慈母多败儿,狗蛋娘向来偏疼狗蛋。她肯定是舍不得,所以绑的不严实。
武暖冬快速上前一步,探了探狗蛋的鼻息,转手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虽弱却不是没有动静,她彻底松了口气。
“你这小娃要干嘛!”狗蛋娘警惕的往后挪了挪。狗蛋爹曾经给武家盖过大宅,结果中途就要了银子离开了,谁知这小娃有没有暗恨于心,这是瞧她家热闹来的吧?
要不是一条人命,武暖冬肯定会甩手而去,看在孩子的面上,她冷冷的看了眼瘫软在地上的妇人,冷声着,“那些眼泪还是留着你儿子真的死了后再哭吧!现在,你要是想救他,就把他搬到床上去,准备干净的细布,最好快些!”
狗蛋娘一时怔忪,没明白这小女娃的意思,大东娘可不一样,她家那口子曾说过,武家有个神医,几个小娃都会些基本医药知识,连忙将狗蛋抢过,放到床上,怒喝一声,“狗蛋他娘,快去找你家细布来!”
狗蛋娘这才晃回神,听见儿子还有得救,立刻蹦了起来,翻出没穿过的里衣,撕了几条布递了过去。
“打盆水去。”武暖冬接过,先用一块干布将狗蛋头上涌着血的伤口堵上,在把周围的墙灰泥沙擦去,之后示意让狗蛋娘把水放到跟前,借由水盆的掩盖,兑了少许灵水,把布淘湿,取下浸满血水的布,直接将湿布堵住仍没有止血的伤口,“牛婶,您去我家取紫花地丁、银花藤、夏枯草、赤芍、三七……这十几味草药。”
牛婶拍拍脑袋,苦笑着,“暖暖,这我哪记得住!”
“我记住了!”不知何时跟来的全儿突然出声,重复了一遍药名,武暖冬看她两眼,点点头。全儿赶紧扭头跑了出去。
“大东婶,全姐姐记性真好,怎得不让她入学呢?”
大东婶又是骄傲又是叹息,“全娃比她哥早慧懂事,就是家里家境不好,耽误娃了!还好你家送的那些玉米种子,现在连我家那几十亩荒地都出了绿苗苗了。”
武暖冬笑笑没有多嘴,这事再说下去就成了自卖自夸了。
很快全儿取了草药,还是药农炮制好的,每种分开包着免得混在一起不好分辨。
“先把大蓟和三七给我。”武暖冬刚说完,狗蛋突然幽幽转醒,这一醒,身上的痒立刻复苏,他嗷叫着,双手挥舞又要乱抓。
狗蛋娘即欢喜又心疼的要冲过去,直接被牛婶拽住,牛婶警告她说:“你可别捣乱,这是救你家狗蛋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