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写上灵泉仙酿三坛。
哑巴会写字?!田秀秀看直了眼。
“灵泉仙酿?”萧锦煜问田秀秀,“听说你的仙酿,能治百病养颜美容,可是真事?”
那是不是能将阿宁的嗓子治好?
田秀秀当初为了快速敛财和拉拢达官富户,直接将她的空间灵泉水,用小坛子装了就拿去售卖或送礼。
现在她早就富裕了,反而害怕她有空间灵泉的秘密暴露,已经很久不曾出售过灵泉水。
“哪还有什么仙酿?”田秀秀生怕她的秘密被宁凝洞悉,“那不过是秀秀以前在山间无意觅得的山泉水,虽然颇有灵气,可惜现在已经枯竭,取不到了。”
她的眼神四下乱躲,很是惊慌,一看就是在撒谎。
“秀秀……”林正泰莫名长叹。
他的心里更凉了。
前几天,他还看见她喜滋滋地拿了几坛,交给知府家的大管家。
她数银票时的表情,林正泰印象深刻,心中膈应到现在。
田秀秀知道林正泰不高兴了,可是她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最担心的是,万一阿宁用灵泉水,治好了嗓子怎么办?
她完全见不得阿宁过一天的好日子。
再来就是……她的空间灵泉似乎是出了问题。
那眼灵泉,一开始还是汩汩清泉,每日源源不断,足够浇灌空间里那三分土地。
而自打半年前开始,灵泉水却越来越小,到了现在每天就只能接上一小坛子。
所以,田秀秀心疼啊!
这灵泉就是她安身立命之本,多用一滴她都舍不得。
“舍……舍不得,就下……下山去。”小结巴下了逐客令。
林正泰本就不愿意依靠田秀秀,他向各位抱拳:“罢了,生死有命,我林正泰命该如此,不怨别人,就此下山。”
田秀秀这下慌了,她一时间因小失大了!
灵泉总有一天会枯竭,猎户将军才是她终身依靠。
这笔帐,她刚刚怎么就算糊涂了?
再说那灵泉现在连林大哥的伤都治不好,肯定更治不好阿宁的哑。
终于,田秀秀不情不愿地交出了宁凝清单上的所有物品,留在山寨里,陪猎户治腿。
小结巴的房里,宁凝正在为猎户续骨,剖开新肉,挖去腐肉,连接断骨,他竟然一声不吭。
林正泰看着宁凝垂眸专注地为他续骨,竟然生出想要帮她擦汗的荒诞念头。
他甚至想帮她把散乱在鬓边的一缕散发,别至耳后。
似乎,他本来就该是这样对待她,又似乎,他们本来就该这样亲昵。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
第六十四章 打脸空间灵泉女十
豆大的汗珠从林正泰额头冒出……
剧痛之下,他忍不住唤出一句:“阿宁……”
这一句嘶喊,居然是满满的情意,仿佛唤过千万次般熟悉。
田秀秀气得将一盆清水直接泼到院子里,骂到:“死狐媚子,哑了都不安生!”
张毅走过去,只是握了握刀柄,立刻吓得田秀秀躲去厨房。
萧锦煜在屋里,他没听见田秀秀的咒骂,可是心里总是不舒服阿宁也是那个猎户可以直接叫的吗?!
哗地打开手里的玉扇,烦躁地扇着,萧锦煜只觉得越扇心里越热,干脆到院子里踱步。
宁凝开的药草单子,他握在手里研究了半天,那几样药草,没有一样是治疗嗓子的,那功效倒是和解毒有关。
难道……
胸中的隐痛又开始发作,萧锦煜低咳着离开院子。
这毒一发作,特别难熬。
张毅暗地里将药丸准备好,跟在主子后面一起离开……
宁凝一直忙到月上柳梢头,才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屋里。
萧锦煜斜倚在软榻上,头向窗外,仿佛是在欣赏月色。
“本公子还以为小娘子今晚不回来了呢。”他幽幽地说。
宁凝不理他,在房里到处找吃的。
找了半天没找到,她决定去厨房看看。
萧锦煜揪着她的小耳朵,就将她拎了回来,“那儿有个食盒,没看见吗?”
她这幅迷糊样子,以往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见吃食,宁凝的眸子晶晶亮,更加不理睬那个冒酸味的男人了。
吃着,吃着,宁凝才发觉他依然幽怨地盯着她看。
“你真把自己当压寨姑爷了?”宁凝用唇语问。
萧锦煜被她晾了半天,这会才找回点存在感。
他凑了过来,“是又如何?如果本公子当真了呢”
直挺的鼻尖,不过离她半寸的距离。
两人之间气息可闻。
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似有若无,却叫他短暂失神。
一丝丝旖旎,一点点心动。
宁凝指间的银针,相当不解风情地刺入萧锦煜的睡穴。
颀长的男人,睡倒她怀里,不甘愿地闭上双眼。
宁凝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被他压倒在软榻上。
这货真沉!还老想趴在她身上。
正在屋顶守夜的张毅,想要出手,被萧锦煜的暗号阻止。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宁凝的一举一动,防备到极限。
所幸自家主子只是装晕。
宁凝马上将准备好的药草,搓成条状,放在油灯上烘烤,直到冒出缕缕青烟。
然后用银针刺破萧锦煜的中指指尖。
一滴黑血慢慢沁出。
宁凝将那黑血滴进盛放灵泉水的瓷碗里,再将他的指尖对准药草被熏出的青烟。
缕缕青烟缭绕,箫锦煜的指尖颜色,越来越深。
张毅在屋顶,紧张地握紧刀柄。
她最好不要想害主子,不然……
渐渐的,箫锦煜整个手掌都在发黑,皮肤下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攒动。
宁凝着实是疲劳,但是依然不急不躁,耐心地用药烟熏烤他的手指。
箫锦煜的手指上,诡异的异物涌动越发厉害,最后——终于有一条细小的小虫,从他被刺破的针眼里爬出来。
那小虫,细细长长,颜色漆黑,只有背脊上有一条金线。
它被灵泉水所吸引,拼命扭动身躯往瓷碗里爬。
宁凝并没有停止用药烟继续熏烤,她断定箫锦煜身体里的子蛊绝对不止这一条。
看他的脉象,他中了这阴险的蛊毒,至少有两年的时间。
张毅在屋顶上看得分明,心里莫名喜悦与期待。
主子终于有救了!
如果睿王身体里蛊毒能清除,他就再也不必因为解药而受制于人了!
又过了一刻钟,第二条、第三条子蛊虫,接连不断地钻出箫锦煜的指尖。
宁凝一条一条地数,直到出来了九条,才放开他的手。
她这边一放开,箫锦煜立刻调整气息,一下子拔除了这么多蛊虫,他气血翻滚,全身钻心疼痛。
但是胸口的沉重闷滞却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宁凝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触那些蛊虫,让它们自己争先恐后地爬进瓷碗里。
恶心的细长小虫,开始贪婪地痛饮灵泉水。
很快,它们的身子就变得圆鼓鼓的,几乎有蚯蚓那么粗。
宁凝抓起箫锦煜的大手,在他中指上用力挤压,将黑血都滴在瓷碗里。
那些蛊虫继续痛饮,最后一动不动,变得僵直。
第一批子蛊,终于引出了箫锦煜的体内。
宁凝擦了擦细汗,取了烈酒倒进瓷碗,再用火折子点燃。
那些蛊虫被燃烧后,发出极其难闻的恶臭,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这权贵人家真是险恶,连这样的子母蛊毒都敢下。
中了这种蛊毒,箫锦煜平时还能那样淡定自若,真是个心大的。
要不是遇上宁凝,他只要少吃一次压制的解药,就会全身如百蚁噬骨痛苦不堪,七天内不服解药,将会全身溃烂——但却不会死。
活生生的折磨。
如豆的灯光下,箫锦煜双目紧闭长睫笔直如扇,秀远的眉,挺直的鼻梁,潋滟的唇色不再苍白。
他要是不开口说话,不睁开眼调笑人,还真是和百里云卿长得一模一样。
宁凝痴痴地望着他,明知道他不是云卿,心里却软得像绕了千万根丝线,丝丝缕缕地疼。
“我该如何面对你?”宁凝默默地问。
她搬不动熟睡中的箫锦煜,只好帮他盖上被褥,自己去大床上休息。
刚挨上枕边,她就累得沉入梦乡。
箫锦煜翻身而起,无耻地挤在宁凝身边。
伸出长指,一遍遍抚过她双颊,“谁说你是铁石心肠?连我这个萍水相逢之人都救,将这么个破山寨整治的如此安宁,我看你就是心肠太好,以前才会被那个女人欺负吧!”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阿宁,你看看,你这一睡着,就算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没人照顾?”
箫锦煜自言自语,还不忘记将人抱得紧紧地。
“阿宁,你让我亲亲好不好?就一下。”
“唔,阿宁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可好?”
屋顶上,张毅听不下去了……
主子的蛊毒减轻,他很高兴;可是睿王转眼就这样无耻,他也觉得很无语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