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娘俩,一个能顺顺当当的当太后,一个能顺顺当当的即位。
这是她当时最真切的愿望,她永远都忘不了,睁开双眼,只有锦绣陪着她,而她是整个东四所最不受宠的那一个,纵然是福晋又如何,别人面上尊敬,但是发出去的命令,总是要打折扣的。
暗地里,也是受了不少气。
况且,这里与前世那么不同,她甚至都来不及悲伤,就要马上投入战斗,和一大票人斗智斗勇。
实在是为难了她。
如今竟然也关注国家大事,果然是闲的吗?
顾诗情抽了抽嘴角,放下这些犹豫,去别国开铺子,暂且不提,还是先在京城开一个吧。
像这样的洋货铺子,京城里大大小小有很多,就连官员们,也多有参股,因此并不是稀罕物件,就连平民百姓家,但凡家底不错,闺女出嫁,小子成婚之类,都要买两件,图个新鲜。
这事,顾诗情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交给了五格,她的好四哥,这事办起来,铁定是没问题的。
就算他以前的门路不够广,做了这许久的长史,多得是巴上来的人。
等这事情有眉目,他们已经回了贝勒府,顾诗情带着团团,坐在葡萄架下,吃着葡萄,畅春园的葡萄,最终是没有吃上。
好在自家院子里,当初搭的也有。
团团的毛,终于长出来了,黑白相间的身体越来越圆,顾诗情露出诧异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忿,但是面对团团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慈爱的表情。
我的天,是滚滚啊,看得见摸得着,不用云抚养的滚滚,想想前世的时候,没事就对着滚滚TV的日子,突然好嫉妒胤禛,好想杀人夺宝。
胤禛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手中的折扇一合,望向顾诗情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又怎么了?”
顾诗情撇嘴,给了他一个冷冷的后脑勺。
胤禛在心中运气,不能跟女人计较,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想想当年装模作样的她,还真是有些怀念,又乖又可爱,哪里像现在,跟当初有一丁点相似之处吗?
胤禛蹙眉想了半晌,没有。
顾诗情歪着脖子,等了半晌,也不见胤禛过来哄她,心中很是不忿,这下倒真的有些气恼,转过身来,在他腰间软肉上,恨恨一掐。
胤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瓜熊下狠手啊,肯定青了,疼死了要。
正想训她,视线落在她挺着的大肚子上,又在心中运气半晌,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硬邦邦的说道:“又怎么了?”
顾诗情会说是等着他哄,他竟然无动于衷,所以才生气的吗?这种弱气的话,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当下也硬邦邦的回道:“瞧你不顺眼。”
见胤禛竟然眉开眼笑,顾诗情惊呆了,这人……要人怎么说才好呢。
而口中吐出的话,更是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你生完,爷铁定满足你。”
言下之意,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划重点,他觉得她欲求不满,所以才生气的掐他。
顾诗情磨牙,以前真的没有发现,胤禛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样清奇的脑回路,是从何而起。
恨恨的冷哼一声,顾诗情撩开帘子,回了内室,不想跟这个瓜熊、傻蛋呼吸同一片空气。
脑残是会传染的。
好不容易拥有一个聪明伶俐的脑袋瓜子,顾诗情珍惜的很。
胤禛:……
瞧她那生气的小模样,头上的珍珠流苏,都跟着一晃一晃的,可见是气狠了。
话又说回来,她是为着什么生气来着。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胤禛,正想跟进去,就看到苏培盛打手势,叫他出去。
只能一转身,去了外面。
在帘子背后等着的顾诗情,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心情有些复杂,这些瓜熊男人啊,气死认了。
【诗诗是个萌妹纸】:想跟我老公和离。
【我不是苏妲己】:老夫掐指一算,姑娘你有孕在身啊。
【来自未来】:有的时候,说要和离,何尝不是一种秀恩爱,淡定啊老祖宗。
【子清真人】:幸好不好单身狗。
【子陵真人】:但是狗粮也是拒绝的。
【诗诗是个萌妹纸】:你们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麻烦事情一大堆,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痛快自在。
【子清真人】:恕老夫直言,你好像不是自己要结婚的。
【诗诗是个萌妹纸】:恕本萌妹纸直言,我是来求安慰的。
【我不是猫】:你不需要安慰。
顾诗情哭笑不得的关掉系统,看来大家都是在蜜罐里,不懂她的忧伤。
蹙眉思索半晌,为什么胤禛现在不来哄她了呢?
想当初,他虽然面上冷淡的很,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她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撩拨他。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还不回来哄我呢?
顾诗情托腮,感受着肚子里的拳打脚踢,心中更是郁郁,对于这一次的孩子,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想准时生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总觉得,又是双胞胎,亦或者,更多一点?
求不要,双胞胎已经很吓人了,要是三个……
真的不能想象,她是一个萌妹纸,不是一个生娃怪。
晚间胤禛回来的时候,顾诗情脸朝内侧,躺在床上,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让他自行体会。
胤禛早已经忘了下午那一茬,见顾诗情这样,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当下不再往里走,蹑手蹑脚的又退了出去。
打算在外间洗漱,等一切收拾妥当,再去睡,免得打扰她的好眠。
而冷冷躺着等待被哄的顾诗情,心中又被无情的戳了一箭。
气冲冲的噘嘴,撩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靠在门框上,嗑着顺手拿来的瓜子,冷冰冰的说:“哟,让我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的贝勒爷嘛~”
胤禛抬眸:“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今天一天,乌拉那拉氏都吃错药啦?
顾诗情:……
简直都被他气笑了,就像被他哄一哄,就这么难吗?
当下板着的脸,也板不下去,噗嗤一声笑出来:“爷这样,搁在贫民家里,可是要打光棍的。”
胤禛满头雾水,略带好奇的问道:“为何?”
顾诗情放下手中装样的瓜子,冷冷的说道:“这般不会哄媳妇,有一个散一个,还能为何。”
胤禛:……
这么大人,还需要哄,真当自己是衣衣或者桃子了。
斜睨她一眼,胤禛的语气,有那么一点无奈。
“想要什么,直说便是,这般让人猜心,谁猜的到呢。”
顾诗情又想噘嘴了,夫妻之间,偶尔猜心是情趣,要不然那么熟悉,一张嘴,一抬眸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般过日子,还能有什么趣。
顾诗情转身回了内室,不想再看他抠脚丫子的模样。
“无趣的老男人。”
这句话,胤禛可是听的真真的,他也不过比乌拉那拉氏大三岁。
如何就是无趣的老男人了,不自在的抚上脸颊,难道最近累着了?气色不好,才会显老?
心中一紧,想着赶紧保养起来,也没心情泡脚,偷偷摸摸的去了书房,在脸上鼓捣一番,才装模作样的回了正院。
进内室的时候,顾诗情已经换上了寝衣,见他进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抠完脚了?”
胤禛磨牙,躺在她的身边,舒适的叹口气,半晌才懒洋洋的回道:“嗯,抠脚就是爽,不像你,抠不到。”
顾诗情跟着磨牙:“还不是因为你。”
这肚子大的厉害,弯不下腰都是小事,她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了。
晚上睡觉也累的厉害,起床之后,腰酸背痛的,比不睡还累。
将腿翘到胤禛的身上,哼哼唧唧的说道:“快给我捏捏,难受死了。”
胤禛伸出大手,仔细的捏着她的小腿肚,嘴里却说着嫌弃的话:“再没有比你事情更多的了。”
顾诗情笑嘻嘻的揪着他的耳朵,慢慢的问道:“你想找什么事多少的?我给你找来可好?”
胤禛美滋滋的声音,在黑暗中,愈加清晰。
“那敢情好。”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又没影了,五格来汇报洋品铺子的进程,收拾装修、货源都已经安排好了。
货源的事情最好解决,他们二哥在这方面,涉及很多。
当初将剑谱传回去,二哥修习的最为勤奋,最后望着因费扬古的去世,而越加败落的门庭,最后选择与商人合作,投入到洋货的生意中。
如今添她一份,也不是为难的事情。
顾诗情感叹,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用担心被坑,不用担心赔钱,都是压根不存在的问题。
又召了庄子上的管事,将事情处理完毕,已经是午膳时分,原先的庄子,早就被康熙接管了。
现在这个是新开发的,一切都要慢慢的来。
好在饭庄上的生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一是康熙说了,饭庄的供给,仍有庄子上出,二是因着新庄子上的种子,都是旧庄子存下的,能移苗的,都移的那边的,才算是接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