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需要像以前一般,还得小心翼翼的哄着几个妾室。
想到这里,又招手让锦绣回来:“去把她们叫进来。”
锦绣有些不解,但是顾诗情的决定,她鲜少多问,都是默默的执行。
对于她来说,福晋的很多决定,她虽然不明白,但是事后来看,都是正确又明智的。
她不需要多言,只需要领会福晋的意思,忠诚的办理就好。
李氏等人来的很快,毕竟对于自己的处境,她们还是很明白的。
顾诗情慢条斯理的端着盖碗,不时的啜饮一口,由着她们行礼。
半晌,见李氏有些摇摇欲坠,才温声开口:“近些日子,弘昐如何了?”
李氏低眉敛目,柔声回道:“劳福晋挂念,弘昐这段日子,吃得香,睡得好,还算不错。”
顾诗情点头:“那就好,弘昐和嘎鲁达两个小主子,你可得好好的养着,别像上次一样,劳累贝勒爷操心。”
李氏心中一凛,知道福晋对于上次半夜叫人的行为不满,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领罪:“是,妾身知罪。”
林妙华偷偷的瞄着上方的福晋,心中很是不忿,她还是花季少女,没得被一个毒妇压着,不让她近贝勒爷的身。
只是福晋长得也太好了些,瞧着那肌肤跟白玉一般,毫无瑕疵。
通身的气派,确实不是她们能比的,可那又如何,她已经是生过六个孩子的黄脸婆了,竟然还霸着男人不放。
想想当初自己,小心翼翼的讨好福晋,原以为能换来一点恩宠,没想到,竟都是喂了狗,福晋那个毒妇,指甲缝都不给人留一点。
李氏心中也苦,自打福晋有孕,她就渐渐失宠,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她竟要忘了贝勒爷的模样,说来也是可笑。
宋氏打扮的素净,心也像是彻底的死了,低眉敛目,一言不发,竟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
武宜兰搅着帕子,进了贝勒府也有几年了,家里人一个劲的往这里送生子方,可是贝勒爷都不进她的身,她空有方子,也无用。
心里不是不怨恨的,可是想想额娘提起阿玛的小妾,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能想到,福晋定也是不喜她们的。
可是额娘再不喜,也没有说霸着爷们,不让进后宅的。
武宜兰抿嘴,福晋跟额娘的情形,还有一点不同,也是这点不同,才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冷眼瞧着,不是福晋使计霸着贝勒爷,而是贝勒爷心甘情愿的呆在正院,视她们这些妾室如无物。
上方传来福晋清透的声音:“再过一段时日,还有几个妹妹要进府,李氏你就掂量着,将院子收拾出来,缺什么,尽管来报。”
武宜兰在心中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进府又如何,还不是空在枝头凋零。
不过,也希望这一次有厉害角色,将贝勒爷勾过去,只要开了荤,贝勒爷和福晋有了间隙,她们就不愁没有机会。
回去后,可要好好的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儿,要这样白白的葬送前程。
李氏俯身应是,心里梗得慌,后院的人,越来越多,也越发没有她的位置了,幸好当初福晋抬她为侧福晋,要不然,她带着两个孩子,混在一堆格格里面,孩子岂不是要受苦。
仿似昨日才答应,要将院子收拾出来,今日就挂上了红绸,马上几个新人就要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
贝勒爷亲自吩咐的,说是几个格格而已,不必铺张。
顾诗情冷笑,毫不留情的拧着胤禛腰间的软肉,冷冷的说道:“真想切了你的子孙根。”
胤禛强忍了半晌,才没有做出捂□□这种不雅的举动,忍耐的说道:“皇阿玛和额娘赏的,爷何其无辜。”
顾诗情扯了扯唇角,柔声道:“额娘交代了,要你开枝散叶,怎么不见你去啊?”
胤禛望着她快要扭曲的脸,心中有一些小得意,瞧瞧,这是爷的福晋,虽然说善妒了些,但都是因为爱爷至深的缘故。
但是面上可不敢如此,做出小心翼翼的表情,柔声哄着自己打翻醋缸的福晋:“你放心,爷的心中只有你一个,那些妾室算什么玩意,踩在脚底下,都嫌脏了脚,快别提她们了,没得脏了嘴。”
顾诗情冷哼一声:“就你这么拈花惹草的,还心中只有我一个,我信?”
胤禛将攀上自己耳朵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柔声道:“怎么不信,爷从来都没有正眼看她们,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快别生气了。”
说着还做了一个鬼脸,顾诗情见他那怪模怪样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胤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顾诗情生气的模样,只想让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忍不住蹙起眉头,皇阿玛惦记着他,是好事,但是惹得他后院起火,就不好了。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着这个,抗旨不尊吧。
胤禛抬眸,望着顾诗情蹙起的眉头,在心中暗下决定,其实提前跟皇阿玛打声招呼,应该也是不碍事的吧?
顾诗情冷哼,想的这么出神,是舍不得后院那些花骨朵吗?
胤禛一回神,就见顾诗情冷笑一声,扭头就走,顿时苦了脸,无语的对着苏培盛招手。
苏培盛有些纳闷,福晋生气,贝勒爷不去哄,召他做什么?
“去,明日让李氏带着后院的几个,去京郊那个庄子上,就说去猫冬,你先吩咐下去,连夜收拾出来。”
苏培盛有些震惊,这是色令智昏吧,这样的命令也下的出来,等着明日挨嘲笑吧。
胤禛如何不知,随意扯的这借口,也太不负责任了些,可那又如何,比得上自家福晋的一个笑颜吗?
想到这,乐滋滋的进了内室。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顾诗情听的真真的,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气恼。
本来他只能有她一个,这是必须的,可是放在这环境下,竟然成了对她的宠溺,可不令人气恼。
再说了,就算送走又如何,以后的史书上,胤禛的后宅,还是会填上那几个人的名字。
哼,名义上,她还不是独自拥有他。
但是好歹实惠有了,顾诗情大度的想,我还是饶恕他算了。
胤禛讨好的凑上来表功:“将她们全送走,不来碍你的眼,你看如何?”
顾诗情本来想一声冷哼,将他推走的,但是自家男人做了贴心的事,还是要表扬的,说到底,这是时代问题,不是胤禛个人问题,当下放缓神色,轻声说道:“就这样吧,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你这样做,别人会不会笑话你?”
在这个将女人当成附庸的时代,这样的做法,是有些惊世骇俗的,纵然有人宠妻无度,包括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纳兰容若,照样妾室不少。
胤禛无谓的摆手:“无碍的,爷已经想好了,纵然有人嘲笑,爷也可以借这个表达一下,爷无心上位的心思。”
顾诗情的感动顿时去了大半,这人的心思太深,就她发难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想好对策不说,还已经想好怎么应付外人。
郁郁的掰着手指头,说不定,有时候他将她卖了,她还在沾沾自喜的替他数钱,最悲哀的是,她回忆一番,没有觉得有这种时候。
智力的不对等,呜呼哀哉,何其悲哀。
胤禛见她一直神游,也忍不住冷哼一声,爷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也不见乌拉那拉氏给他一个好脸。
惯得她。
越发的不知好歹,也越发的不将爷放在眼里。
顾诗情回眸,见到胤禛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因着太过熟悉,没有了新鲜感,可是对对方情绪的感知,那真是一猜一个准。
嬉笑着凑上去,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一触即分,亲完就跑。
胤禛哪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双手不老实的上下寻觅,一边往床边蹭去。
一顿饱餐过后,两人沉沉睡去。
留下几个新人,彻夜无眠。
钮祜禄氏望着正院的方向,纵然离得远,可是那高大的三层楼,还是很远都能看到。
以前都打听到了,贝勒爷很是敬重宠爱福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有新人进府,她们这些鲜嫩的花骨朵,也招不来贝勒爷的眼光。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去了耿氏那里,这一次,她早就暗暗的对比过,耿氏貌美,最是拔尖,可是没想到,也会折戟沉沙。
耿氏心里也苦,都说她的相貌好,进了贝勒府,定然能得贝勒爷的喜爱,可是这一夜枯坐,也让她明白了,相貌好,也得有人看,像贝勒爷这般,象征性的来一趟都没有,长得再好有什么用。
看再多的避火图,又有什么用。
初始她以为是去了钮祜禄处,后来花了重金打听,才知道贝勒爷压根没进后院,据小丫鬟透露的消息,说是贝勒府后院规矩重,轻易不能碰触。
等她询问福晋的时候,就听到那小丫鬟用平板的声音说道:“福晋居住的正院,归在前院,后院并不知晓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