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手顿了顿,无奈一笑:“好吧!是我想的少了,怎么小姐知道的那么多?每次什么事你都跟别人想的不一样。”
“谁知道呢!”胡蔓闭着眼小憩,脑子里却在转着闫尘跟自己说的话,其实自己也没那么乐观,她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心里太脆弱,恐怕很难接受其他人,闫尘不在后,她是真的能破而后立,还是会崩溃,还是未知的。
睡了一觉醒来,酒楼客人正多,胡蔓也就没急着让厨房做饭,在院子里舒展了下手脚:“夜芷?”
夜芷没出来,倒是门一推,武战回来了,胡蔓正诧异他中午回来干什么,却见他一脸肃穆:“蔓蔓,闫尘大夫……病逝了。”
胡蔓一呆,张嘴愣了一瞬,才喃喃道:“这么快?”
武战过来抓着她的手:“走。”
两人忙出酒楼又回苏府,苏离九和苏嘉已经都回来了,胡蔓怀孕,武战不让她进屋子看尸体,胡蔓就在门口等着,可是连玉竹的哭声都听不到,见苏嘉出来她忙过去问:“玉竹怎么样?”
苏嘉红着眼睛:“她非要在跟前守着,也不哭不闹,我们拉都拉不开。”
胡蔓闭了闭眼,这样才更让人担心,不爆发出来,会更难受:“打算怎么弄?办丧事?”
苏嘉一摇头:“之前老神医就跟我哥说过了,把他找个清静的地方埋了就行。”
而苏离九此刻正在劝着死死抓着闫尘,跪在床前不动的玉竹,可没用,玉竹压根儿就不看他,他说什么玉竹一点都听不见,就是直愣愣的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闫尘的遗容。
想要扶她起来,刚抓着她的胳膊,玉竹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他,眼神冰冷,苏离九忙道:“玉竹,你冷静些,先起来好不好?”
玉竹不知看没看明白他的唇形,又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头,握着闫尘的手都发白了,苏离九无奈一摊手,看向一旁站着的武战:“这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
武战一挑眉:“现在她明显什么都听不见去,要么让她待着多陪陪,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要不……直接打晕吧!”
苏离九抿唇:“什么馊主意?打晕然后呢?把闫尘直接埋了?信不信等她醒来能找我拼命?”
“总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吧!”
苏离九起身出了房间:“小嘉,她平时跟你还可以,你去把她拉起来,好好劝劝。”
苏嘉冲胡蔓点点头进去了,她没什么男女之嫌,过去捧着她的脸转向自己,轻声道:“玉竹,咱们先起来好吗?”
玉竹果然没有像对苏离九那么冷,微微摇了摇头,苏嘉咬唇:“你这样,是让老神医去世了都不能安心的,他生前跟哥哥说过,死后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埋了。
第三百一十章 玉竹的身世
玉竹和闫尘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其实她的身世很普通,就是母亲和她两个人,她爹以前是军人,后来牺牲了,她是遗腹子,生下来就跟母亲相依为命。
当时的闫尘就在她们对门开医馆,医术很好,已经在长陵小有名气,因为离得近,和她们家也十分熟,当时玉竹的娘已经三十岁,而闫尘也不过四十五岁而已。
她们家里清贫,她娘养她又很苦,都是闫尘帮衬着,玉竹的娘是个很温婉大方的女人,闫尘的夫人又早亡,时间久了,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坚强乐观,独自抚养孩子的女人。
而玉竹的母亲因为失去丈夫,又带着孩子,迟迟没有同意,她怕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更怕玉竹被人瞧不起。
这么一耗,就是六年,结果就在玉竹的娘一点点被他感动软化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这娘俩就失踪了,一夜之间,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到处找,到处打听,没有丝毫的消息,他以为是她被自己缠着烦了,她想逃离自己才带着孩子离开,直到五年后,他重新见到了玉竹!
那是一家高官府中,请他去看病,说是脑子里的病,御医都没办法看,他想着就去看看,不能治就推掉,结果就在那家,看见了已经十一岁的玉竹,她长高了,也长大了,可是轮廓没变,他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五年过去了,他胡子长了,人又老了,可能玉竹也太久没见他,那么小,已经忘记了,反正她见了自己没任何反应,闫尘虽然震惊,但碍于人多,没有问她,那个官员,确实是脑疾,有些怪,查不出病因。
但他没立刻推,因为想知道玉竹为什么会在这里,边说可以试着治一治,来了几次后,他终于有了和玉竹说话的机会,玉竹一个人在后院儿喂鱼,闫尘在身后叫她,可叫了几次她都毫无反应。
闫尘疑惑的绕过去,玉竹这才看见他,闫尘拧眉:“玉竹?是你吗?”
玉竹盯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几番尝试沟通,闫尘终于知道了,这个孩子不但听不到,还不会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震惊,几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会又聋又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娘?
可她不认字,不能说不能听,他什么都问不出来,然后他尝试要给她治,玉竹大概明白他是大夫,警惕了几天后,乖乖的让他把脉,闫尘看着她变成这样,细心的他没跟任何人说,只是悄悄的给她治病,带药。
给那官员治病的期间,也在给她治,那脑疾虽不好治,但闫尘本身医术就高,还真的慢慢好转了,那家人就更信任他了。
大约一个多月,玉竹的嗓子居然能发出声音了,只是耳朵却依然听不到,不过因为闫尘每天跟她交流,她开始慢慢看的懂唇语,因为闫尘治好她的嗓子,她从孤僻,慢慢对闫尘亲近了些。
到两个月的时候,她说话基本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可耳朵似乎怎么都治不好,不过总算和别人交流已经没问题了,只是除了闫尘,她在别人面前没有一点变化。
后来闫尘觉得她对自己已经很熟悉了,才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在她瞪大的眼睛中,迫不及待的问出她娘在哪儿?
然后玉竹就崩溃了,她尖叫的捂住耳朵,虽然她什么都听不到,哭着喊着,闫尘怎么都哄不住,结果最后晕了过去。
他完全不知道玉竹是怎么了,不过猜测可能和她娘有关,他心里的预感很不好,因为来往府里这么多次,没见过她娘。
他去叫了府里的人,府里的人倒对她这样习以为常,只说小时候受过惊吓,时不时的会发作,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发作还叫出了声。
闫尘觉得惊异极了,后来居然是玉竹自己去主动找她,跟着几个护卫,玉竹佯装看病,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玉竹打量了医馆很久,又仔细看了看闫尘,才出声:“你,真的是大夫伯伯?”她小时候不懂什么名字,一直这么叫。
闫尘点了点头:“玉竹……”
“我现在不叫玉竹。”玉竹眸子冷的让人心惊:“他们叫我季筱筱。”
“为什么?”
玉竹那天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闫尘疯的程度不比她小,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她是逃避自己才离开,但虽然自己不能跟她在一起,但她还好好的,万万没想到,两人早已阴阳两隔!
玉竹和她娘,是在一个晚上,被几个陌生人带走的,带去一个很偏僻的废宅子中,在那里,有一个女人等她们。
她看了看玉竹,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女孩儿,非常满意,然后提出了一个十分野蛮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她要买下玉竹,以后不准她们见面,让她的娘离开长陵,玉竹以后只能叫她娘。
十分离奇的要求,玉竹的娘自然不会答应,玉竹可是她的命,玉竹那时候还小,怎么可能离得开自己的娘,更是对这个叫花仙的人又打又骂要找自己的娘。
她出了几百两银子,玉竹的娘亲都不肯松口,她更是被玉竹惹恼,然后玉竹就见到了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成为她午夜梦回,深深刻在脑海里的噩梦。
她的娘亲,在她的面前……被花仙的那几个手下,生生的糟蹋了,她娘的尖叫声那么绝望,那么刺耳,可没有其他人听到,没任何人来救她,他们打她,将她的头磕在石头上,她娘整个人,好像破娃娃一般被玩弄。
然后花仙还笑着跟她说,既然她不配合,那就只能委屈她一下,然后给她灌了一碗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花仙告诉她,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娘,会对她好的,但是如果她胆敢乱跑或者在别人面前胡闹,闹一次,她娘就会再受一次这样的罪!
她虽然还小,但真的不敢不听她的话,她嘶哑着嗓子哭了一通,然后跟着她回去了,然后她带着玉竹就到了她生活五年的这个地方,季府,见到了季闻。
府里的人都对她特别好,把她当做是季府的大小姐,她也很乖,时间久了,她逐渐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季闻,她名义上的爹,花仙,她名义上的娘,相识于几年前,花仙不过是个戏子,季闻经常流连花巷,然后几人缠眷了几个月,花仙怀孕了。
可季府是有头有脸的官家,绝不会容忍一个戏子进门,尤其,生下孩子后,还是个女孩儿,然后季闻就给她丢了一些银子,接着和她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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