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堆起来是为了让牛粪发酵,过段时间就可以将它们当作肥料放到田里种植水稻,也可以放到种有蔬菜的地里当作农肥!“
“你真的是有12岁吗?懂得东西好多哦!”
“这是我们每天每年都接触的东西,不算什么体面的知识!”
尔达西斯回过头看着我,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对于我来说,这世上任何来自于人们在生活中总结来的智慧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我见过很多人——有权有势或是山野农夫,但不管是何者,播洒汗水勤于创造的人就是体面的,都应该得到尊敬。”
他这一番充满学识的话语让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了看忙碌中的大叔然后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哇!……快看!“他又惊奇的叫起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小河对岸一处稍显陡峭的石壁上盛开着一簇火花的映山红,我回过头告诉她:
“那叫映山红,在我家乡那种花叫艳山花,那是…我停住了继续告诉他下面要说的这句话,因为映山红象征着爱神之花,看到艳山花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刻,把这种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那是什么?怎么不接着说?”
“那是…那是一种可以吃的花!”我继续道。
“可以吃?那红色的花朵可以吃吗?”
“是的!”
“那我去试试!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已经从路面跳着跑下到河滩边上,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他跑下的脚步声惊动了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武士:他奔跑过来的速度之快——在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过头的时候,他已近在咫尺。但在这之前,我完全感觉不到在我们能感受到周围是否有动静的地方有过他身影的存在。
一身厚重的金属护甲完全不能成为他作为一个战士该有的速度的束缚,他正要一跃而下时,尔达西斯制止了他:
“我没事我没事!”说着挥了挥手让他离开。武士听到后停止了往下跳跃的动作,底着头敬个礼然后不言不语的走开了。
我随后走到河滩边上,可是的尔达西斯正试着脱下他的皮靴,那只他用力挣脱的皮靴比夫人家里的罗马人的皮靴做工还是精致几分,厚实但没有那么光亮。
我问他要干嘛?
他单脚支撑着身体跳来跳去对我说:“过去尝尝你说的艳山花是什么味道!”他咬着牙扭曲着脸再次使劲想把脚从靴子里拔出,看他那样我不禁想笑。我见过很多长着虎牙的人,但都是要么太凸出或要么太长而影响了美观,只有他,虎牙的位置是那么完美,微微破坏掉排列整齐的上牙,稍显突出,透着一股小小的邪气。
我掰开他挣脱靴子的手:
“行了你别去了,着里坡度有些陡,不是很安全,弄不好你会受伤的,你受伤了我会被老爷责骂的,你在这等着,我去采!“
我搬起周围几块大点的石头扔向河中,对他说你让开一点,然后用力冲上前踩在刚才扔进河里尚未全被河水淹没的石头背面越过了小河。他看着在一边鼓掌:”可真有你的,不过让女子采花给我那是万万不行的,我自己要过去试试。说着他学我的方式也跳了过来。
“不用脱鞋你不早说,你在这等着吧!我上去采!”
“不行,不安全,我可不想等会儿你的那位武士又立刻在哪冒出来。”
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几声,没等我上去,他已经抓起一旁的藤蔓跨了好几大步往上冲,站稳的位置都快够着那株映山红的了。
“我从小学习大唐的武术和波斯的战斗之术,攀登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难。”说着他拔出腰间随身佩戴的一把镶嵌红蓝宝石的小弯刀对着枝干轻轻一划,几支艳山花很轻易的就被折下,他拿在手里然后抓着一旁的藤蔓轻轻跳下,艳山花在他怀里微微颤动着,但都完好无损。
“快尝尝吧!”我笑着对他说。
“这是送给你的,你先来!”
“好吧!这一枝开的真好,”
我摘下几朵,拔掉中心的花蕊然后吃进嘴里。那久违的酸甜唤醒了往日在家乡和玩伴们一起去采艳山花和吃艳山花的记忆,这味道!酸里带着甜,甜里裹着酸,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尔达西斯也学着吃了几朵,是什么味道我没有问他,他也没有说......
在农场转了一圈后,尔达西斯我们告别在回来的路口交汇处。他将会去做他应该做但还没做完的事,而我也会继续我的奴仆生活!直到!我们都淡忘了,曾经在最美好的时节,一起采花、吃花的彼此!
☆、第六章 何满子歌
长安城上空的满月尽情的在夜空中挥洒它那皎洁的光芒,照及它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这座繁华的都城——世界的文化中心——此刻,正罩在一片柔和的银色轻纱里,朦胧中它自透着庄重,神秘之下也暗藏着些许哀愁!
宫城之外十四里,皇室禁苑,玄宗重修汉址未央宫内。
何满子轻轻抹掉了唇上艳丽的唇脂,并擦掉宫里流行的柳叶黛眉。贴身侍女将皇上御赐的金钗从发髻上取下后,她头上的乌发如丝绸般从头顶垂下,轻轻的散开,柔软而透着自然光泽。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神由低至高慢慢伸向镜中的自己,只有每到这时候,她才感到自己真切的在呼吸,在真实的享有皇帝赏赐的这一切荣华富贵;说不出原因,只有在夜里回到房里卸了妆,脱去华服,撇开所有身上的装饰物,静静的在一旁盯着皇上赏赐的那些要么做工精细要么出自名手的物件时,她才会有这种踏实的感觉!
自己还不算老不算丑吧?她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边在心里默默地问,那双灵动的杏眼好像装满了说不尽的忧伤。
“姐姐!你又何苦呢?这些年每个月都去一次,你不累吗?”贴身侍女紫蝉滴了几滴桂花油在手上搓热,然后边捋她的头发边说。
何满子没有回答。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要说的太多,即使是对这个十几年来一直跟着自己,并叫她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与自己姐妹相称的贴身侍女也无法一一细说。
“马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我走了!”
她披上一件黑色提花斗篷,拉上兜帽,拿起放在柜子里一把破旧的琵琶走下了见芳楼,一起前去的是早已在姝临殿外等候的贴身女护卫罗杉。
玄宗为了方便皇室在禁苑梨园观赏歌舞、狩猎游玩之余,可留宿苑内不必再赶回宫中以免辛劳,所以重修了汉未央宫。但皇家子弟对重修后精美绝伦的未央宫都有意地避而远之:一说是因为此地是亡朝之宫,不住为妙,另一说是此处夜里时常有宫娥在哭泣很是骇人,所以每次都宁愿回宫也不在此居住,重修好的未央宫长年空置,后来因为此处离禁苑梨园不远,清静宜人很适合艺人创作,所以乐师李龟年向玄宗纳谏可赏与艺人居住,得到玄宗恩准,得皇帝恩宠女艺人皆可居住于此。
罗杉微胖的体格远远望去如同一个男子,和紫蝉一样十几年来一直侍奉何满子,何满子无亲无故,而且这里不是皇宫,获得信任后,何满子让她和紫蝉不用动不动就对她行公里的礼数,彼此像家人一样依靠就好。
待何满子走进,她站在马车一旁举起自己的左手,何满子咧嘴一笑轻轻搭在她手上钻进了马车。她随后进入拉上车帘后,随着车夫“驾”的一声,马车向景耀门驶去。
这段路来回已经很多次,但每一次何满子都满是期待,那难掩的激动就像她当年获得入宫为皇上表演的机会一样。
到景耀门后,罗杉亮出皇帝钦赐何满子的出宫金牌,马车继续驶到修德坊永定河河畔停下,在那里等候的船只是何满子下了定银定好的:每个月月十五在此等候。
船夫看见马车驶来立刻就认出是她们,远远的:“满子姑娘!满子姑娘!唤着她们。
此处不算偏僻,从这坐船穿过西市到怀远坊,两岸灯火璀通明,沿途歌女妖娆的歌声伴着一阵阵醉汉的喝彩声刺痛着何满子的心——那年从沧州跟着师傅沿着长江四处卖唱,因为小有名气辗转到长安,这繁华的长安城喧闹之处,哪里没留下自己的身影呢?她上下抚了抚那把当年走街串巷卖唱时一直带在身边的琵琶,就像抚摸一个人!
“这份情,总该向他倾诉吧?”
何满子抱着这把琵琶站在船头,河面月光的斑驳反射在她的脸上,黑色的斗篷上。春天的河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清香,这更加重了她陷入有关那段回忆的程度。
“回想!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啊!为了吃,为了穿,更为了名满长安——也曾经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过自己,有个爱自己的男子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自己最后还是选择抛下他,进了宫!......”
“满子姑娘!...满子姑娘!...到了...”
船夫把船停在河边,轻声叫了几下何满子。
她回过神来:“哦!大叔!还是劳烦您等我片刻了,弹完一曲,我们就回去。”
“好!好!好!......”
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四周都生长着参天的古树,月光下依稀能看出树下有很多石凳子,看上去就知道这里是唱曲儿人早上练嗓子或者附近居民下棋的地方,但也许已经许久无人前来,石凳东倒西歪的在杂草中安静的置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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